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鑒定中心的展廳里,青銅鼎的紋路在燈光下泛著幽光。指尖剛觸到內(nèi)壁凹陷處,
一陣刺骨寒意順著指骨直竄心口?!斑@不對勁?!蔽蚁乱庾R縮回手,
腕表秒針突然開始逆時針旋轉(zhuǎn)。展廳頂燈發(fā)出滋啦聲響,
玻璃展柜里的瓷器表面浮起淡青色光暈,像被泡進溫水般微微顫動。身后傳來布料摩擦聲。
“把鼎交出來?!焙谂廴藦乃拿姘朔絿鷶n過來,面具縫隙里透出猩紅眼瞳。
空氣里彌漫著鐵銹味,他們抬手時袖口飄出的灰霧腐蝕了大理石地面,騰起縷縷白煙。
我抓起青銅鼎往懷里一抱,鼎身竟比預(yù)想中輕上許多,仿佛里面藏著某種真空結(jié)構(gòu)。
耳后風(fēng)聲驟響,金屬破空聲擦過鬢角,釘入身后立柱的匕首仍在嗡嗡震顫?!巴撕?!
”女聲清亮如裂帛,藍影掠過眼前。淡藍色衣袂翻飛間,長劍已斬斷兩根襲來的鎖鏈。
她落地時馬尾辮甩出一道弧線,腰間紅絲帶纏著劍柄隨動作晃動,銀色符文在劍身流轉(zhuǎn)。
“多管閑事?!焙谂廴她R齊抬手,數(shù)十道灰霧凝成利爪形狀撲來。女修士腳尖點地旋身而起,
劍鋒劃出圓月般的軌跡,青芒將灰霧劈成兩半。霧氣觸及地板的瞬間炸開焦黑坑洞?!拔?!
你還在發(fā)愣?”她反手將我拽到身后,劍尖滴落的液體在地面蝕出細小溝壑,“那鼎給我!
”“憑什么?”我攥緊滾燙的鼎沿,掌心傳來灼燒感。鼎內(nèi)深處傳來低沉嗡鳴,
像是有東西在回應(yīng)這聲音。“因為你根本不知道它有多危險!”她怒吼時雙頰鼓起,
睫毛劇烈顫動。黑袍人趁機逼近,她猛地跺腳,整座展廳的吊燈同時爆裂。
黑暗中唯有劍光游走如星。“閉氣!”她突然拽住我手腕沖向出口。鼎身在我懷里震動加劇,
皮膚接觸處開始浮現(xiàn)暗金色紋路,像活物般順著血管蔓延。我們撞碎玻璃門躍出建筑時,
身后傳來山崩般的巨響?;仡^望去,整座鑒定中心正在坍塌,那些黑袍人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現(xiàn)在解釋清楚?!蔽野讯ν厣弦活D,金屬與水泥地撞擊聲異常沉悶。
女修士胸膛劇烈起伏,鼻翼翕動間殘留著戰(zhàn)斗后的血腥氣?!斑@是仙融鑒寶逆天鼎。
”她伸手要奪,被我側(cè)身避開,“三百年前被封印在修真界,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突然,
鼎身強光乍現(xiàn),刺得我們瞇起眼。內(nèi)部浮現(xiàn)出無數(shù)星辰圖案,其中一顆正在急速膨脹,
投射出的光斑映在她驚愕的臉上。“仙星融合……已經(jīng)開始了嗎?”她的聲音發(fā)抖。
遠處警笛由遠及近,我盯著她腰間晃動的紅色絲帶,那里不知何時多了一枚青銅碎片,
正與鼎身缺失的部分完美契合?!澳阍趺磿羞@個?”我指著絲帶質(zhì)問。她瞳孔驟然收縮,
下意識捂住碎片:“這明明是我?guī)熼T傳了三百年的——”話音戛然而止。我們同時看向彼此,
她手中長劍與我掌心的鼎紋同時亮起刺目光芒。某種亙古存在的力量撕扯著周圍空間,
街邊樹木的影子詭異地扭曲成旋渦狀?!暗鹊?,你說仙星融合?”我喉頭發(fā)緊。
“但按典籍記載,只有擁有特殊血脈的人才能觸發(fā)——”她忽然噤聲,
因為我手背上原本浮現(xiàn)的暗金色紋路迅速蔓延至小臂,與鼎身銘文遙相呼應(yīng)。
警車的紅藍燈光掃過街道時,我們?nèi)员3种鴮χ抛藙?。遠處傳來人群騷動聲,
但更讓我在意的是鼎內(nèi)星辰圖的變化——原本靜止的星群中,
有七顆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黯淡下去?!跋冉鉀Q這個?!蔽抑赶蚨?nèi)。她咬著嘴唇點頭,
發(fā)梢沾染的灰塵簌簌落下:“合作?”我們同時伸出手按在鼎沿兩側(cè),金光吞沒了所有視線。
當(dāng)光芒褪去,我發(fā)現(xiàn)自己仍站在原地,只是掌心的紋路消失了。女修士踉蹌后退,
她腰間的紅絲帶斷裂,那枚青銅碎片靜靜躺在積水里,倒映出天空中本不該存在的七顆暗星。
“剛才發(fā)生了什么?”她喘息著。我彎腰撿起碎片,背面刻著一行小字:秦氏遺珍。
指尖撫過那幾個字時,鼎內(nèi)傳來一聲嘆息,仿佛來自千年之外。“我不知道。”我說。
頭頂傳來直升機轟鳴,城市燈火依舊璀璨如常。但在鼎底內(nèi)壁某處,原本光滑的青銅表面,
此刻多出了一道新鮮的裂痕,形狀恰似楚瑤腰間那條斷裂的紅絲帶。我站在碎裂的玻璃門前,
掌心還殘留著青銅鼎傳來的余溫。遠處警笛聲越來越近,
楚瑤蹲在地上撿起那枚斷裂的紅絲帶碎片,眉頭緊蹙。“這東西怎么會出現(xiàn)在你身上?
”我盯著她手里的碎片,語氣里帶著一絲質(zhì)問。她抬頭瞪我一眼:“這話該我問你吧?
這可是我們師門傳承三百年的信物,怎么會在你那破鼎上?”我正要反駁,
突然感覺胸口一緊,一股奇異的力量從鼎中傳來,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召喚我。
我低頭看向懷中的青銅鼎,發(fā)現(xiàn)它表面的銘文又開始微微發(fā)光,像是在回應(yīng)某種遠古的呼喚。
“你有沒有覺得……這地方不太對勁?”楚瑤忽然站起身,握緊長劍,警惕地環(huán)顧四周。
我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諝庵杏蟹N說不出的壓抑感,像是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寧靜?!白摺?/p>
”我說,“這里不安全?!蔽覀儧]有等警方到來,而是迅速離開了現(xiàn)場。夜色下,
城市的霓虹燈依舊閃爍,但我知道,有些事情已經(jīng)悄然改變。第二天清晨,
我們在一間偏僻的茶館里碰頭。楚瑤帶來了幾張泛黃的地圖和一本破舊的典籍,
上面記載著關(guān)于仙星融合的一些線索。“根據(jù)這些資料,
仙星融合的關(guān)鍵物品可能藏在一個靈氣曾經(jīng)濃郁、但現(xiàn)在卻完全消散的山谷里。
”楚瑤指著地圖上的一個標記,“那里曾是修真界的一個重要據(jù)點,
后來因為某種原因被遺棄了?!薄澳阌X得那個鼎會指引我們?nèi)ツ睦??”我問?/p>
她點頭:“你不是說它一直在回應(yīng)什么嗎?也許它能幫我們找到更多答案?!蔽覜]有再爭辯,
只是一言不發(fā)地收起地圖。我知道,這場冒險才剛剛開始。---山谷比想象中更加荒涼。
我們沿著地圖上的路線走了整整一天,終于來到了那個被遺忘的山谷。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死寂的氣息,連飛鳥都不愿在此停留。原本應(yīng)該郁郁蔥蔥的植被早已枯萎,
只剩下一些扭曲的樹干和裸露的巖石。“這里……靈氣真的徹底消失了。”楚瑤皺眉,
手中的符紙光芒黯淡,幾乎無法維持運轉(zhuǎn)。我蹲下身,指尖輕輕拂過地面。泥土干燥而堅硬,
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但就在我準備起身時,突然察覺到腳下傳來一陣微弱的震動?!靶⌒?!
”我猛地拉住楚瑤的手臂,將她往后拽了一步。幾乎是同時,一道黑影從地下猛然竄出,
鋒利的爪子擦著我們的腳邊劃過,在地面上留下三道深深的溝壑?!靶U獸族!
”楚瑤立刻拔出長劍,眼神變得凌厲。一群體型高大的蠻獸人從四面八方圍攏過來,
他們渾身覆蓋著濃密的毛發(fā),雙眼猩紅,手持粗制的武器,散發(fā)著令人作嘔的腥臭味。
“入侵者!”為首的蠻獸族首領(lǐng)怒吼一聲,手中巨大的戰(zhàn)斧揮舞著朝我們劈來。
楚瑤毫不猶豫地迎上去,劍光如電,與對方硬拼一記。金屬碰撞聲在山谷中回蕩,
她被震得連連后退幾步,嘴角滲出血跡?!皠e沖動!”我在一旁大喊,“先觀察他們的弱點!
”但她根本聽不進去,怒火中燒地再次沖上前,劍尖直指蠻獸族首領(lǐng)的咽喉。戰(zhàn)斗瞬間爆發(fā)。
楚瑤身形靈動,劍法凌厲,但在力量上完全不是蠻獸族的對手。她幾次險些被對方重創(chuàng),
幸好反應(yīng)迅速,勉強躲開。我看準時機,開始分析這些蠻獸人的攻擊方式。
他們雖然力大無窮,但動作笨拙,關(guān)節(jié)處防御薄弱。尤其是膝蓋和肘部,一旦受到重擊,
便會短暫失去平衡?!按蛩麄兺?!”我大聲提醒。楚瑤聞言,立刻調(diào)整戰(zhàn)術(shù)。
她故意引誘一名蠻獸人靠近,然后一腳踢向其膝蓋。對方悶哼一聲,重心不穩(wěn),她趁機躍起,
一劍刺入其肩胛骨。另一邊,我用鼎作為掩護,不斷尋找機會干擾敵人的節(jié)奏。
每當(dāng)有蠻獸人靠近,我便揮動鼎身,借助其中殘存的靈力逼退對方。漸漸地,
我們配合愈發(fā)默契。楚瑤負責(zé)正面牽制,我則在一旁輔助,找出敵人破綻并加以利用。
戰(zhàn)斗持續(xù)了十幾分鐘,蠻獸族人數(shù)雖多,但在我們精準的打擊下逐漸落入下風(fēng)。最終,
蠻獸族首領(lǐng)也被我們合力擊敗,重重摔倒在地。他喘息著,眼中滿是不甘,
卻又帶著一絲震驚?!澳銈儭垢覀遥俊彼а狼旋X地說。
我冷冷地看著他:“我們不想與你們?yōu)閿场8嬖V我們,你們知道些什么關(guān)于仙星融合的事?
”蠻獸族首領(lǐng)沉默片刻,似乎在權(quán)衡利弊。最終,
他冷哼一聲:“仙星融合……不過是那些所謂正道修士的妄想罷了。真正的力量,
只有強者才能掌控?!薄笆裁匆馑??”楚瑤皺眉?!澳銈円詾樽约菏窃谡仁澜纾?/p>
”他咧嘴一笑,露出森白的獠牙,“可你們根本不知道,仙星融合的背后,
隱藏著更大的秘密。那些所謂的寶物,不過是鑰匙的一部分?!蔽倚念^一震,
正想追問更多細節(jié),但他卻閉上了嘴,不再多言?!安徽f也沒關(guān)系。”我淡淡開口,
“我們會自己找到答案?!背幚浜咭宦?,收起長劍,走到我身邊?!斑@次算你們贏。
”蠻獸族首領(lǐng)緩緩站起,目光復(fù)雜地看了我們一眼,“但別太得意。這條路,不會太平。
”說完,他帶著剩下的蠻獸族人緩緩?fù)巳?,消失在山谷深處。我望著他們離去的方向,
心中卻升起一絲不安。他說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你還好吧?”我轉(zhuǎn)頭看向楚瑤。
她擦掉嘴角的血漬,聳聳肩:“沒事,就是有點疼?!蔽疫f給她一瓶療傷藥,她接過,
卻沒有立刻服用?!拔?,”她忽然開口,“剛才……謝謝你救了我?!蔽毅读艘幌?,
隨即笑道:“你也挺厲害的。”她翻了個白眼:“少來?!蔽覀兿嘁曇恍?,氣氛緩和了不少。
“接下來怎么辦?”她問。我低頭看著手中的青銅鼎,它的銘文依舊在微微閃爍,
似乎在指引我們前往下一個目的地。“繼續(xù)前進?!蔽艺f。她點點頭,跟在我身后,
一同踏入更深的山谷。陽光透過稀薄的云層灑落在枯草之上,映出斑駁的光影。
而在我們未曾注意到的角落,一只野獸的眼睛在暗處悄然睜開,注視著我們的背影。
山風(fēng)呼嘯,吹亂了她的馬尾辮,也卷起了塵土。我不知道前方還有什么在等待著我們,
但我知道,這一路,絕不會平靜。一陣凜冽的山風(fēng)襲來,楚瑤的馬尾辮隨風(fēng)輕揚。
她站在枯草叢中,望著前方幽深的山谷入口,輕輕吸了一口氣。
“你說……那地方真有我們要找的東西?”她側(cè)頭看向我。我低頭看著手中的青銅鼎,
銘文依舊在微微閃爍,仿佛回應(yīng)著某種召喚。“至少值得一試。”我說。她點點頭,
沒有再說話,只是握緊了腰間的長劍。我們沿著地圖上的路線前行,
一路上氣氛比之前輕松了不少。經(jīng)歷山谷一戰(zhàn),我們的相處融洽了不少?!拔梗?/p>
”她忽然開口,“你覺得那些蠻獸族說的秘密到底是什么?”“他們沒說清楚,
但我們遲早會知道?!蔽一卮鸬闷届o。她皺眉:“你不覺得奇怪嗎?
為什么偏偏是我們找到了這個鼎?而且它還能指引方向。
”我看了她一眼:“你是不是想多了?”她瞪我:“我是認真的。”“我也一樣。
”我頓了頓,“但它確實不簡單。我們得小心點?!彼吡艘宦暎骸皬U話,我當(dāng)然知道。
”我們繼續(xù)前行,一路上偶爾交談幾句,更多的時候是沉默。陽光穿過云層間隙,
在地面投下不規(guī)則的光影。遠處的山脈連綿起伏,仿佛無盡的屏障。傍晚時分,
我們終于抵達了目標地點——一座被群山環(huán)繞的小村落。“根據(jù)地圖顯示,
遺跡應(yīng)該就在附近?!蔽抑钢胺降囊黄芰郑按┻^這片樹林就能看到。
”楚瑤瞇著眼睛打量著那片樹林:“感覺有點陰森。”“別自己嚇自己?!蔽倚α诵?。
她白我一眼:“等下你要是被嚇到了可別說是我先怕的?!蔽衣柭柤纾骸靶?,
到時候你負責(zé)保護我?!薄罢l要保護你!”她氣呼呼地走在前面。樹林里光線昏暗,
枝葉交錯間透下的光斑顯得格外稀疏。腳下的泥土松軟潮濕,踩上去有些滑。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腐葉氣息。我們走了大約一刻鐘,忽然聽到前方傳來一陣腳步聲。
“有人?”楚瑤立刻警覺起來。我示意她停下,兩人悄悄靠近聲音來源。撥開灌木,
只見幾名身穿不同門派服飾的修士正圍在一起低聲交談?!奥犝f這次不止我們來了,
還有幾個大派的人也在趕來的路上。”其中一人說道。“不管是誰來,
這遺跡里的東西必須歸我們宗門?!绷硪蝗苏Z氣強硬。“你們聽說了嗎?最近有傳言說,
遺跡里藏著與仙星融合有關(guān)的寶物。”“什么?真的假的?”“真假我不知道,但既然來了,
就不能空手回去?!蔽依〕幍氖直郏p聲道:“看來不止我們感興趣。
”她咬牙低語:“這些人肯定不會讓我們順利進去?!蔽页了计蹋骸拔覀兝@過去。
”她點頭:“好。”我們避開人群,沿著樹林邊緣小心前行。途中又遇到了幾波修士,
都被我們巧妙躲過。終于,在夜色降臨前,我們看到了遺跡的輪廓。
那是一座半埋在地下的巨大石殿,表面布滿藤蔓和苔蘚,顯然已經(jīng)荒廢了許久。
門前的兩根石柱上刻著模糊不清的符文,隱隱透出一絲靈力波動?!熬褪沁@里?!蔽逸p聲說。
楚瑤打量著四周:“沒人守著?”“可能他們都進去了?!蔽彝茰y道。
她皺眉:“那我們還等什么?趕緊進去!”我攔住她:“等等?!彼唤獾乜粗摇?/p>
“你看那邊?!蔽抑赶蜻z跡右側(cè)的一塊巖石。巖石后方隱約露出一角衣角,
似乎是有人藏在那里?!肮徊皇菦]人?!背幚湫σ宦?,“看來還有人想看戲。
”我沒有理會她的話,而是仔細觀察周圍環(huán)境。遺跡門口有一圈殘破的陣法痕跡,
雖然已經(jīng)失效,但仍能看出當(dāng)初布置的用心?!叭肟谔幱袡C關(guān)。”我蹲下身檢查地面,
“小心點?!背廃c頭,跟在我身后,一步步繞過那些可能觸發(fā)陷阱的區(qū)域。
我們順利進入遺跡內(nèi)部,里面的空氣比外面更加陰冷,
墻壁上鑲嵌著一些早已熄滅的靈石燈盞,散發(fā)出微弱的熒光。“這里比我想的還要大。
”楚瑤小聲說。我點頭:“走吧,先找到線索再說?!蔽覀冄刂魍ǖ老蚯?,
兩側(cè)分布著許多房間,有的門已經(jīng)破碎,有的則緊緊關(guān)閉。偶爾能聽到從深處傳來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