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五爺在辦公室里聽聞蔡經(jīng)理的緊急報告后,匆忙趕來,想要阻止發(fā)生的沖突。“書桓,秦然,都給我停下來!”他的聲音里充滿了嚴厲和憤怒。
秦然和何書桓原本正陷入激烈的打斗,但看到秦五爺突然出現(xiàn)在他們面前,兩人都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顯得有些驚慌和不知所措。
秦五爺疾言厲色地命令道:“你們倆都給我滾進來辦公室,還有依萍,你也進來!”他的語氣強硬,不容任何人置疑。
三人跟著秦五爺進了辦公室,何書桓心中忐忑不安,他知道自己這次的行為給秦五爺添了不少麻煩。秦五爺坐在辦公桌前,目光如刀,他盯著何書桓和秦然,一字一句地問道:“書桓,你和依萍到底是怎么回事?為什么你會在我的場子里和我的兒子秦然大打出手?”
依萍低著頭沉默不語,而何書桓聽到秦五爺?shù)脑?,心里一驚?!笆裁??!他是秦五爺您的兒子?”
秦五爺眉頭緊鎖,眼神銳利如鷹:“沒錯,你們兩個在我地盤上鬧出這么大的動靜,難道事先都不知道彼此的身份嗎?”
何書桓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他從未料到秦然竟然是秦五爺?shù)膬鹤?。這一切的誤會和沖動,如今在秦五爺?shù)馁|(zhì)問下,顯得如此荒謬和蒼白。他深深地鞠了一躬,誠懇地道歉:“秦五爺,很抱歉今天發(fā)生的一切,一切損失我會照價賠償。但是對于依萍,我懇求您不要為難她。”
秦五爺嘆了一口氣,認真說道?!皶?,我不管你和依萍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在我的大上海這里她就是白玫瑰,就是我大上海的人。我自然不會為難自己人,不過你今晚在這里大打出手,你和依萍不是分手了嗎?我希望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p>
依萍此刻心中滿是后悔,她暗自責(zé)怪自己剛才未能忍住情緒,與書桓爭執(zhí)起來。她清楚,自己也有責(zé)任,如果剛才能夠保持冷靜,或許就不會演變成現(xiàn)在的局面。
何書桓面對秦五爺?shù)馁|(zhì)問,一時語塞,他知道自己這次的行為十分不妥,卻又難以找到合適的借口來為自己辯解。他低下頭,承認道:“我……我無話可說,我承認今晚是我沖動了?!?/p>
秦五爺看著何書桓,眼中閃過一絲失望。他將手中的煙狠狠地掐滅在煙灰缸里,說道:“好一句無話可說!書桓,你是我很欣賞的年輕人,但今晚的行為讓我對你非常失望。大男人做事應(yīng)該拿得起放得下,既然你選擇了分手,就不要再拉拉扯扯,今晚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吧,再有下次,我就不留情面了!”
秦五爺站起來又走到依萍面前,對著依萍說道“依萍,幾次三番,因為你砸了我的場子,如果還有下次,你也給我走人!我秦某人的大上海不是非你不可!”
“蔡經(jīng)理,你帶他倆去隔壁醫(yī)療室上藥吧?!鼻匚鍫敓o奈的指了指,同時用眼神示意蔡經(jīng)理注意何書桓和秦然。蔡經(jīng)理立刻會意,走上前來,語氣平和地說:“兩位先生,請隨我來。”
蔡經(jīng)理帶著他們來到舞廳側(cè)邊的一間小房間。房間內(nèi)設(shè)施簡單卻齊全,醫(yī)療用品一應(yīng)俱全。蔡經(jīng)理指揮著手下,為何書桓和秦然清洗傷口、涂抹消毒藥水,并細心地纏上繃帶。
依萍站在一旁,目光始終沒有離開過何書桓。她看到他的胳膊上鮮血淋漓,心中不禁一陣揪痛。然而,她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緒和目光,不想讓何書桓看出她內(nèi)心的擔(dān)憂和牽掛,不能在這個時候流露出任何關(guān)心他的情緒和軟弱,不能被看穿,又扭頭看了看秦然那邊。
秦然只是嘴角受了些微的皮外傷,他迅速處理完畢后,徑直走向依萍,輕聲說道:“依萍小姐,天色已晚,我送你回家吧?!?/p>
依萍連忙擺手,婉言謝絕:“不用了,秦先生。你的傷肯定很疼,早點回去休息吧,不用麻煩了。”
然而,秦然卻堅持著:“那怎么行,你一個女孩子,夜晚這么黑,萬一出了什么事怎么辦?你在這里等我,我去拿車鑰匙。”話音未落,他便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這一幕被何書桓看在眼里,他猛的推開旁邊上藥人的手,走到依萍面前,雙手緊緊捏住她的肩膀。語氣中透露著失望和憤怒:“看來你很喜歡他嘛,這么關(guān)心他的傷勢!你到底對我有沒有愛過,哪怕一點點?”
依萍被何書桓的話深深刺痛,但她努力忍住即將涌出的淚水。她抬起頭,倔強地看著何書桓:“怎么,你都訂婚了,還不許我尋找屬于我的幸福?你不會覺得我離開了你何書桓就應(yīng)該痛不欲生,以淚洗面吧!秦先生他有學(xué)識,有涵養(yǎng),對我又好,我為什么要拒絕他對我的示好?”
何書桓聽到這里,心中一陣痛楚?!昂?,我明白了,我都明白了……是我何書桓眼瞎,當初愛錯了人。我確實應(yīng)該去愛如萍,我今天更不應(yīng)該來這里。你愿意繼續(xù)在這里唱歌自甘墮落也好,和別人交往也罷,我都不會再來了!”說完,他狠狠地摔門而去。
隨著門砰的一聲關(guān)上,依萍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她蹲下,淚水無聲地從眼眶滑落。就在這時,秦然從門外走了進來。他看到蹲在地上哭泣的依萍,輕聲問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就是你之前的男朋友吧?”
依萍用手抹了一下臉上的淚水,站起身來?!扒叵壬?,今天的事,對不起,我利用了你,把你卷入我們這場風(fēng)波中。你本來可以不用受傷的?!?/p>
秦然看著她,眼中閃過一絲欣賞和柔情。“沒關(guān)系,被你利用,我很開心。起碼我?guī)偷搅四?,不是嗎??/p>
依萍聽完秦然的話,她第一次抬頭認真看了看眼前這個男人。沒想到秦然井不介意自己的利用,反而為幫到自己而開心。她一時語塞,呆呆的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么。 “走吧,依萍小姐,我送你回去。滿臉淚痕的「白玫瑰」可不好看哦~”秦然從口袋拿出自己的手帕放到了依萍的手上。 體萍接過手帕,努力平復(fù)剛才心中的波瀾,“謝謝你,秦先生?!痹跓艄獾挠痴障?,依萍和秦然的身影逐漸清晰。
拐角處角落里的何書桓看到秦然紳士地為依萍打開了車門,待她坐穩(wěn)后,才回到駕駛座,啟動了車子。他們的車緩緩駛出舞廳的停車場,融入了夜色的車流中。 他的眼神緊緊盯著那輛漸行漸遠的車,心中的痛楚和憤怒如波濤般翻涌??粗矍暗囊磺?,此刻的他好想過去阻攔那輛車,將依萍拽下來,緊緊擁抱在自己懷中。
可是他知道自己現(xiàn)在無任何權(quán)利干涉,他用力一拳砸在了旁邊的墻壁上,他的身體因憤怒而顫抖,他的目光中充滿了失落和絕望。 ① 待。如萍迫不及待地向前一步,將何書桓拉進了屋內(nèi),然而下一刻,她的目光卻落在了何書桓流血的右手上。 “書桓,你的手怎么了?”如萍的語氣中充滿了擔(dān)憂,她迅速拉過何書桓的手,細心地查看起傷口來。
何書桓沒有回答,他的目光空洞而深邃,內(nèi)心充滿了掙扎和痛苦。他知道,自己無法向如萍解釋這一切,也無法將依萍的身影從他的心中抹去。 如萍看到何書桓沉默不語,她輕輕握住他的手。“書桓,你等我一下,我去拿醫(yī)藥箱給你止血。”
站在旁邊同時也驚訝的杜飛似乎猜到發(fā)生了什么,他趁著如萍去拿醫(yī)藥箱的功夫,將書桓拽到一邊的臥室,逼問他道。 “你是不是又碰到了依萍?只有每次碰到依萍受了傷,你才會這副半死不活的樣子!我告訴你,何書桓,你現(xiàn)在是如萍的未婚夫,你們已經(jīng)訂婚了,你不能對不起如萍!” 何書桓抬起頭,看著杜飛憤怒的神情,他緩緩開口,似乎想從杜飛這里尋求一個答案。
“是,我去大上海碰到依萍了,我看到他和秦五爺?shù)膬鹤釉谝黄?。杜飛,你說她到底有沒有愛過我?她那么快就有了新的追求對象,看到我似乎一副完全不在乎的樣子?!?杜飛聽了何書桓的話,氣不打一處來。將此刻頹廢的坐在床上的何書桓一把揪起來?!澳憔谷挥秩チ舜笊虾U乙榔?,你知不知道今晚如萍為了你準備了一大桌子菜,你說不來就不來了,你到底把如萍當什么?” 此刻,如萍進來正好聽到他倆的對話,醫(yī)藥箱摔在地上。
此刻如萍聽到杜飛與何書桓的爭吵,不小心將醫(yī)藥箱掉在了地上。杜飛與何書桓一回頭,看到眼里噙著眼淚的如萍。
“如萍,你……怎么這么快就過來了?”杜飛暗自懊悔應(yīng)該等如萍走了再質(zhì)問何書桓的,這下全被她聽到了。
何書桓看到如萍的樣子,也心里一緊,意識到說了不該說的話,低下了頭,不知該如何面對如萍。
如萍微微嘆了口氣,又強顏歡笑假裝什么都沒聽到一樣,撿起來地上掉落的醫(yī)藥箱。“書桓,快給我看看你的手,得趕快包扎一下了,還有你額頭的傷,也得趕快消消毒了?!?/p>
如萍小心翼翼的拿起何書桓的手,涂了消毒藥水,又給他纏上了紗布?!昂昧?,這幾天不要碰水,杜飛,你多幫著書桓一點。我走了,很晚了,我得回去了?!?/p>
“哦……好?!倍棚w尷尬的撓了撓頭,也不知道此時此刻該說些什么。
半晌沉默中的何書桓開口了“如萍,我……我想……”
“書桓,你先休息吧,客廳桌子上有我?guī)н^來的點心,你倆餓了可以嘗一嘗。”如萍像意識到書桓要解釋什么似的,搶先說了話,讓何書桓話在嘴邊又咽了回去。拿起沙發(fā)上的包急匆匆關(guān)上了門。
當從杜飛和何書桓住的公寓出來后,走到樓下時,如萍才把剛才盡力忍住的眼淚奪眶而出。她明白依萍在何書桓心中的份量,知道讓書桓徹底忘掉依萍愛上自己很難。
可是她真的愛書桓,即便明明知道書桓愛上她是個遙遠的夢,但是她還是愿意沉湎其中,去說服自己只要自己持續(xù)對他好,他總有一天會回頭徹底愛上自己。現(xiàn)在已經(jīng)走到訂婚這一步了,這是上天眷顧自己,給自己的唯一機會,她絕不可以不戰(zhàn)就舉手投降。這是兩個女人的戰(zhàn)爭,她一定要打到底。
而在樓上的書桓,看到剛才慌張出門的如萍,也陷入了自責(zé)?!岸棚w,我是不是一個很差勁的男人?我又傷害了如萍,可是,我也不想的……我真的說服自己很難!”
“何書桓,你別告訴我你后悔和如萍訂婚了,都走到這一步了,沒有回頭箭!你知道如萍為了你付出了多少嗎?她為了你不要命的追到了綏遠??!你給我清醒一點!不要和如萍在一起,又天天想著依萍?!倍棚w看著眼前猶豫不決的何書桓,氣的想揮他幾個拳頭,可看著他已經(jīng)傷痕累累了,又生生的把火按耐下去。
而此刻的何書桓,也陷入了深深的自責(zé)和掙扎。杜飛說的他都知道,如萍是個好女孩,但他的心卻無法完全屬于她。他感到自己像是一個被撕裂的人,知道應(yīng)該愛如萍,卻又心里都是依萍。
傅文佩早早地便守候在門口,凝望著遠方的路口,期盼著依萍的歸來。按照往日的時間,依萍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家了。正當她感到焦慮時,突然看到依萍從一輛黑色轎車中下來。
“依萍,這位是?”傅文佩打量著依萍身旁這位陌生但是看起來又很儒雅的男子,好奇地問道。
依萍看到門口站著的傅文佩,快步向她跑去,“媽,我不是讓你別等我嗎?你怎么又沒去休息?”她笑著責(zé)怪道,然后轉(zhuǎn)向身旁的男子,“媽,我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秦五爺?shù)膬鹤忧厝?,他今晚送我回來的。因為我在那里多唱了兩首歌,所以耽誤了一些時間?!?/p>
“哦,原來是這樣。那你快請秦先生進來喝杯茶吧!”傅文佩熱情地邀請道。
秦然微笑著婉拒了傅文佩的邀請,“伯母,不用了,今天已經(jīng)很晚了,依萍小姐也很累了。我叫秦然,您可以直接叫我小秦。改天我再來正式拜訪您?!彼Y貌地回應(yīng)著,然后微微鞠躬轉(zhuǎn)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