第二章
再次醒來刺鼻的雙氧水味席入我的鼻腔，嗆得我直咳，連帶著肚子抽搐般的疼。
在我以為李成軒意外去世后，無數(shù)次想自殺，三天前被人救下，卻意外發(fā)現(xiàn)肚里竟有個三個月大的孩子，但是已經(jīng)意外流產(chǎn)了。
當時我被送來的就是這個醫(yī)院，我傷心欲絕，不愿在醫(yī)院久留，休息了三天之后就回到家了。
身體虛弱至極，李成軒的那一腳正中我的小腹，當場疼暈了過去，現(xiàn)在又來到了這個醫(yī)院，我百感交集。
神傷之時，病房的門被推開。“小姐，你終于醒了?！?/p>
我抬頭竟發(fā)現(xiàn)王媽焦急地向我走來，王媽是家里十幾年的管家了，對我關懷備至。李成軒走后，我毫無生念，都是在王媽的鼓勵和幫助下我才走到今天。
“王媽，你怎么來了？”我握住王媽粗糙但溫暖的手。
“是我把你送來的，我一回來就發(fā)現(xiàn)你倒地了，還以為你又想不開了…”王媽情緒激動，眼眶紅潤。
“不會的王媽，我再也不會尋短見了，我暈倒，是因為李成軒?！?/p>
“他回來了。”我垂眸嘆氣。
王媽聽到李成軒‘死而復生’的消息并不意外，好像是已經(jīng)提前知曉。
“嗯，我知道?，F(xiàn)在他也在醫(yī)院里?！蓖鯆屄曇舻土讼聛怼?/p>
我冷笑一聲，戲謔道：
“又不是他送我來醫(yī)院的，他怎么會在。他這會肯定正跟那個小三在家里你儂我儂呢?！?/p>
王媽握緊了我的手，眼神躲閃，欲言又止。我看出了王媽的異樣，讓她不用擔心直說就行。
“家里新來的那個女人，要生了。小李現(xiàn)在在樓上的婦產(chǎn)科門口陪著?！蓖鯆屝⌒囊硪碚f著，話語很輕，但像千斤巨錘一樣砸向我的心。
小腹一陣抽痛，疼痛蔓延至心臟。我沒說話，眼淚一滴一滴落下。泛起的淚花模糊了我的視線，好像看到了當年我難產(chǎn)的場面。
那時我懷上了第一個孩子，欣喜若狂，但李成軒卻態(tài)度冷淡。我原以為是他這段時間工作太忙，為了幫他解壓，我提出和他一同去陪客戶喝酒。
李成軒帶我到了提前定好的包間，推杯換盞之際他不舒服去了衛(wèi)生間。苦苦等他竟也沒出現(xiàn)，沒辦法實在不好推脫，我只得接過客戶遞來的酒杯。
烈酒下肚，我突然胎動不適，當場羊水就破了，被緊急送上救護車時，也不見李成軒的身影。
因為烈酒的關系，我出了很多血，導致難產(chǎn)。兩個小時之后竟也沒有生下來。我虛弱至極，轉(zhuǎn)頭看到玻璃外王媽噙著淚心疼地看著我，唇語似乎說著‘堅持住’。
我鉚足了勁，終于在半個小時之后生下了孩子。可在我再次醒來的時候，李成軒也不在我身邊，從始至終一直都是王媽陪著我。
我休養(yǎng)好后準備出院李成軒這才出現(xiàn)，只解釋道那天突然接到消息要出差，才沒能來陪我。
后來在我整理李成軒的西服時，在里口袋里發(fā)現(xiàn)了一盒已經(jīng)拆開過的避孕套，只剩下一兩個。
憤怒至極拿著包裝找他理論，他也只是解釋在公司外套臟了，同事借給了他。還不忘戲謔同事精力真旺盛。隔天家里送來了一件一模一樣的西服外套，這才打消了我的疑心。
“王媽，我想出去透口氣。你幫我去買碗粥吧，我餓了?！蔽也粮裳蹨I，掀開被子準備起身。
我獨自走到了樓上的婦產(chǎn)科門口，遠遠地看著李成軒。他緊鎖眉頭，在外焦急地來回踱步，時不時探向里間，玻璃的反光甚至能看到他眼角的淚花。
林芷欣的聲音不小，透過玻璃能看到她用盡全力的模樣。我看了看門口的計時鐘，剛好兩個小時整，這么久時間她應該也是難產(chǎn)。
“恭喜！母子平安，夫人難產(chǎn)，孩子花了很大的力氣才生下來?！?/p>
醫(yī)生抱著一個大胖小子出來恭喜李成軒，他長舒一口氣，看著襁褓里的娃娃喜極而泣，輕輕親了一口孩子的額頭。林芷欣被推進了病房，李成軒馬上跟著握緊她的手一起去了。
李成軒又為人父，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在角落注視著一切的我早已泣不成聲。坐在樓道里脊背微塌，全身蜷縮，摩挲著小腹全身顫抖，抱頭痛哭起來。
李成軒，我為了你應酬陪酒，喝到難產(chǎn)，你視而不見毫不關心?？墒乾F(xiàn)在呢，為了她你卻能在產(chǎn)室門口堅守兩個小時，等著你的‘夫人’。
我太傻了，其實從發(fā)現(xiàn)那盒避孕套時，李成軒的心就早已另屬他人。我在難產(chǎn)時李成軒可能在溫暖的床上和林芷欣揮灑激情，私定終身。
我對李成軒徹底死心，哭得撕心裂肺，直至力竭昏倒。王媽見我不在病房，到處找我，終于在樓道里發(fā)現(xiàn)暈倒的我…
“你醒了?！笔煜さ穆曇?，似乎是李成軒。
我艱難睜開已經(jīng)哭腫的雙眼，身旁熱乎的青菜瘦肉粥飄香。
“你終于醒了小姐，剛剛你跑哪去了，我到處找不到你?！蓖鯆屧诖才躁P切地問著我，雙眼通紅能看出來剛哭過。
剛想開口安慰王媽不用擔心我，抬頭看到李成軒站在旁邊。
“芷欣剛生下孩子，既然你已經(jīng)醒了，身體應該已經(jīng)沒問題了，等下就去旁邊的病房照顧她吧。”李成軒冷冷說著。
我沒說話，雙眼猩紅盯著他，用眼神訴說著我的不滿。
沒有得到回應的他似乎有些不耐煩，眉心微皺。“怎么，你還沒好？”
王媽剛想開口替我陳情，我緩緩開口，嘴角一抹笑：
“那一晚和林芷欣玩得不錯吧?！?/p>
“你什么意思？”李成軒瞳孔放大，不可置信地看著我。
“沒什么，看到她生孩子，我想到生楠楠的時候，生了兩個半小時才生出來。第二天才見你人。”
“你不是臨時出差吧，竟然還拉同事找借口…”我眼神輕佻看著面前緊張不安的李成軒。
“你，你胡說些什么。以前的事不用再提，你現(xiàn)在照顧好芷欣的孩子就行?！狈畔略捄罄畛绍庌D(zhuǎn)身離開。
李成軒眼神躲閃，不愿多和我待一秒，果然我猜的是對的。
王媽拿起粥想喂我喝，“沒事的小姐，到時候我會去照顧她的，你不用聽小李的。”吹涼之后遞在我嘴邊，我細細咀嚼，很美味。
和王媽溫柔的眼神對視上，王媽的好讓我萌生了想帶她一起離開的念頭。但在離開之前，有些人該付出的代價，必須償還。
“沒事王媽，你操持整個家太辛苦了。既然他讓我照顧，我聽他的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