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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萱萱的閨蜜沒想到我來得這么快,急忙伸手將她從楊澤身上拉開。
可惜謝萱萱似乎喝了不少,根本無動于衷。
嘴里含糊不清地罵著:“滾開!少碰我!”
我還是第一次見她醉成這樣。
她閨蜜湊在她耳邊開口:“鄭言來接你了!你醒醒!你馬上要結(jié)婚了......”
其余人見狀也上前幫忙,費了好大的力氣終于拽開謝萱萱抓著楊澤的手。
她身體重重砸進沙發(fā)里,面色一片緋紅。
她朋友這才松口氣給我介紹。
“這是我們的高中同學(xué)楊澤,大二就出國了,今天剛剛回來,正好趕上我們聚會,謝萱萱喝多了,你別多想......”
若是以前,或許我會當場失控地問她們。
明知道我和謝萱萱快結(jié)婚了,為什么要讓楊澤來,為什么不阻止。
可現(xiàn)在我只是無所謂地笑笑。
一旁楊澤看著我的目光里帶著玩味地探究。
直到謝萱萱的朋友開始介紹我的身份。
說到未婚夫三個字,沙發(fā)上沉默半晌的謝萱萱怒聲開口:
“是朋友!”
一瞬間,我衣袖下的手緊緊攥了起來。
手心被指甲戳得發(fā)疼,隱隱有些顫抖。
周圍的人都變了臉色,看著我的眼神透露出為難。
這不是謝萱萱第一次不想公開我的身份。
早在她拒絕發(fā)朋友圈,拒絕一起在公司里出現(xiàn),拒絕婚禮邀請雙方長輩親友時,我就已經(jīng)猜到了我們的結(jié)局。
只是不甘心地想用八年的感情賭一次。
結(jié)果還是輸了。
我依舊強撐著笑意,和楊澤點頭。
“你好,我是謝萱萱的朋友鄭言,你比照片里更帥氣。”
一句話說完,包間里徹底沒了聲音。
眾人神色各異地面面相覷。
楊澤不以為然地笑了笑,伸手去拿桌上的果盤。
結(jié)果剛剛倒下的謝萱萱又一次挺直了身子坐起來。
“阿澤你芒果過敏,不能吃!”
楊澤伸出的手頓在半空,看著她認真的表情頗為好笑。
柔聲道:“你怎么和十年前一樣啊,小傻瓜,這是西瓜,你喝醉了。”
那一刻我腦海里似乎有什么東西轟然炸響。
碎片刺得我心臟血肉模糊。
原來她不是記不住,只是不關(guān)心我而已。
八年來我無數(shù)次提醒過她,我海鮮過敏,可她約會的首選永遠是海鮮餐廳。
我從一開始的生氣,到后來的妥協(xié),甚至欺騙自己。
她只是工作太累了,腦子里裝不下其他東西。
可今天現(xiàn)實又一次將我抽醒。
每一個細節(jié)都在揭露她不愛我的事實。
我面無表情地將她從沙發(fā)上扶起,下樓打車時,楊澤卻追了出來。
溫柔的眼神笑瞇瞇地望向謝萱萱的臉。
嘴里跟我細心叮囑:
“萱萱酒量不好,而且對解酒藥的成分過敏,你回去幫她沖一杯蜂蜜水,水溫不能超過六十度,她很快就沒事了,不然第二天早上起來會頭疼?!?/p>
這些事謝萱萱從來沒跟我說過。
我咬咬牙沒說話,轉(zhuǎn)身準備上車。
他卻又一次將我叫住。
“對了,要不我加你聯(lián)系方式吧,晚上她有什么不舒服的你可以問我。”
“萱萱喝完酒睡覺就不安穩(wěn),你晚上得一直注意她,萬一踢被子就立刻要蓋上,否則明天肯定發(fā)燒的?!?/p>
我指甲用力得幾乎要嵌進血肉里,睫毛不住地顫動。
盯著他挑釁的眼神看了半晌,終于點點頭。
我們互相加了好友,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朋友圈背景竟然是跟謝萱萱的合照。
照片上十年前的兩個人青澀又稚嫩,眼神堅定,十指緊扣。
上車后車門關(guān)閉那刻,淚水順著我的眼角無聲滑落。
從前只聽別人說初戀的威力,我還嗤之以鼻。
堅持真心總能換到真心。
可這一刻,我的念頭動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