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母親病危,我緊急回家取醫(yī)藥費。
數(shù)學(xué)天才的大兒子卻因為我沒來得及參加他的升學(xué)宴,用一套數(shù)字迷宮題將我攔截在門外。
“媽媽,你解完這些題,我就放你進(jìn)來。”
我給丈夫打電話,他卻語氣不耐:
“做錯事就要受罰,孩子都懂的道理,你難道不明白嗎?”
我在烈日下花了五個小時,終于解開了迷宮。
可潔癖的二兒子嫌棄我身上都是汗味,把我關(guān)進(jìn)消毒室里泡了兩個小時。
好不容易來到保險柜跟前,三兒子卻因為我身上的衣服花紋是去世的繼妹最喜歡的玫瑰,便將我推下了樓。
“別以為模仿我媽媽就能代替她,今天就算你死在我面前,也別想動我家一分錢!”
終于爬到保險柜前那一刻,我卻收到了母親去世的消失。
我再也控制不住,崩潰哭出了聲。
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孩子和丈夫,我一個都不要了。
......
厲橋南見我哭得傷心,厭惡皺眉:
“不就推了你一下你就哭成這樣,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媽死了呢?!?/p>
我沒有說話,狼狽地從地上爬起來后朝臥室走去,他卻一腳踩在我的裙子上,裙子瞬間被撕成兩半。
我羞恥的捂住身體,厲橋南笑得得意。
“你這種賤人根本配不上玫瑰,那是我媽媽專屬的,下次再讓我看到你身上有關(guān)于玫瑰的東西,我就把你趕出家門!”
我腳步一頓,身體因為極度悲傷和憤怒而顫抖得厲害,用力咬住唇才勉強說出一句話:
“不用你趕我,我現(xiàn)在就走!”
八年了,我為了換取母親的醫(yī)藥費,在厲家做牛做馬,任勞任怨地照顧他們四個人。
卻從未得到過應(yīng)有的尊重,甚至連母親的命也葬送在了他們手里。
這樣的地方,我早待夠了!
我開始翻箱倒柜,把屬于自己的東西都拿出來塞進(jìn)行李箱,然后聯(lián)系了一位離婚律師,讓他盡快給我準(zhǔn)備離婚協(xié)議,送到厲家。
不知何時,厲橋南還有他兩個哥哥都站在了臥室門口,看跳梁小丑般看著我。
大兒子厲宴蘇雙手抱臂,滿臉鄙夷:
“她居然要跟爸爸離婚?我不信她舍得放棄厲家的家產(chǎn),肯定是在欲擒故縱?!?/p>
二兒子厲景逸也滿臉不屑:
“她當(dāng)初費盡心思,不惜害死我們的媽媽才嫁進(jìn)厲家,怎么可能真的走,不過就是想要用這樣的方式吸引爸爸的注意力,只可惜,爸爸心里只有媽媽一個人,她就是在做白日夢?!?/p>
厲橋南沒說話,可眼底的厭惡毫不掩飾。
我聽著他們對我的嘲諷,手里的動作越發(fā)沉重,心臟像是被什么揪住一般,悶得慌。
最后我打開了床頭柜的抽屜,拿出我在厲家的最后一件行李。
是一條圍巾,昨天我去看媽媽時,她送給我的禮物。
她已經(jīng)到了胃癌晚期,頭發(fā)因為化療全掉光,兩只手握起東西也很吃力,卻還是花了一個月的時間為我織了一條兩米長的圍巾。
她的手指被戳出好幾道血口子,血印沾在了圍巾上,顯得圍巾臟兮兮的。
但我不介意,因為那是她對我的愛。
可患有潔癖的厲景逸像是看到了瘟疫一般,突然沖過來奪走我的圍巾,然后用剪刀將它剪了個稀巴爛。
他憤怒地朝我嘶吼:
“我說過不要把垃圾往家里帶!你知道血液里面有多少細(xì)菌嗎?你自己想死就去死,別牽連我們行不行?!”
我眼睜睜看著兩米長的圍巾被剪成碎片落了一地,腦海里閃過了母親絕望的表情。
一股怒意涌上心頭,我用力將厲景逸推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