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渝滿眼驚詫:
“你瘋了?我有什么理由去害季依婷?我這些天來都在家里挑婚紗,哪有空去害她?”
季斯禮嗤笑一聲,“不是你,哪又會是誰?”
他步步逼近沈星渝,捏緊她的下巴,“你喜歡我,更因為這些天來我對依婷的好心生嫉妒,所以你厭她、恨她、更要毀掉她!”
她看著他眼中的怒火。
像是一根刺反反復(fù)復(fù)扎進心臟的同一個地方,墜得她胸口發(fā)悶地疼。
沈星渝苦笑,“你我從小相識,你難道不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嗎??!?/p>
他不會不知道。
只是每當(dāng)他遇到了季依婷受傷的事情時都會失控,把心里那點對于沈星渝為數(shù)不多的信任抹去得一干二凈。
季斯禮不愿意聽沈星渝的解釋,強硬地拽著她離開別墅,驅(qū)車趕往醫(yī)院。
他將她甩在冰冷的地面上,表情是她從未見過的冷酷。
“依婷現(xiàn)在需要輸血,你跟她血型相符,抽你的。”
沈星渝瞳孔緊縮,震驚至極。
“季斯禮,你瘋了?你明知道我有心臟病,抽血會要了我的命的!”
“那又怎么怎么樣?”季斯禮冷淡的看著她,毫不猶豫給她判了死刑,“是你害的依婷,這是你應(yīng)得的教訓(xùn)!”
話音落,醫(yī)生不由分說按住沈星渝,尖銳的針管刺破她的皮膚,疼得她咬緊了下唇,溫?zé)岬难涸丛床粩嗔魈食鰜怼?/p>
她難以置信地看著季斯禮,感覺自己好像從未認(rèn)識過這個男人,眼前的光點一寸寸黯淡下去,臉色愈發(fā)蒼白。
醫(yī)生忍不住開口:“季少爺,夠了,這位小姐的狀況不太好,再抽下去會出事的?!?/p>
季斯禮面無表情:“繼續(xù)抽!說好了是給她的懲罰,就這么一點怎么行?!?/p>
呼吸一點點被遏制,直到眼前一黑,沈星渝再也堅持不住暈倒過去。
在意識消失前一秒,她只聽到護士的尖叫聲,以及季斯禮的冷漠無情的話語。
“暈倒了找我有什么用?我還要守在依婷旁邊,確認(rèn)她身體無誤?!?/p>
季斯禮轉(zhuǎn)身離開,直到沈星渝被送進急救室,他也再沒回頭看過她一眼。
沈星渝睜眼醒來,心臟還時不時地傳出針扎一樣的刺疼。
許聞川跟高文瀾一臉緊張地看著她:“慢一點,醫(yī)生說你現(xiàn)在的身體還很虛弱,需要靜養(yǎng)。”
沈星渝嘶啞著嗓子,問:“季斯禮呢?”
沒等兩人開口回答,門外傳來護士的交談聲。
“聽說了嗎?季少為了他的繼妹被鞭打了整整九十九下,最后都沒松口說要跟她劃清界限?!?/p>
“要是我也能遇到像季少這樣的人就好了?!?/p>
許聞川臉色一變,小心翼翼看著她:“別想太多,斯禮跟依婷畢竟是兄妹,等他想明白了就會來照顧你的?!?/p>
沈星渝搖了搖頭,“他不會來的?!?/p>
不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她需要季斯禮的時候,他從來就沒有在。
更何況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需要他了。
養(yǎng)病的時候很無聊,兩位少爺一合計,干脆將鋼琴搬到了病房里。
上輩子她和季斯禮結(jié)婚后,季斯禮直接燒了家里的鋼琴,她誤以為季斯禮討厭,從未提及,如今甚是懷念,她坐在鋼琴面前彈去許久未彈的《月光》。
循著樂聲,她久違地找回了從前開心無憂的自己。
一切痛苦哀傷隨著每個奏響的琴鍵被遺忘,她漸漸放松下來。
身后卻響起季斯禮那無比熟悉的聲音。
“你怎么會彈這首曲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