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慈安在蛇屋度過了艱難的數(shù)個小時。
盡管毒蛇和蟒蛇都被關(guān)在玻璃窗內(nèi),在外面游走的都是無毒的小蛇,可林慈安還是怕得整整一夜無眠,受盡折磨。
第二天,第三天……林慈安終于熬不住了。
沈風(fēng)望來接她時,淡淡笑著:“知道錯了嗎?”
林慈安低著頭,眼底閃過一抹屈辱。
可她還是麻木地點了點頭。
跟著沈風(fēng)望回到大廳,慕茱萸竟已經(jīng)打來了一盆洗腳水,要伺候林慈安洗腳:
“少夫人,這幾天您受苦了?!?/p>
“奴為您接風(fēng)洗塵,奴還特地加了少夫人最常用的那款泡腳藥呢?!?/p>
她溫溫柔柔地笑著,好似真的無辜無比。
可林慈安卻比誰都清楚眼前這個女人的惡毒!
她轉(zhuǎn)身要走。
沈風(fēng)望卻按住她,聲音近乎溫柔:“安安,既然知道錯了,那不該表示一下嗎?”
林慈安眼底閃過一抹錯愕:“什么意思?”
“茱萸才是受盡委屈的那個人,卻能不計前嫌為你打來泡腳水?!?/p>
“你幫她洗一洗腳,都做不到嗎?”
慕茱萸剎時驚慌拒絕:“不用的,少爺,奴不配……”
沈風(fēng)望卻直接將慕茱萸溫柔護著,按在沙發(fā)上:“茱萸,這里是二十一世紀,不是你那個封建的舊社會!人人生而平等,你沒什么不配的?!?/p>
“就當(dāng)她給你道歉了,嗯?”
沈風(fēng)望笑瞇瞇地看著林慈安,語氣卻近乎威脅:
“安安,我問過了,國外有位專家,可以治好你爸的腿——”
林慈安渾身發(fā)冷,屈辱如螞蟻般啃噬全身,讓她連呼吸都仿若帶上了尖刺!
看著眼前這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林慈安連靈魂都在驚顫。
結(jié)婚后,她僅僅只是下廚時,不小心在手上沾了魚腥味。
沈風(fēng)望便心疼地捏著她的手說:“安安,以后別下廚了?!?/p>
“我舍不得你的手沾上絲毫不堪?!?/p>
可如今,他卻要她用這雙不能沾上絲毫不堪的手,給慕茱萸洗腳!
林慈安不想、不愿,卻不得不做!
只因他們?nèi)业拿急簧蝻L(fēng)望捏在手上。
一旦違逆沈風(fēng)望,林慈安不確定這個瘋子,還會做出什么事兒來!
林慈安最終還是將雙手伸入洗腳水之中。
沈風(fēng)望滿意地點了點頭:“安安,今天很乖。”
“我這就去聯(lián)系那位專家,嗯?”
沈風(fēng)望轉(zhuǎn)身去陽臺打電話。
慕茱萸的戲路終于轉(zhuǎn)變!她一腳狠狠踩在林慈安的手背上,然后將她的頭,狠狠按入洗腳水里!
慕茱萸笑得惡毒又陰險:“林慈安,你怎么就這么不要臉?”
“我都把自己低入塵埃里了,你還不肯走?”
“就這么舍不得沈少夫人這個身份嗎?”
“老娘真是裝夠了什么狗屁的穿越女了,勸你識相點趕緊主動離開,不然我不確保我還會做出什么更過分的事兒——”
林慈安被嗆得臉色發(fā)白,震驚道:“你不是……”
誰知話音未落,慕茱萸卻抬起整整一盆洗腳水,往自己身上撒去!
她立刻跪在地上狂磕頭:
“少夫人,是奴錯了,奴不該不識好歹讓您給奴洗腳,都是奴的錯,您懲罰奴吧!”
慕茱萸尚未說話,便被沈風(fēng)望狠狠往后一拽!
“砰”的一聲,她狠狠撞在桌角,疼得全身冷汗直落。
沈風(fēng)望居高臨下地望著她,一半臉埋入黑暗之中。
他的電話尚未掛斷。
于是,對著電話那頭,沈風(fēng)望陰冷至極地開口:
“那位專家,不必請了。”
“我們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