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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選章節(jié)

尸與夢 落星斬月 20388 字 2025-06-12 16:16: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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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雨】——————猩紅的雨滴從泛起層層波瀾的水面中落向天空。

無人的街道中,黑發(fā)的青年靜靜的站在這污濁的水面上,他似那不濁的清蓮,

靜靜的看著那猩紅的水滴落向天空。只是當他低頭往水面看去,他看見了世界的倒影。

水面之下的他站在水面之上,只是他的四周并沒有腥臭的雨,也沒有破敗的街道,

只有熙熙攘攘的人群與那開心的眼眸。憑什么?從心底浮現(xiàn)的無名憤怒讓他痛苦不堪,

同時也驅(qū)使著他一拳將這混濁的水面打出無數(shù)裂隙。

————————————“呼…呼…呼…”從惡夢中驚醒的墨雨痕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原來他在夢中走的好好的,結(jié)果地面忽然裂開了,然后他落入了一個荒誕的世界中。

雖然那個荒誕的世界違反常規(guī),但有一瞬間,他以為那才是真正的現(xiàn)實?;璋档姆块g中,

他下意識的按開電燈開關(guān),想要在光明中尋求一些安慰,但電燈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停電了?

帶著些許疑問的疑慮出現(xiàn)在墨雨痕的腦海中,雖然停電是正常的,

但物業(yè)明明昨天才保證了不會停電。拉開遮光的窗簾,此時的窗外烏黑一片,

看不見星芒與太陽,讓人分不清時間。天上彌漫著黑壓壓的烏云,落著鮮紅的雨滴,

一如昨日般,仿佛永不停歇。算上今天,血雨已經(jīng)下了三天了,期間民眾恐慌,

搶光了所有能買到的或者不能買到的東西,而入室搶劫與入室盜竊事件也開始頻發(fā)。投訴,

抱怨,報案,怨恨。源源不斷發(fā)生的惡劣事件與醫(yī)鬧事件已經(jīng)讓全國大部分醫(yī)院與警局癱瘓,

或許那彌漫的血水在暗中也讓其他設(shè)施癱瘓了,但那些已經(jīng)不重要了。

畢竟雨早晚會有一天會停下,也早晚有一天會再次落下。隨著他的視線移開窗外的世界,

原本沒電的電燈忽然亮起,看起來是緊急維修完畢了。隨后墨雨痕開始起床換衣,

而時間也恰好來到8點,如果是往日的話,這個時間點里面的窗外一定會浮現(xiàn)淡淡的香味。

來到衛(wèi)生間中,按照日常慣例打開水龍頭時,從中流出的卻依舊是混濁腥臭的血水。

“今日的水也沒有變化嗎?看起來得等到雨等下了,不過聲音似乎少了很多,

是他們習(xí)慣了嗎?”源自內(nèi)心的疑惑脫口而出,如果是往日的話,

他樓下的那戶暴躁住戶肯定又會開始抱怨這被污染的水源。畢竟樓下住戶很喜歡洗澡,

而且業(yè)主群里面也傳過有關(guān)謠言,說是他家兒子有潔癖,有機會的話,他一天會洗三次。

只是一股不安的感覺卻從心底彌漫而出。如果不是因為睡的太晚沒有起床的話,

那樓下的住戶大概率是遭遇不測了。回到客廳,坐在沙發(fā)上,

墨雨痕打開手機想要看看業(yè)主群里面有什么動靜和新消息。

只是當他看見那顯示為99+的未讀消息時,他便意識到不對了,看起來在他熟睡的時候,

這棟樓好像出事了。瀏覽了消息記錄近十分鐘后,他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原來是樓下住戶的兒子尸變了,或者說是變成喪尸了,不過行動速度和各方面表現(xiàn)都不佳,

據(jù)那些點評業(yè)主的描述,他們認為這喪尸有點像是患了狂犬病的八旬老人。

不過描述確實很形象就是了。坐在沙發(fā)上梳理了一下故事經(jīng)過和大概走向后,

一份八九不離十的猜測便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中。今天凌晨兩點時,

他家那位潔癖兒子實在是受不了這不能隨意洗澡的日子了,

于是便打算拿一些東西做一套蒸餾過濾器,打算蒸餾過濾一下那些血水,然后美美洗澡。

于是在忙活了一陣子后,他造出來了一個小型的電熱蒸餾器,然后故事的轉(zhuǎn)折點就來了。

雖然這臺蒸餾器蒸餾提取出的水很干凈,但其中卻隱隱散發(fā)著一股揮之不去的的淡臭味,

不過他并沒有在意,而是拿著好不容易得到的蒸餾水洗澡刷牙之類的。

最后的結(jié)果便是在凌晨4點時忽然尸變了,還咬傷了在熟睡中的父母,在驚慌中,

他們將兒子反鎖在臥室里面,然后一起在網(wǎng)絡(luò)以及業(yè)主群里面求助。

但最后的結(jié)果便是沒有結(jié)果。各大網(wǎng)站那邊在血雨落下的第二天便出現(xiàn)了問題,

不僅進入的緩慢,還特別容易崩潰,于是最終便只有業(yè)主們出謀劃策了。

他們提了很多看上去可行的方案,比如酒精消毒,高溫殺毒,相信自己有抗體之類的,

不過現(xiàn)在看來那些建議都毫無作用,恐怕病毒在被咬傷的第一時間便侵入體內(nèi)了。

“喪尸末日嗎?真是可怕啊?!彼剖歉锌?,又似是恐懼,只是在墨雨痕的眼中,

那里什么情緒都沒有。來到陽臺邊上,看著那黑壓壓的天空與逐漸亮起的萬家燈火時,

他的嘴角微微勾起。他喜歡寂靜的雨,也喜歡一個人獨處?!跋M@場血雨會在今天停下吧,

忽然有點想要出去走走了?!笨戳艘恍螅汩_始準備起今天的早餐了,

冰箱里面儲存的肉和菜很多,水也有三桶加兩箱,而速食食品那就更多了。

不過這些最多也只能支撐兩個月多而已,如果冰箱壞了,那這個時間還可以下降半個月多。

今日的早餐是粥,放了糖的甜粥,雖然這似乎有一些奢侈了,

畢竟水已經(jīng)不再是可以無限供應(yīng)的資源了,不過這也算是最高的性價比了。

等待粥熟的時間中,他會看看血雨的落下,也會聽聽那有一些狂躁的風聲,

偶爾也會望著那些亮起燈光的房屋。如果是在血雨還沒有降下的平常時,

他還會躺在沙發(fā)上刷刷視頻。但如今各大網(wǎng)站都不知為何出現(xiàn)了問題,

或許是因為血雨阻攔了信號,但無論如何,短視頻平臺和各大網(wǎng)站都是進去一分鐘,

崩潰一小時的狀態(tài)了。所以他這段時間其實都沒有接觸網(wǎng)站和視頻,而是看書,看業(yè)主群,

看外面的世界。叮。清脆的響鈴聲訴說著粥已經(jīng)煮好了的事實,但當他走到一半的時候,

另一道清脆的響鈴聲卻讓墨雨痕停下了腳步。那是門鈴被按響的聲音。有人來找他了。

如今這個世界已經(jīng)演變成亂世了,在這種環(huán)境下他不能確定對方的好壞,

也不能確定對方是誰,還不能確定對方的目的。開門的風險很大,不開門的收益是絕對的。

“那個,請問你這里有不吃的東西嗎?

我弟弟已經(jīng)餓到昏迷了…”有一些稚嫩的女性聲音從門口傳出,

聽上去就像未被社會污染的大學(xué)生一般。1 混亂滴滴答答的雨停了,

地面上殘留著腳踝深的血水,人們或許知道接觸到這些血水會變異成喪尸,

但他們更知道肚子餓起來有多痛苦。他們踩踏著血水,奮不顧身的沖向便利店與超市,

或許其中有一部分的人的目的是搶劫別人,不過那些都不重要了??孔陂T邊,

墨雨痕有一些無語的向還在門口討食的女子問道:“真的沒有人給予你一些食物和水嗎?

”他至少和這人在這里僵持快十分鐘,

不過事情原委他卻是通過業(yè)主群的聊天記錄和門口這人的談話中了解的差不多了。

她家確實是缺少食物和水了,只不過當她在業(yè)主群里面發(fā)出求助時,

大家都提出了各種不同的要求。有的想要她暖床,有的想要她出去拿一些食物,

還有的想要和她弟弟好好聊一下,對此他只能說群友的XP太奇怪了。

而作為唯一一個因為沒有看手機而沒有提出要求的人,他便成為了少女唯一的希望。

“求求你了,來世我肯定做牛做馬報答你,你想要對我做什么都可以。

”少女在門外苦苦哀求著,雖然這似乎并不算哀求?只能算是畫大餅。

噗嗤…雖然已經(jīng)聽過很多次了,但每次聽到這句話時他都忍不住的想要笑出來。

“不行就是不行,白嫖違法,畫大餅更是違法中的違法?!睆妷褐缟⒌阶旖堑男σ?,

墨雨痕吐槽并拒絕著少女的來世許諾。沉默半響,

少女終于意識到她不可能不付任何代價就可以拿到她想要的東西后,

她含著滿心怨毒叫罵道:“你會后悔的,你最好一輩子都縮在你這龜殼里面。

”聞言墨雨痕的心臟忽然一顫,這熟悉的劇情他好像在網(wǎng)絡(luò)上看見過,

接下來的走向應(yīng)該就是攀附強者后報復(fù)他了。嘆息一聲,他有一些無奈,

不過他最后還是走到廚房中打算喝甜粥來填飽肚子。

不過目前的情況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畢竟他的大半身家可都在屋子里面,

如果他真的打算逃走的話,那他最多也只能帶走一兩個星期的物資,

這還是算上帶著行李箱后的情況下,只帶背包的話,那能支撐的時間更短?!坝晖A耍?/p>

”在徘徊中下意識的走到窗邊,墨雨痕看著窗外已經(jīng)不再下雨時喃喃自語著。

天空雖然依舊被那黑壓壓的烏云覆蓋著,但那一直在下的血雨終于不再下了,

雖然地面上依舊殘留著沒過腳踝的血水,但這無法阻止人們外出。

地面上的人們有的穿著雨靴,有的什么都沒有穿,就那樣硬生生在血水中快步走著。

只是這樣真的安全嗎?即使不提喪尸的事情,但那在人群中蔓延的人性又會在什么時候爆發(fā)?

或許殺戮早就開始了,只是并不在光亮中,而是在黑暗之中。

看著不斷從各個居民樓中涌出的人時,他有一種這才是喪尸的幻覺,不過這樣說或許也對,

畢竟他們都在爭奪那不多的‘肉’。不過雨停了,網(wǎng)絡(luò)應(yīng)該恢復(fù)的差不多了吧?坐回沙發(fā)上,

墨雨痕拿出手機,打開新聞網(wǎng)站后,一段段不同的資訊新聞頓時沖了出來。從下往上看去,

這些分別是第一天第二天和今天的新聞,只是上面的內(nèi)容卻有一些驚悚?

血雨的來源他們無法查明,但喝下血水的人都無一例外的化成喪尸四處游蕩,

而且這些喪尸還在不斷進化著。據(jù)觀察,一開始的喪尸行動會十分遲緩,

只會遵循最原始的欲望行動,但在之后的時間中,喪尸每日都會發(fā)生一些變化。

一開始是行動不會那么遲緩了,后來是會下意識的模仿生前的部分行為,到第三日時,

喪尸的視覺恢復(fù)了一些,不過僅限于不到20厘米內(nèi),甚至不如他們的嗅覺好用。

在采集到以上特點后,他們推測如果給喪尸一年的時間,

那這些怪物便會誕生與人類相同的特質(zhì)【思考】。只是這些怪物未必能活過一年,

按照研究所的資料顯示,他們體內(nèi)的細胞活性最多為他們提供半年的活動時間,

如果他們沒有進化出延續(xù)生命的辦法的話??赐曛笏杏|很模糊,說不上震撼,

但比震驚要要輕一些,或許這種感覺是驚訝吧。對喪尸的特性表達一定的驚訝后,

墨雨痕便繼續(xù)查看起有關(guān)血雨的事情,畢竟比起注定會死亡的喪尸,

他更好奇這場災(zāi)禍的起源。只是當他開始查詢關(guān)于血雨的由來時,

他所能得到的資料始終只有一個?!灸硣膶嶒炇覙悠芬馔庑孤丁俊懊髁罱梗?/p>

”古怪的猜測浮現(xiàn)在腦海中,但他晃了晃頭,甩去了那個猜測。希望不會是想的那樣吧。

輕嘆一聲后,窗外傳出的聲音這才吸引了他的注意,

雖然在他看新聞的時候窗外也有一些動靜,但沒有這么大。走到窗邊,往下看去時,

那映入眼簾中的一幕幾乎要震碎他對人性看法。殺戮,哀嚎,怨毒,恐懼,瘋狂。

血水上漂浮著幾十具被染紅的尸體,一支大約有四五人的隊伍踩著尸體到處走著,

他們手持利器,見到人便沖上去想要殺死對方。而恐怖的是,他們即使被打傷了,

但只要喝下那腥臭污穢的臟水,他們便仿佛失去了痛覺,可以繼續(xù)與幸存者們搏殺。

這種詭異而又瘋狂的景象讓他恐懼。他們殺人似乎不需要理由,他們似乎只要想,

那便會過去殺死對方,這種被純粹惡念支配的人會讓人從心底恐懼對方?!隘傋印?/p>

”即使是墨雨痕這種自詡可以接受大場面的人,但當他真的看見這些比喪尸要瘋狂的人時,

他還是會止不住的打顫。他可以猜到這些人為什么如此瘋狂,

但他從來沒有想到這世界上真的存在這種瘋狂的人,仿佛這些瘋子的一生只是在詮釋一句話。

人性本惡,被欲望支配的人終將讓他人陷入地獄。

吃進去還不到半個小時多東西被墨雨痕吐了出來,

這種場面與那近乎瘋狂的人讓他厭惡到恐懼,也讓他厭惡到渾身不適。

嘔…白花花的胃酸混合物順著喉嚨被嘔出窗外,流入那似乎沒有盡頭的血水之中。

“真是有夠惡心的…嘔…”嘔完了胃袋中儲存的東西似乎還不夠,或者說只有這種程度的話,

還遠遠不夠填補那內(nèi)心的恐懼。2 夢混濁腥臭的血水自感染者的體內(nèi)涌出,

他們升華為血氣,堆積在烏云中,隨后再一次化作血雨落下。殘存的蚊蠅在血水之上飛舞著,

叫囂著,似在嘲諷那些死去的人們有多么弱小與無能,

但他們卻不知他們自身已然在融化的道路上。

染著猩紅的青年站在不斷泛起層層波瀾的的血水上,他的四周是一望無際的血海,

而他的前方有著一道人影,只是太遠了,他看不清那是什么人。但隨著步伐的前進,

血水上的波紋也越來越大,有著潮汐的趨勢,只是他并不在意這個,只是一味的往前走著,

好奇著那個人影的面容。那道模糊的人影越來越近,也愈發(fā)清晰,直至顯露出她的真容。

那是一位黑發(fā)少女,她穿著一身白色連衣裙,赤足踩在那污濁的血水之上,

只是不知是不是錯覺,少女的面容模糊,但卻并無確切的形態(tài)?!澳銇砹耍?/p>

”注意到墨雨痕的到來,少女的語氣中多了幾分欣喜。我應(yīng)該來嗎?疑惑出現(xiàn)在腦海的瞬間,

墨雨痕便下意識將答案脫口而出:“我來了。”“哼哼,我就知道你會來的?!鄙倥嬷?,

似是得意自豪,

但很快她便蔫了下來:“不過時間好像不多了了…”她那小小的手指向墨雨痕的后方,

似乎在說明時間不多了的緣由。往后看去,他便看見了一道猩紅的屏障在向他靠近?

目光逐漸聚焦,墨雨痕終于看清了那所謂的‘屏障’是什么,那是由血水組成的海嘯,

是足以拍碎他們的自然偉力?!安贿^你不用擔心那個啦,反正最終的結(jié)局都已經(jīng)被決定了。

”少女忽然從背后環(huán)住墨雨痕的腰,貪婪的感受著那尚未消散的氣息。一瞬間,

他便清楚了少女的詭計,少女以海嘯為餌,讓他的注意力匯聚過去,

然后她便可以撲過來完成她的謀劃。不過他們明明并不認識。

“你這家伙…”看著少女那宛如變態(tài)的舉動,

墨雨痕敲了一下她的頭惡狠狠的說道:“我覺得你應(yīng)該先解釋一下情況的。

”淚眼汪汪的捂著被敲的地方,少女恨不得咬一口面前這個不解風趣的笨蛋,

不過看著那越來越近的海嘯,她也只好開口解釋起來。

“只不過是前代文明的進化技術(shù)被人類發(fā)現(xiàn)了,然后在研究的過程中意外泄露,

這才導(dǎo)致全球開始進化浪潮而已,只不過這種進化的前置是回歸原始生物海,將一切清零。

隨后這片原始生命海便會在漫長的歲月中開始演化全新的生物存在,

也會順帶演化出一個全新的地球?!痹瓉硎遣豢赡孓D(zhuǎn)的,注定會毀滅一切的浪潮嗎?

震撼與不可思議的情緒在內(nèi)心中盤旋著。不過更令他好奇的是,這里是什么地方?

復(fù)雜的情緒與想法交織著,墨雨痕抬起頭想要再問少女最后一個問題,只是他沒時間了,

因為那飛速襲來的海嘯已經(jīng)抵達了他的背后…而他將再也沒有辦法問出口了。

“如果想要見見我的話,就來南云市找我吧,哼哼,記得快一點…”在被海嘯徹底吞噬前,

墨雨痕聽到了少女的最后一句話,以及那隱隱夾帶著的哭腔?

明明她看起來很自信來著…怎么會帶著哭腔呢?……………清晨,

再次被驚醒的墨雨痕大口大口喘息著,剛才他似乎做了一個怪異荒誕的噩夢,但不知為何,

他卻覺得那其實并不荒誕,反而十分真實。

以至于真實到讓他難以忘卻少女最后那句帶著哭腔的話語。嘆息一聲,他拉開窗簾看向窗外,

此時的天空依舊布滿了烏云,只是地面上的血水少了很多,似乎是排水系統(tǒng)的功勞。

看起來城市的排水系統(tǒng)還沒有癱瘓,不過沒有人維護的話,應(yīng)該也快了?!澳显剖袉幔?/p>

”看著手機地圖上的定位,思緒復(fù)雜的墨雨痕此時有一些恍惚和遲疑。

畢竟南云市與他所在的東海市距離很遠,即使是坐目前最快高鐵也要一兩天的時間,

更何況高鐵和其他靠軌道運行的移動設(shè)施肯定都癱瘓了。而他如果要步行過去的話,

那至少得要一兩月的時間。至于開車過去?他雖然有駕照,但其實并沒有車,

而且那些車都被血水浸泡過一段時間了,真的不會出現(xiàn)故障嗎?不過真的可以開車過去的話,

那只要幾個星期就可以了,路上會有加油站與其他車輛的油可以使用的。

“唉…”雖然想法上已經(jīng)確認了他自己幾乎不可能過去,

但他的身體還是誠實的在業(yè)主群和網(wǎng)絡(luò)上發(fā)布關(guān)于用食物和水換車的事宜。

而理由則是去其他城市找親人,只是食物等物資的誘惑力似乎比他想的還要大。剛發(fā)沒多久,

一個個想要換到食物的人便如同雨后春筍一般冒出頭來,

或許其中有一些人的想法是搶走他的物資,但那些人往往都是第一批被刷下去的。

經(jīng)過層層篩選,最后墨雨痕選擇了兩個人作為交易對象,

其中首選的是本市一位精通偷車和盜竊的竊賊,備選的則是他這棟樓的一位卡車司機。

不過雖說如此,但其實這兩位還有一些附加要求,

比如那位竊賊想要和他一起前往南云市找親人看樂子,

而那位卡車司機則是說明卡車是暫時借給他的,等災(zāi)難結(jié)束后就要還給他。

對此墨雨痕只是表示可以將銀行卡和房產(chǎn)證都交給他保管并作為抵押,

而那位卡車司機也就欣然答應(yīng)了。等真的確認了人選和條件后,

他便開始在家里面收拾著物資和可能用到的東西,直到手機的振動提醒他時,

他這才拿出手機看看是什么人在聯(lián)系他了?!疽关堊右惶枺和霖斨?,

我開著卡車到你這棟樓門口了,放心,就我一個人,而且我也偷了不少東西在車上。

只不過我可只等你半個小時,萬一我被你打劫了,那我可就要哭死了。

】這種無法模仿出來的輕浮和玩笑話仿佛是對方的標志,

不過也正是如此他才放心對面不會因為利益就賣了自己,

但他反而有一些擔心他最后因為想要找樂子就背刺他?!居辏簛砹耍瑬|西差不多收拾好了。

】【夜貓子一號:你好沒意思啊,不過萬一你路上被打劫了,那你的東西我就收下了。

】“……”應(yīng)該說真不愧是竊賊嗎?這種帶著貪婪的好言好語真是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輕浮。

抽出尖頭水果刀后,墨雨痕單手拽著兩個行李箱,背著一個黑色旅行包走出屋子。

下樓的道路很平靜,雖然有一些人正透過門縫窺視著他,但似乎是因為家里的‘肉’還夠吃,

他們并沒有出手搶奪。隨著他來到一樓,那股腥臭的氣味便將他熏的流出了眼淚。

此時樓外的血水雖然只有薄薄的一層,但路面卻躺著許多被車輛碾壓的尸骸,

而這些杰作一看就是某個來接他的人做的?!罢O呀,不好意思,我以為你減速帶呢。

”熟悉的輕浮感,但卻是一道陌生的女性的聲音,他本以為對方是男性,不過問題不大。

順著聲音的來源看去,他看見了一輛百噸王正緩緩碾壓著路面上的尸體朝他靠近,

而司機則是一位看上去有一米八左右的高挑女子。“真是惡劣的家伙啊。

”見狀墨雨痕強忍著惡心吐槽出口?!皠e管這些那些了,這位小哥,

你呼叫的百噸王服務(wù)來啦~”女子的話語中帶著調(diào)侃與愉悅,

一看就是很適合在這種末世中活下來的惡人。應(yīng)該說運氣真是好嗎?

居然找到了最適合在末世里面生存的惡人作為同伴,看起來以后睡覺都要小心一些了。

3 道路卡車的六缸發(fā)動機發(fā)出有節(jié)奏的低鳴聲,隨之而來還有那宛如心臟跳動般的震顫。

卡車駕駛艙內(nèi)的收音機不斷發(fā)出混亂的嗡鳴聲,坐在駕駛位高挑女子打著哈欠,

似乎并沒有注意到這煩人的噪音。她只是看著面前枯燥的道路,

百無聊賴的問著她曾經(jīng)重復(fù)過無數(shù)次問過的話:“小墨子,路線確定好了?萬一走歪了,

那可要多好幾天的行程了。”墨雨痕在筆記本上臨摹著手機地圖上的路線,

以免在斷電斷信號之后他們沒有地圖而到處亂走。不過在聽見落鳶的話后,

他還是重新確認了一遍后說道:“沒有出錯,更何況我還在手繪地圖,

基本上可以說只要沒有人惡意攔路,我們就可以一路暢通無阻?

”他的話中帶著遲疑與不自信,畢竟眼前的路況實在是太糟糕了,幾乎是百米一喪尸,

萬米一廢車。這些人和車幾乎全是這幾天產(chǎn)生的,最近往外跑的人太多了,

多到到處都可以看見車禍痕跡,多到喪尸也開始玩接力賽了。

只能說幸好他們開的是大型卡車,可以輕易碾壓這些喪尸與部分平滑的車輛,

不然他出城的第一天,他們就要被著糟糕的路況給打回去了?!靶∧?,我有一點困了,

你來開車吧,我去后面睡一覺?!甭澍S有一些睡眼朦朧的揉著眼睛,打著哈欠,

看上去困困的,有種強撐的感覺。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

這是落鳶這兩個小時中的第四次打哈欠。雖然按照落鳶的說辭來看的話,

她其實是在好好的睡了半天后才出來活動的,

不過這路上又沒有什么有趣的東西給她提神醒腦,不然她至少還能支撐一個小時多的。

無奈的嘆息片刻后,墨雨痕也只好點頭答應(yīng)她這個請求,

畢竟輪換著開車也算是他們在出城路上定好的規(guī)則。“路上會有一些顛簸,

畢竟我的車技僅限于能開,而且路上的喪尸也不少,

恐怕會碾壓不少…”囑咐一通后看向落鳶時,他這才發(fā)現(xiàn)落鳶早已溜到貨箱里面了。

輕嘆一聲,看著那鏈接著車頭和貨箱的推拉門,墨雨痕既安心又無奈,

安心是因為這個改造很合適,無奈是因為自己恐怕還得打掃里面的環(huán)境了。

畢竟之前他上車的時候就注意到這輛車其實是改裝車的事情了,只是當他來到貨箱里面后,

映入他眼簾的便是那堆積著的垃圾和包裝袋,以及那隨地亂放的各種東西。坐在駕駛位上,

踩住油門,單手握著方向盤,另一只手則是熟練的不斷調(diào)整著車載收音機的頻道,

看看現(xiàn)在有沒有什么平臺愿意繼續(xù)廣播。收音機嗡鳴了許久,

但伴隨著電流聲與震顫聲的出現(xiàn),這長久的嗡鳴也終于是告一段落。

“現(xiàn)在是午間時間12點45分,雖然世界剛剛經(jīng)歷了一場曠世災(zāi)難,

但這并不能阻礙人類繼續(xù)前進的步伐,我是洪都廣播臺的主持人蕭鷹,

接下來我將會大家分享我所知道的情況……”聽到熟悉的詞語時,他愣了片刻,

但很快便想到了他為什么會感覺到熟悉。洪都,那似乎是下一個城市來著?單手拿起筆記本,

墨雨痕有一些不確定的看了看上面的一些路過城市的名字,最后他才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一路上他們將會路過四座城市,這些城市分別是洪都,昌平,樂云,陵星,其中樂云最大,

是一線城市,洪都最小,是三線外的落后城市。

“雖然部分觀眾可能已經(jīng)在其他廣播或者新聞臺知道了喪尸與血雨的事情,

但我依舊要為不知情的觀眾說明一下情況。

”“那些失去耳、目、觸、味四感的喪尸是人在生前或者死后接觸到血水異變而成的,

而且據(jù)知名研究所預(yù)測,

他們將會在一個月里面逐漸恢復(fù)五感以及與常人一般無二的行動能力。”“當然,

各位觀眾請不要害怕,各地尚未癱瘓的軍隊已經(jīng)開始鎮(zhèn)壓這些喪尸和不法分子了,

其中軍隊已經(jīng)癱瘓了的城市居民也請不要害怕。

”“國家會每周向你們的城市投放大量生活物資,

也會派出部分軍人和技術(shù)人員過去建立小型安全基地的?!薄爸劣谘瓴糠?,

我們洪都電視臺據(jù)相關(guān)線人報道,我們可以得知這是一種遠古病毒,

只是某國在研究過程中泄露了部分才導(dǎo)致了這場蔓延到全球的災(zāi)難。”聽到病毒時,

墨雨痕點了點頭,畢竟這部分他也知道,雖然并不能確定真?zhèn)?,但如果是真的話?/p>

那他應(yīng)該知道的應(yīng)該更多。不過一個月就能進化到和常人無異的程度,給他們兩個月,

說不定他們都可以進化出生物裝甲了。看著那不斷被碾壓而過喪尸,

墨雨痕感覺碾過現(xiàn)在的他們和碾過石頭的區(qū)別并不大,

甚至碾過他們的動靜可能還沒有碾過石頭的動靜大。硬要說其中的區(qū)別的話,

可能只有碾過喪尸時,他們會在被碾壓的過程中哀嚎一聲吧。

看著路面上的喪尸與時不時出現(xiàn)的汽車殘骸,以及偶爾閃過的距離路牌時,

他也有一些想要揉眼睛和睡覺了,畢竟這種名為枯燥的酷刑太絕望了。

“距離洪都還有247公里嗎?看起來傍晚或者明天才會到了。

”看著邁速表上不斷在42到65公里的區(qū)間內(nèi)跳動的數(shù)字時,

墨雨痕有一些感慨那些可以在國道上肆意加速的車輛。

雖然這輛卡車的時速極限差不多是80公里一小時,但這路況實在不能開那么快,

這路上到處都是喪尸和因為血雨而報廢的汽車,他再快一些的話,

說不定過一會就車毀人亡了。“以上便是洪都電視臺知曉的全部訊息了,

不要因為虛假的網(wǎng)絡(luò)訊息而出門前往虛假的地點……”當墨雨痕的注意力重新回到收音機時,

他這才發(fā)現(xiàn)他似乎錯過了一些東西,不過那些沒有聽到的東西應(yīng)該不重要吧?

畢竟他的目標從始至終都只是好奇那位在夢中與他相見的少女而已?!皩α?,

這邊緊急插播了一條新聞,是關(guān)于樂云市的事情,如果有聽眾正打算前往樂云市的話,

請務(wù)必帶上充電寶或者發(fā)電機之類的東西。

”“畢竟樂云市那邊的電網(wǎng)和信號塔在今日上午8點因為不知名原因癱瘓了,

目前技術(shù)人員和軍隊人員正在查明緣由?!薄爱斎?,

如果各位親愛的聽眾們一定要前往那邊的話,請不要相信那邊的大部分人,

以及帶上足以護身的武器?!薄啊睉?yīng)該說不出意料嗎?

但這確實是在預(yù)料之外的意外事件。如果要繞路的話,恐怕得多四五天的路程時間了,

等那個時候,喪尸應(yīng)該已經(jīng)學(xué)會了集群狩獵,到時候想要繼續(xù)開車都難了。

“希望不會出現(xiàn)第二個意外吧。”將希望寄托于虛無縹緲的命運本就不可取,

但夢中的相逢或許是命運的垂青。所以他希望著命運再次垂青于他。

4 中轉(zhuǎn)站本該不平靜的道路此時卻有一些意外的平靜,前方的道路不知何時已然空空如也。

長達幾百公里的公路上看不見一輛殘骸和喪尸,只能看見那不斷往前延伸的道路。

看著逐漸清空的道路,墨雨痕第一次發(fā)自內(nèi)心的感覺到欣喜和悲傷?

如今的前路大抵是一路暢通無阻了,

而那些被血雨干擾的失敗者殘骸們也已經(jīng)不會影響到他們了。只是,他有一些悲傷,

因為這里死的人太多了,甚至他們死前的一刻都可能是充斥著絕望的。

如今距離抵達洪都還有154公里的路程。

只不過在距離洪都125公里的地方有一個服務(wù)區(qū),

雖然那里應(yīng)該還殘留著許多喪尸和一些幸存者,

但那里的物資和汽油對于他而言還是很重要的?!鞍」?,小墨子,我睡了多久~”忽然,

一道帶著誘惑的女聲從墨雨痕的背后傳來,隨著聲音到來的還有那環(huán)住他脖頸的白皙手臂。

只是不知是不是錯覺,他感覺這雙手臂像是纏住他脖頸的蟒蛇,隨時都可以將他勒死。

“可能也就三四個小時吧?慢一些的話,或許快五個小時了?”隨著話音的落下,

那如同蟒蛇般的白皙手臂這才緩緩的離開了墨雨痕的脖頸。坐在副駕駛位上,落鳶打著哈欠,

順手關(guān)掉電臺后她好奇的看著墨雨痕的側(cè)臉,

伸手輕撫著:“我記得前面不遠處就是中轉(zhuǎn)站來著,要不要過去干票大的?

”應(yīng)該說這是不出意料的決策嗎?雖然他們的想法看上去一致,但內(nèi)涵卻可能截然不同。

墨雨痕想要去服務(wù)區(qū)那邊只是因為他想要多儲備一些物資和汽油而已。

但落鳶想要卻是看見幸存者絕望的樣子,或者體驗一下打爆喪尸腦袋是什么感覺。

墨雨痕的余光落在落鳶那美麗的面龐上,細細的打量著她。落鳶的臉紅紅的,

宛如晚霞一般透亮美麗,她的睫毛很長,長的應(yīng)該比許多一線明星還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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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12 16:16:3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