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幾年前的a市不比現(xiàn)在,那會世道亂,消費也不低。
為了勤工儉學,我下課后會在餐館兼職。
一次,幾個顧客色瞇瞇將我攔住,嘴里說著我聽不懂的方言,對著我動手動腳。
我避了又避,卻還是被他們撞上,手里抱著的啤酒嘩啦啦碎了一地。
胸口被酒水淋濕,周圍的顧客紛紛看過來,我慘白著臉努力擋住自己,彎著腰一聲接一聲的道歉。
所有人都在看熱鬧,沒有人在乎一個服務(wù)員的想法。
我不知道說了多少聲對不起,卻還是被惡意刁難,那人眼神赤裸地打量我,嘴里說著葷話。
說我賣的不是酒,是身體。
傅銘晨就是這時候出現(xiàn)的,他一把將我拽到他身后擋住,用流利的方言怒罵著讓他們滾蛋。
罵著罵著他們打了起來,桌子全部掀翻,餐盤碎了一地。
傅銘晨也被人用啤酒瓶砸破了頭,他卻滿臉不在乎抹了把頭上的血,搶先賠償了這里的損失。
我拉著他去藥店,簡單給他處理傷口,眼眶酸澀。
“謝謝你,錢我會還給你的?!?/p>
“不用,我只是看不慣他們欺負人?!?/p>
見我要哭出來,傅銘晨故意逗我玩,“我救了你,你是不是該以身相許???”
見我愣住,他沒忍住笑出聲,站起身朝我擺手,漫不經(jīng)心道,“騙你的,希望下次見面你別這么狼狽?!?/p>
那一刻,我沒有辦法不心動。
后來我才知道,我們是同班同學,但他忙著創(chuàng)業(yè),不怎么來上課。
好幾次我想和他說話,卻發(fā)現(xiàn)他被班上同學包圍著,自卑地選擇退縮。
是他主動和我打招呼,故意去我兼職的餐館,擔心我受到報復。
憑著那次緣分,我們越走越近,也在大二時在一起了。
十八歲的傅銘晨,連夜一家家敲開花店的門,在我出租屋樓下鋪起玫瑰花海,站了一整夜只為第二天早上向我表白。
他將花塞到愣住的我手里,笑著說別人有的我也得有,還將自己全部家當上交。
“姜雨竹,和我在一起,以后我護著你。要是有哪天覺得跟著我后悔了,就告訴我,我會放手?!?/p>
“不過不會有那一天?!?/p>
“我不會讓你后悔,姜雨竹,信我?!?/p>
我信他,于是在他后來創(chuàng)業(yè)遇到困難時,毅然決然辭掉了工作去幫他。
他也處處憐惜我,從不讓我被灌一杯酒,總是自己喝得醉醺醺也牢牢將我護在身后。
我以為我們會一直這么走下去,卻忘了人是會變的。
他開始只在乎公司,我一次次單獨去拉業(yè)務(wù),去陪酒,在他那成了理所當然。
陽臺上傅銘晨似乎打完了電話,頭也不回從我面前經(jīng)過。
也是,七年了,一件物品也會厭煩,更何況是人。
我壓下心中翻涌的回憶,鼻尖一酸,撥通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
“你之前的邀請還算數(shù)嗎?我愿意加入你的公司。
“只有一個條件,我要手握實權(q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