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雨夜墜魂冰冷的雨點像密集的子彈,狠狠砸在我臉上、身上,
每一滴都帶著刺骨的寒意和某種惡意的重量。風在耳邊尖嘯,拉扯著我的頭發(fā)和單薄的校服,
仿佛無數(shù)雙無形的手,要把我撕碎在這令人眩暈的高空邊緣。腳下,
是城市燈火織成的、遙遠而模糊的網(wǎng),在雨幕中扭曲變形,閃爍著冰冷又迷離的光。
“734分是我的!”這句話像燒紅的烙鐵,在我腦子里反復灼燒,
每一次都帶來更深的痛楚和荒謬。我拼了命地學,熬過無數(shù)個通宵,
書桌上的臺燈是我青春里唯一忠誠的伙伴??赡莻€分數(shù),那個本該是我通往夢想的階梯,
卻被蘇晴——我親手從泥潭里拉出來的“閨蜜”——用一個什么該死的“換分系統(tǒng)”,
輕飄飄地偷走了?!澳愕纳矸莺头謹?shù),都該是我的。”視頻里,她站在精心打光的鏡頭前,
那張我熟悉到骨子里的臉,此刻卻陌生得可怕。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
每一滴都精準地砸在觀看者的心上。
訴著那些我從未做過的事情——長期的霸凌、考試作弊、用家里的權勢逼迫她成為我的影子。
她把自己塑造成一朵在強權陰影下艱難求生的、楚楚可憐的小白花。而我,林晚,
則成了仗勢欺人、竊取他人成果的惡毒千金。輿論像被點燃的汽油桶,轟然炸開。
網(wǎng)絡上的每一個角落都充斥著對我的詛咒和謾罵。“林晚去死!”“抄襲狗滾出清北!
”“財閥家的蛆蟲!”那些字眼像淬了毒的針,密密麻麻地扎進我的眼睛,刺進我的心臟。
手機早已被各種不堪入目的信息塞滿,每一次震動都像一次鞭笞。然后,那最后的一根稻草,
帶著毀滅性的重量落下了。一份冷冰冰的DNA鑒定報告,
被某個匿名的“正義人士”公之于眾。清晰無誤地宣告:林晚,
這個被林家如珠如寶捧在手心十八年的女兒,是個徹頭徹尾的冒牌貨。
而那個在鏡頭前哭訴被我“霸凌”的蘇晴,身體里流淌的,才是林家真正的血脈。
整個世界在我腳下徹底崩塌、粉碎。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
只剩下血液在耳膜里瘋狂奔流的轟鳴。
網(wǎng)暴的浪潮因為這戲劇性的反轉(zhuǎn)而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頂峰。
那些憤怒的、看熱鬧的、自以為正義的洪流,
找到了一個更“合理”、更“解恨”的宣泄口——我這個鳩占鵲巢的“野種”。
“野種就該去死?!碧K晴的聲音,冰冷、清晰,帶著一絲終于得償所愿的、毒蛇般的快意。
這句話不是來自視頻,它就那么突兀地,直接鉆進了我的耳朵里,像一把冰錐,
狠狠鑿穿了我最后一點殘存的意識。2 重生初醒腳下的虛空傳來無法抗拒的吸力。
身體變得無比輕盈,失重的感覺瞬間攫住了我所有的感官。眼前急速掠過的,是冰冷雨幕中,
林家別墅那扇巨大落地窗后,蘇晴模糊的身影。她站在那里,靜靜地看著,
嘴角似乎……向上彎起了一個弧度。黑暗,溫柔又徹底地擁抱了我。
……刺眼的白光毫無征兆地撕開沉重的黑暗。我猛地睜開眼,
劇烈的眩暈感讓我胃里一陣翻江倒海。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動,咚咚咚地撞擊著肋骨,
帶著劫后余生的驚悸和一種難以言喻的虛脫感。額頭上瞬間布滿了細密的冷汗?!巴硗??
晚晚!你發(fā)什么呆呀?”熟悉的聲音,帶著一絲刻意偽裝的嬌嗔和不易察覺的急切,
在耳邊響起。這聲音……像一道電流,瞬間擊穿了我混沌的意識。
我僵硬地、極其緩慢地轉(zhuǎn)過頭。蘇晴。她就站在我面前,
距離近得能看清她臉上那層薄薄的、廉價的粉底,
以及那雙此刻正努力睜大、試圖擠出更多“楚楚可憐”效果的眼睛。
她的頭發(fā)扎成一個簡單的馬尾,穿著洗得發(fā)白的舊T恤和牛仔褲,
肩上挎著一個鼓鼓囊囊、看起來用了很久的舊帆布包。
整個人透著一股屬于她原生家庭的、揮之不去的灰撲撲的氣息。3 逆命之鑰這不是夢。
我用力眨了眨眼,視線掠過她焦急的臉,投向周圍。
熟悉的景象一點點清晰起來——放學后熙熙攘攘的校門口,
穿著同樣藍白校服的學生們像潮水般涌過。空氣中彌漫著初夏傍晚特有的燥熱氣息,
混合著路邊攤飄來的廉價油炸食品的味道。這是……三年前?高二下學期?
那個被刻意遺忘在記憶角落的、決定性的下午?記憶的閘門轟然洞開。就是這一天,
蘇晴紅腫著眼睛找到我,哭訴她那對重男輕女的父母,
為了給她那個不成器的弟弟湊夠重點高中的“贊助費”,決定強行讓她輟學去南方打工。
她抱著我哭得撕心裂肺,說只有我能救她,說離開那個家她會死。那一刻,
泛濫的同情心和保護欲沖昏了我的頭腦。
了林家別墅側(cè)門的那把備用鑰匙——那把黃銅色的、沉甸甸的鑰匙——塞進了她冰涼的手心。
“別怕,去我家。我爸媽常年不在,地方大得很。有我在,沒人能逼你走?!蔽耶敃r的承諾,
如今回想起來,每一個字都像淬了毒的針,扎得我渾身發(fā)冷。就是這把鑰匙,
為我親手打開了地獄的大門。它讓蘇晴這只披著羊皮的豺狼,堂而皇之地走進了我的生活,
我的家,最終……吞噬了我的一切?!巴硗恚∧愕降子袥]有在聽我說話???
”蘇晴的聲音拔高了幾分,帶著明顯的不耐煩和一絲恐慌,她伸手想抓住我的胳膊,
“我爸媽……他們真的要把我賣了!他們收了隔壁村那個老光棍的彩禮錢!
今天就要把我鎖在家里了!晚晚,只有你能幫我了!求你了,給我鑰匙吧!
”她的手指帶著一種黏膩的汗意,即將碰到我皮膚的瞬間,
一股強烈的、生理性的厭惡感猛地從胃里翻涌上來。
我?guī)缀跏潜灸艿亍O其迅猛地后退了一步。“鑰匙?”我的聲音干澀得厲害,
像砂紙摩擦著喉嚨,帶著一種連我自己都感到陌生的冰冷。蘇晴的手僵在半空,
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那刻意營造的、泫然欲泣的脆弱面具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
驚愕和難以置信清晰地浮現(xiàn)在她眼中。她大概從未想過,
她最忠誠的“提款機”兼“避難所”,會在這個她認為十拿九穩(wěn)的時刻,表現(xiàn)出拒絕。
“是……是啊,”她結(jié)巴了一下,強行穩(wěn)住情緒,眼眶迅速泛紅,淚水說來就來,
演技堪稱一流,“就是你家側(cè)門那把……你說過的,有困難就去找你……晚晚,我求你了,
看在……看在我們這么多年朋友的份上,你忍心看我被推進火坑嗎?我會死的!
我真的會被他們逼死的!”她說著,身體微微前傾,又試圖靠近我,仿佛下一秒就要跪下。
朋友?多年情分?我看著她這張此刻寫滿“絕望”和“哀求”的臉,
腦海中卻清晰地重疊著她在直播鏡頭前那淬毒般的冷笑,
以及那句清晰無比的“野種就該去死”。胃里那股翻騰的惡心感更加強烈了。
周圍已經(jīng)有幾個放慢腳步的同學好奇地投來目光。蘇晴顯然注意到了,
她的哭聲立刻變得更大、更委屈了,肩膀也開始微微聳動,一副隨時要崩潰暈倒的樣子。
她在利用環(huán)境施壓,這是她最擅長的戲碼??上Вx錯了觀眾,也選錯了劇本。
一股前所未有的、冰冷而堅硬的力量在我心底滋生、蔓延,
迅速凍結(jié)了所有殘留的同情和軟弱。那場暴雨中的墜落,那些刻骨銘心的背叛和網(wǎng)暴的惡毒,
像淬火的鋼鐵,將我重塑。我看著她,嘴角極其緩慢地、極其清晰地向上彎起一個弧度。
那不是微笑,更像是一把出鞘的、寒光凜冽的刀鋒。“蘇晴,”我的聲音不高,
卻清晰地穿透了她刻意放大的啜泣聲,帶著一種斬釘截鐵的平靜,“你說得對,
你父母確實做得不對?!碧K晴的哭聲猛地一滯,眼中掠過一絲狂喜,以為我回心轉(zhuǎn)意了。
然而,我接下來的話,卻像一盆冰水,兜頭澆下。“但是,”我清晰地吐出這兩個字,
目光平靜地注視著她瞬間僵住的臉,“那是你的家事。
是你和你的父母、你的弟弟之間的事情?!蔽椅⑽⑼崃送犷^,用一種近乎天真的語氣,
一字一頓地重復著那句曾經(jīng)在無數(shù)個黑暗時刻支撐著我的、冰冷的箴言:“尊重他人命運,
放下助人情節(jié)?!碧K晴臉上的血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得一干二凈。
那層精心偽裝的可憐面具徹底碎裂,露出底下扭曲的驚愕和一種被冒犯的、難以置信的憤怒。
她瞪著我,嘴唇哆嗦著,像一條離了水的魚?!澳恪滞恚∧闶裁匆馑??!
”她的聲音尖利起來,帶著破音的顫抖,不再是剛才的柔弱,而是充滿了被背叛的控訴,
“你怎么能這么冷血?!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啊!你明明答應過會幫我的!你現(xiàn)在見死不救?
你是不是也看不起我?!是不是覺得我窮,覺得我臟,配不上你這個大小姐了?!
”她激動地揮舞著手臂,試圖再次抓住我,聲音越來越大,
成功吸引了更多探究和好奇的目光?!皣K嘖,林晚平時不是挺仗義的嘛?怎么突然這樣了?
”“蘇晴看著好可憐啊,家里那么慘……”“誰知道呢,
有錢人的心思難猜唄……”細碎的議論聲飄進耳朵。蘇晴顯然聽到了,
她眼中閃過一絲計謀得逞的得意,哭嚎得更加賣力:“晚晚!你不能這樣對我!
沒有你我會死的!真的會死的!你忘了我們以前說過要做一輩子的姐妹嗎?
你忘了你生病的時候是誰天天給你送筆記嗎?你的良心呢?!
”她的控訴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精準地刺向我過往所有的付出和善意。若是在前世,
這些話足以讓我愧疚得無地自容,立刻繳械投降??扇缃?,
它們只讓我感到一種深入骨髓的疲憊和荒謬。良心?姐妹?一輩子?
這些曾經(jīng)溫暖過我的詞匯,從她嘴里說出來,只余下令人作嘔的虛偽。
我看著她涕淚橫流、歇斯底里的表演,看著她眼中那毫不掩飾的算計和貪婪,
最后一絲殘留的溫度也徹底熄滅。心底那片被恨意凍結(jié)的冰原,堅硬如鐵。“說完了?
”我平靜地開口,聲音不大,卻奇異地壓過了她的哭嚎和周圍的議論。
我的目光掃過她那張?zhí)闇I交加、寫滿“絕望”的臉,沒有絲毫波瀾?!罢f完了,就聽清楚。
”我微微前傾,靠近她耳邊,用只有我們兩人能聽清的音量,一字一句,清晰無比,
如同冰棱墜地:“你的死活,從今往后,跟我林晚,沒有一分錢關系?!痹捯袈湎碌乃查g,
我清晰地看到她瞳孔深處那點虛假的哀求徹底碎裂,
取而代之的是赤裸裸的、幾乎要噴薄而出的怨毒和難以置信的恐慌。
我不再給她任何表演的機會。干脆利落地轉(zhuǎn)身。身后,
是她驟然拔高的、帶著哭腔的尖叫:“林晚!你不能走!你不能這么對我!你會后悔的!
你一定會后悔的——!”那聲音尖銳刺耳,充滿了絕望的詛咒意味,像垂死野獸的嘶鳴。
我沒有回頭,腳步?jīng)]有絲毫停頓,徑直走向停在路邊的林家那輛低調(diào)卻價值不菲的黑色轎車。
司機早已恭敬地拉開車門。引擎平穩(wěn)啟動,
隔絕了車外那個正在上演的、與我再無瓜葛的悲劇。車窗外的景物飛速倒退。
我靠在柔軟的真皮座椅上,閉上眼睛。蘇晴那張因憤怒和恐慌而扭曲的臉,
還有那歇斯底里的詛咒,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但這不再是恐懼,
而是一種冰冷的、亟待燃燒的燃料。后悔?我當然不會后悔。我只后悔,前世醒悟得太晚。
這一世,我不僅不會再施舍她半分憐憫,我還要親手,把她推進她為自己掘好的墳墓。
4 暗網(wǎng)布局日子在一種近乎刻板的平靜中滑過。我成了校園里一道獨來獨往的風景線。
曾經(jīng)和蘇晴形影不離的影子消失了,
圖書館深夜的燈光、練習冊上密密麻麻的演算、以及一次次模擬考試榜首那毫無懸念的名字。
林晚,依舊是那個無可爭議的清北苗子。而蘇晴,則徹底活成了另一個故事里的主角,
一個充滿“悲情”色彩的主角。她最終沒能逃脫輟學的命運。她那對重男輕女的父母,
像兩條貪婪的水蛭,將她短暫打工賺到的微薄薪水吸食殆盡,
然后迫不及待地把她“嫁”給了隔壁村那個據(jù)說愿意出更高彩禮的老光棍。消息像長了翅膀,
在閉塞的校園角落里悄悄流傳。她偶爾會出現(xiàn)在學校附近。不再是穿著校服的清純模樣,
而是裹著一身廉價又俗氣的衣服,臉上帶著與年齡不符的疲憊和風塵。她遠遠地看著我,
眼神復雜得像一團糾纏的毒藤——有深入骨髓的怨恨,有被命運碾碎的絕望,
還有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覺的、病態(tài)的嫉妒和渴望。她似乎想靠近,
想再次用眼淚和控訴敲開我的心防,但我冰冷而疏離的眼神,像一堵無形的墻,
讓她每次都在幾步之外怯懦地停下,最終只能死死地盯著我乘坐的車子絕塵而去,
消失在視線盡頭。每一次這樣的“偶遇”,都像一塊冰冷的磨刀石,
在我心頭那柄名為“復仇”的利刃上,反復砥礪。那眼神里的怨毒越深,
我心底的冰層就越厚,越堅硬。我知道,她不甘心。巨大的落差和不公感,
會像毒藥一樣腐蝕她的心智。而這,正是我需要的。高考,如期而至。
當最后一門考試的結(jié)束鈴聲響起,我平靜地走出考場。陽光有些刺眼,
空氣里彌漫著一種塵埃落定的松弛感,混合著考生們或興奮或沮喪的喧囂。
我沒有像其他人那樣急切地對答案,只是拿出手機,點開一個加密的文件夾。
里面靜靜躺著幾份截圖和一段錄音片段。
截圖來自一個非常小眾、隱匿在互聯(lián)網(wǎng)深處的技術論壇。
一個匿名ID在幾個月前發(fā)布了一個極其隱蔽的懸賞貼,
種能夠繞過現(xiàn)有高考分數(shù)錄入系統(tǒng)多重驗證機制、進行特定目標分數(shù)交換操作的漏洞或工具,
并且要求這種操作必須能在極短時間內(nèi)完成,同時抹除所有操作痕跡,
尤其強調(diào)要避開幾個關鍵節(jié)點的日志記錄。懸賞的金額高得離譜,帶著一種孤注一擲的瘋狂。
而那段錄音,音質(zhì)有些嘈雜,像是偷錄的。
背景音是模糊的電視聲和一個中年男人粗魯?shù)暮浅猓ā八姥绢^片子,還不快去洗碗!”),
接著是蘇晴壓得極低、卻帶著一種扭曲快意的聲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媽,
拿回……本來就該是我的東西……讓她……徹底完蛋……” 聲音里充滿了孤注一擲的狠戾。
這些,是我利用重生帶來的信息差,提前數(shù)月,
耗費了巨大心力(以及林家提供的、不引人注目的資金支持),
通過極其隱秘的渠道布下的網(wǎng)。那個匿名懸賞貼,是我放的餌。那段錄音,
則是我雇傭的專業(yè)人士,在她那個混亂不堪的家中,捕捉到的關鍵碎片。獵物,
已經(jīng)聞到了血腥味。5 巔峰陷阱現(xiàn)在,只需要等待那個分數(shù)公布的時刻,
等待她得意忘形地亮出獠牙,然后……收網(wǎng)。高考放榜日。清晨,林家別墅巨大的落地窗外,
陽光燦爛得有些刺眼,將昂貴的波斯地毯切割成明暗相間的幾何圖案。
空氣里彌漫著昂貴的咖啡香氣和一種無聲的緊繃感。我的父親林宏遠,
這位在商場上叱咤風云、向來喜怒不形于色的男人,罕見地顯得有些坐立不安,
手指無意識地在光滑的紅木桌面上輕輕敲擊。母親沈清容,端著一杯骨瓷咖啡杯,
眼神卻頻頻飄向墻上的古董掛鐘,杯沿邊緣沾著一抹不易察覺的嫣紅口紅印。
傭人們屏息凝神,連走路都放輕了腳步。整個空間彌漫著一種山雨欲來的壓抑。
我的手機屏幕率先亮起。一條來自省考試院的官方短信,簡潔冰冷:【林晚考生您好,
您的高考總分:387分。各科成績……】387。
一個對于頂著“清北苗子”光環(huán)的林晚來說,無異于晴天霹靂的分數(shù)。
一個絕對不可能進入清北,甚至二本都岌岌可危的分數(shù)?!芭距?!
”母親沈清容手中的骨瓷咖啡杯失手滑落,摔在光潔的大理石地板上,瞬間碎裂,
深褐色的液體和潔白的瓷片狼藉一地。她臉色煞白,難以置信地看向我,嘴唇哆嗦著,
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父親林宏遠敲擊桌面的手指猛地頓住。他抬起頭,
銳利的目光像探照燈一樣射向我,里面充滿了震驚、審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