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世界的沙雕戰(zhàn)神》第六章：萬分之一的絕望
直升機像暴風雨中的樹葉般瘋狂旋轉。趙曰天死死抓著安全帶，眼睜睜看著那只人面蜈蚣從裂縫中擠出半個身子——僅僅是露出的部分就有航空母艦大小，每片鱗甲上的人臉都在發(fā)出無聲的尖叫。
"這玩意兒吃啥長這么大的？"趙曰天扯著嗓子喊，"核廢料嗎？"
司徒院長往操縱桿上倒了半壺神仙醉，飛機引擎頓時噴出藍色火焰："所有人抓緊！我要玩命了！"
直升機一個俯沖，趙曰天的臉狠狠拍在舷窗上。透過扭曲的玻璃，他看見虛空吞噬者的眼睛——那根本不是眼睛，而是兩個旋轉的黑洞，看久了連靈魂都要被吸進去。
【警告！檢測到SSS+級能量反應】
【分析戰(zhàn)斗力中...結論：快寫遺書】
"寫你大爺！"趙曰天猛戳系統(tǒng)界面，"老子的騷操作呢？"
系統(tǒng)彈出一行小字：【建議使用混沌鐘印記，當前融合度15%，預計效果：給怪物撓癢癢】
蘇明月突然拽住他衣領："白癡！把玉佩還我！"她搶過半塊炎帝玉佩按在自己那塊上，兩玉相撞迸發(fā)出刺目金光。
鳳凰虛影在機艙內(nèi)展開雙翼，灼熱氣浪烤得趙曰天臉皮發(fā)燙。蘇明月咬破手指在玉佩上畫了道血符："趙星河當年留下的封印術，只有你能用！"
趙曰天還沒反應過來，就被她一腳踹開了艙門。狂暴的氣流瞬間卷走所有沒固定的東西，包括王小胖的假發(fā)。
"我日——"趙曰天抓著門框，褲襠涼颼颼的，"謀殺親夫??？！"
"少廢話！"蘇明月把玉佩拍在他胸口，"跳！"
趙曰天低頭看了看幾千米高空，又看了看越來越近的怪物血盆大口，突然福至心靈："院長！酒給我！"
他搶過神仙醉灌了滿口，在跳出去的瞬間發(fā)動了混沌鐘印記。脖子后的烙印突然發(fā)燙，某種古老的力量從脊椎竄向四肢百骸。
時間仿佛變慢了。
趙曰天看見自己噴出的酒霧在空中凝結成無數(shù)細小冰晶，每顆都折射著鳳凰虛影的金光。玉佩自動浮到胸前，與混沌鐘印記產(chǎn)生共鳴，在他周圍形成個半透明的青銅鐘虛影。
"鐺——"
悠長的鐘聲響徹天地。虛空吞噬者動作一滯，鱗片上的人臉同時露出痛苦表情。
"有效果！"陳北斗在機艙內(nèi)大喊，"繼續(xù)！"
趙曰天正想嘚瑟，突然發(fā)現(xiàn)怪物只是晃了晃腦袋，然后...打了個噴嚏？
沒錯，就是噴嚏。
這個噴嚏形成的沖擊波直接把趙曰天吹飛出去。他在空中翻滾著，看見系統(tǒng)彈出分析結果：
【戰(zhàn)斗力重新估算中...】
【當前敵方表現(xiàn)力=本體預估的0.01%】
【補充說明：人家只是剛睡醒打了個哈欠】
"臥槽？！"趙曰天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這特么才萬分之一的實力？"
更絕望的事情發(fā)生了——虛空吞噬者似乎對這個會發(fā)出噪音的小東西產(chǎn)生了興趣。它伸出由無數(shù)人類手臂組成的舌頭，像捉螢火蟲似的朝趙曰天卷來。
千鈞一發(fā)之際，直升機俯沖而下。司徒院長單手抓著起落架，另一只手甩出酒壺："接著！"
趙曰天接住酒壺的瞬間，看見壺底刻著熟悉的星圖——和他父母實驗室門牌上一模一樣。
"這是..."
"你爸的遺物！"司徒院長吼道，"用星圖定位界門坐標！"
混沌鐘印記突然劇烈震顫。趙曰天眼前的景象開始扭曲，他看見虛空吞噬者背后浮現(xiàn)出七個光點，排列方式與酒壺底的星圖完全一致。
【叮！融合度提升至25%】
【解鎖技能：界門感知】
蘇明月的火鞭突然纏住他腳踝，把他拽回機艙。趙曰天摔得七葷八素，手里還死死攥著酒壺："七個界門...這東西是從第七門出來的！"
"不可能！"陳北斗眼鏡片瘋狂閃爍，"第七門二十年前就..."
他的話被劇烈震動打斷。虛空吞噬者似乎玩膩了，它仰頭發(fā)出的不是咆哮，而是某種空間震蕩。直升機的外殼開始像紙片般剝落，儀表盤一個接一個爆炸。
"要墜毀了！"駕駛員尖叫。
司徒院長奪過操縱桿："所有人準備撞擊！"
趙曰天在失重狀態(tài)下飄起來，突然發(fā)現(xiàn)王小胖正用身體護著那個U盤。死胖子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堅毅："趙哥，這里面有對付怪物的方法！林夜雨的研究..."
直升機以45度角砸向山脊。在觸地前的剎那，趙曰天全力發(fā)動混沌鐘印記。青銅鐘虛影擴大到包裹整個機身，但還是慢了一拍。
轟?。?/p>
世界天旋地轉。趙曰天感覺至少斷了三根肋骨，嘴里全是血腥味。他艱難地爬出殘骸，看見司徒院長正用二鍋頭給陳北斗的傷口消毒。
"蘇明月呢？"
遠處傳來爆炸聲。山脊另一側，鳳凰虛影正在與無數(shù)觸手纏斗。蘇明月的校服已經(jīng)破爛不堪，但火鞭舞得比任何時候都兇猛。
"她撐不了多久。"司徒院長臉色陰沉，"必須想辦法關閉界門。"
趙曰天檢查U盤內(nèi)容，發(fā)現(xiàn)個加密文件夾。破解后是段監(jiān)控錄像：林夜雨站在類似祭壇的地方，面前漂浮著縮小版的虛空吞噬者。
"...培養(yǎng)體已具備本體0.01%特性..."畫外音解說道，"...通過七座界門同時獻祭，可喚醒沉睡的..."
錄像突然中斷。最后幾幀是張地圖，標注著七個紅點——其中三個已經(jīng)變成骷髏標志。
"他們在主動喚醒這東西？"趙曰天嗓子發(fā)干，"瘋了嗎？"
陳北斗突然咳嗽著指向天空："看！"
虛空吞噬者停止了動作，它所有鱗片上的人臉同時轉向某個方向——第三主城。緊接著，它像收到指令的機械般，開始緩緩朝城市方向移動。
"調(diào)虎離山..."司徒院長臉色慘白，"暗影議會在城里準備了更大的祭壇！"
趙曰天摸向脖子后的烙印，突然有了個瘋狂的想法："如果這東西只是分身...那是不是意味著它的弱點也和本體一樣？"
系統(tǒng)彈出資料：【虛空吞噬者本體弱點：界門共振】
"院長！"趙曰天跳起來，"送我去界門！"
"你瘋了？現(xiàn)在靠近界門會被..."
"我爸媽的研究！"趙曰天晃著酒壺，"星圖能定位界門坐標，混沌鐘可以引起共振！"
遠處傳來蘇明月的尖叫。她被觸手纏住腰肢，正被拖向怪物大張的嘴。趙曰天想都沒想就沖了出去，邊跑邊往嘴里灌神仙醉。
【警告！酒精過量將導致...】
【去他媽的警告！干就完了！】
混沌鐘印記前所未有的滾燙。趙曰天感覺自己血管里流的不是血，而是熔化的青銅。他躍起的瞬間，胸口玉佩與脖子后的烙印同時發(fā)光，在腳下形成一級級金色階梯。
"蘇明月！"他踩著憑空出現(xiàn)的臺階狂奔，"接住這個！"
趙曰天用盡全力把酒壺扔向蘇明月?；鸨蘧珳示碜厣恚|手也同時收緊。千鈞一發(fā)之際，陳北斗的重力場讓觸手慢了0.1秒——足夠蘇明月把酒壺砸在最近的人臉上。
被酒壺砸中的那張臉，赫然是...林夜雨？
"副院長？！"趙曰天差點踩空。
那張臉扭曲著發(fā)出尖叫："該死的螻蟻！"整片鱗甲突然凸起，變成林夜雨上半身的模樣。
現(xiàn)在他們知道副院長去哪了。
"原來你才是主祭！"蘇明月一鞭子抽過去。
林夜雨——或者說和林夜雨融合的怪物部位——獰笑著張開雙臂："已經(jīng)晚了！第七門即將完全開啟！"
趙曰天終于沖到足夠近的距離。他雙手合十，混沌鐘虛影在背后浮現(xiàn)："你特么話太多了！"
"鐺——！"
鐘聲比之前響亮十倍。林夜雨的身體像蠟像般融化，但怪物本體只是晃了晃。系統(tǒng)提示殘酷地跳出：
【融合度不足，共振失敗】
【當前進度：30%/100%】
更糟的是，鐘聲似乎激怒了虛空吞噬者。它突然加速沖向第三主城，所過之處連空氣都被腐蝕出黑色軌跡。
"不！"蘇明月想追，但異能已經(jīng)耗盡。
趙曰天從半空墜落，混沌鐘印記因透支變得滾燙。他看見系統(tǒng)最后一條提示：
【臨時方案：獻祭現(xiàn)有融合度強行共振】
【副作用：可能變成白癡/植物人/不可名狀物】
沒有猶豫的時間了。
趙曰天看向遠處的主城輪廓，那里有八百萬人。他又看了看傷痕累累的伙伴們，最后目光落在司徒院長珍藏的那張照片上——年輕的父母抱著嬰兒。
"爸，媽..."他輕聲說，"這次換我來。"
混沌鐘印記被強行激活到極限。趙曰天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被撕碎，但某種更古老的力量在血脈深處蘇醒。他看見七個光點在世界各地亮起，彼此連接成網(wǎng)。
"給我——"
青銅鐘虛影實質(zhì)化到近乎實體，鐘面上的古老紋路全部點亮。
"——響！"
最后的鐘聲不是"鐺"，而是某種無法用人類語言描述的音節(jié)。虛空吞噬者突然僵住，它身上所有鱗片同時滲出黑血。遙遠的第七界門方向傳來玻璃碎裂般的聲響。
怪物發(fā)出震耳欲聾的尖嘯，身體開始像壞掉的全息投影般閃爍。它瘋狂扭動著，最終...
消失了。
準確說是被強行拽回了界門。
趙曰天從百米高空墜落，意識模糊間感覺有人接住了自己。蘇明月帶著哭腔的罵聲漸漸遠去："白癡！誰讓你逞英雄的！"
最后映入眼簾的，是系統(tǒng)提示：
【融合度歸零】
【混沌鐘印記進入休眠】
【PS：沒死成，驚不驚喜？】
黑暗。
......
刺鼻的消毒水味。
趙曰天睜開眼，發(fā)現(xiàn)自己又回到了校醫(yī)院。這次全身插滿了管子，床頭還擺著個造型奇特的青銅鐘模型。
"醒了？"司徒院長坐在床邊削蘋果——手法像是在給蘋果執(zhí)行凌遲。
趙曰天想說話，但只發(fā)出聲嘶啞的呻吟。
"別費勁了。"院長把蘋果塞自己嘴里，"你昏迷了兩周，聲帶還沒恢復。"
門被猛地推開。蘇明月沖進來，看見睜眼的趙曰天瞬間紅了眼眶，然后抄起枕頭就是一頓暴打："王八蛋！誰準你擅自犧牲的？！"
枕頭砸在身上一點都不疼，但趙曰天還是配合地齜牙咧嘴。陳北斗跟在后面，眼鏡換成了全黑墨鏡："醫(yī)生說你可能變植物人，蘇明月每天來罵你兩小時。"
"放屁！"蘇明月耳朵尖都紅了，"我那是...那是..."
"練習罵人技巧。"王小胖提著果籃冒出來，"趙哥，你上新聞了！"
平板上正在播放新聞："...罕見的球形閃電襲擊第三主城郊外，目前已恢復..."
趙曰天挑眉看向司徒院長，老頭做了個噤聲的手勢。
"對了。"陳北斗突然壓低聲音，"我們檢查了U盤最后加密的部分..."他調(diào)出張照片，"認識這個嗎？"
照片上是塊青銅殘片，花紋和趙曰天床頭的鐘模型一模一樣。標注寫著：混沌鐘碎片01，出土自第七門遺址。
趙曰天瞳孔驟縮。因為系統(tǒng)突然在他眼前彈出提示：
【檢測到本體碎片】
【融合重啟條件：收集全部七塊碎片】
【當前進度：1/7】
窗外陽光正好，微風拂過窗簾。誰也不知道，在某個不可知之處，被強行拽回門后的虛空吞噬者正緩緩睜開億萬只眼睛。
這僅僅是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