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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裴司沒解釋,只是拉著她坐在病房里,不消一會,幾位頭發(fā)花白的醫(yī)生急匆匆趕過來。
程斯絨認(rèn)出來這幾位醫(yī)生正是門口貼著照片的教授。
她正要起身,卻被周裴司按住。
“老實坐著。”
程斯絨哦了一聲,只好乖乖坐了下去。
幾位教授紛紛向周裴司問好,周裴司皺眉,“行了,看看我夫人的傷?!?/p>
幾位教授都是一驚,這位在巴黎可謂是叱詫風(fēng)云,從沒聽說過他結(jié)婚了。
但很快收起思緒給程斯絨看傷,程斯絨的傷輕輕紫紫幾乎遍布全身。
教授推著眼鏡,“周先生,您夫人的傷口雖然看著嚴(yán)重,但都沒有傷到骨頭,只要避免劇烈活動,每日涂藥就可以痊愈了?!?/p>
周裴司點點頭,皺著的眉頭一松。
“麻煩了?!?/p>
程斯絨不知道怎么說,心頭再次被觸動。
原來是帶她來看傷。
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這樣關(guān)心她了。
周裴司帶她去看了長生,小小的長生躺在病床上好奇地看著他們。
“爺…”
在長生念出那個稱呼時,周裴司果斷地打斷了他。
“停。我和你媽媽結(jié)婚了,你可以叫我叔叔,也可以叫我爸爸,但不能叫爺爺。”
說到最后,周裴司頗有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程斯絨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看著周裴司認(rèn)真的模樣,程斯絨忍不住笑了出來。
程斯絨其實有些擔(dān)心長生會接受不了,但沒想到長生小小的臉上很快揚起微笑。
清脆的童聲在病房中回蕩,“爸爸好!我是長生!”
長生雖然年紀(jì)小,但他也知道媽媽這么多年為了他很不容易。
他聽見過爸爸媽媽吵架,爸爸因為他朝媽媽怒吼,媽媽什么話都不說,只是沉默地坐在沙發(fā)上。
后來媽媽進房間來給他講故事,手輕輕地撫摸著他的頭,但長生依稀還能看見媽媽發(fā)紅的眼眶。
他問媽媽,“媽媽,他是我爸爸嗎?”
程斯絨愣住了,隨即道"當(dāng)然了。"
從那以后長生再也沒問過關(guān)于周牧云的只言片語,因為他知道,只要他一提周牧云,媽媽就會很難過。
他希望媽媽過得幸福。
程斯絨看著發(fā)呆的長生,有些疑惑地擺了擺手。
“長生?長生?”
長生緩緩回過神來,對程斯絨笑了一下,露出白花花的牙齒。
“媽媽,我有爸爸了?!?/p>
此話一出,在場的兩個人表情都變了。
程斯絨眼眶有些發(fā)紅,眼底蓄著淚。
周裴司的臉上則是帶著微微錯愕,他抬起拳頭抵在唇邊微微清嗓,聲線帶著些難掩的喜悅。
他看向長生的眼神里透著幾分心疼的表情,隨即許下承諾。
“長生,我會對你和你媽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