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姐,我們又找到了和您前男友很像的男人,就在云城,請問需要我們再幫您調查他更詳細的資料嗎?”
電話那頭的安淮月聽著私家偵探帶來的消息,緩慢地搖了搖頭。
“不用,我已經找到了?!?/p>
她掛斷電話,身后的房門突然破開,宋喻聿面色焦急地走進來:
“跟我去一趟道觀,心妍的孩子狀態(tài)不太好,大師說了,需要你的血來轉運。”
安淮月第一時間注意到了他的不同,他的眼睛周圍分明一片光滑。
她聽到了自己顫抖的聲音:“你眼角的痣呢?”
聽著她訝異的聲音,宋喻聿表情略不自然,“上午點掉了,有什么事路上說,心妍肚子里的孩子等不起!”
可安淮月注視著眼前這雙陌生的眼睛,一個聲音在她的內心響起:一點也不像他了。
宋喻聿見她依然沒有動作,不耐地蹙起眉:“你有完沒完?我都說了,心妍是丈夫去世對她打擊太大,想在世上留個念想而已,況且我跟她又沒有發(fā)生什么實質性關系,你到底要鬧到什么時候?”
是啊,就因為這個理由,和她結婚五年的丈夫就義無反顧的和其他的女人試管孩子,全然不在乎其他人對她的非議和嘲笑,她從此也徹底淪為了整個圈里的笑柄。
從前,他們沒少為這個事情爭吵。
可是現(xiàn)在,她懶得吵了。
安淮月最后被他拽上了車,一路上宋喻聿的車速開的飛快,往日清冷俊氣的眉此刻也緊緊蹙著,手不自覺的硬握著方向盤,周身彌漫起煩躁不安的氣息。
安淮月冷眼看著,他現(xiàn)在的這副樣子若是被那些稱他為高嶺之花的人看了,估計都得驚掉大牙吧。
想當年她為了追宋喻聿用盡了辦法,先是砸錢將他所在的實驗室買下來,為了表示真心,又將部分公司的股權也無償贈予他,甚至把他遠在縣城的母親也接來住別墅,可不管怎樣他始終都是冷眼相待,從沒動心。
就這樣,她追了他五年,也當了五年的舔狗,好不容易求婚成功,本以為終于將他的心暖化,可沒想到他心里始終住著另一個人。
不過現(xiàn)在這些都沒意義了,因為他臉上最像她愛人的那顆痣已經沒了。
那么他也再沒有了價值。
她真正的愛人,在十年前就死在了一場游輪事故中,尸骨無存。
可她始終不愿意相信,他分明說過會一輩子愛護她,對她好,他一定是嫌誓言太重,躲著不肯見她。
沒關系,那這次,換她去找他。
自那以后,她就瘋了似的尋找有著他一樣的眼睛和淚痣的人,終于她來到了宋喻聿身邊。
她見到他第一眼就恍惚了,世上怎么會有兩個人連淚痣的位置都一樣。
她也曾真切的想過要和眼前這個人過一輩子,可惜,是他親手毀了這一切。
安淮月望著眼前這雙和愛人大相徑庭的眼睛,苦聲逼問他,聲音透著一股寒意。
“為什么要點痣?”
宋喻聿頭也不回:“心妍請來的大師說這痣位置不好,克子,我就點了?!?/p>
沒想到竟然是這么草率的理由,聽著他滿不在乎的語氣,安淮月胸腔里仿佛著了把火,臉上卻愈發(fā)冷靜。
“我分明同你說過,我最愛你的就是這顆痣,你答應過我永遠不會點掉的!”
宋喻聿愣住,隨即輕笑:“我在床上的話你也當真了?乖,馬上就到了,咱們的事以后再說?!?/p>
安淮月就像被人迎面潑了一盆水,澆的她從頭冷到腳,呆怔在原地。
她帶著恨意的眼神看著面前男人的側臉,一股陌生感涌上心頭。
罷了,既然他現(xiàn)在連淚痣都沒有了,那么,現(xiàn)在的他于她而言,形如陌生人。
那么她也將徹底收回他所有的特權!
只是想起他放在心里的人,她不由冷笑,蘇心妍,那個宋喻聿大學時期的青梅初戀,所有認識他們的人都說他們是天生一對,天作之合。
可惜大學畢業(yè)后他們就分手了,可他仍是癡心不改,始終堅信她終究會回心轉意,拒絕了眾多想要追求他的人,包括當時對他死纏爛打的安淮月。
可沒過幾年,蘇心妍便另嫁他人,得到消息的他頹喪不已,獨自喝了一整夜的酒,第二天他便娶了安淮月。
沒想到,蘇心妍的丈夫車禍一去世,她便又找了上來。
思緒回轉,安淮月干脆利落的打開手機,找到剛才給她打電話的偵探,發(fā)了條信息。
[給我那個男人的全部資料。]
又找到律師的聯(lián)系方式。
[幫我擬訂一份離婚協(xié)議,速度要快?。?/p>
沒事,她還有別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