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在巨猿瘋狂揮爪、踩踏的混亂攻擊中,一道兩丈長的劍氣猛然迸發(fā),勢不可擋。同時,食精巨猿發(fā)出震耳欲聾的怒吼,一條粗壯的手臂被陽曦奮力斬斷,鮮血如噴泉般從斷臂處噴涌而出。
與此同時,盤坐在巨猿頭頂?shù)南菍⒛樕E變,仿佛感同身受般露出極度痛苦的神情。就在這一瞬間,又一道凌厲無匹,暴漲至三丈的劍氣破空而至,直接從巨猿張開的巨口中貫穿頭顱而出!
巨猿龐大的身軀劇烈抽搐了幾下,隨即轟然倒地,揚起一片塵土。而巨猿頭顱上的哮狼將渾身顫抖不止,周身血脈逆行,七竅流血不止。陽曦目光冷峻,魚際劍再次揮動,劍芒如虹,瞬間斬下哮狼將不斷抽搐的首級!
就在陽曦與這頭巨猿正面接觸對戰(zhàn)之際,另只被哮狼將操控的巨猿直接掠過他們,在地面奮力跳躍,將腳下的冰面土地踏踩出一個個巨大的足印,直撲絕境長城而去。
隨著巨猿全力向城墻掠去,城墻上的陽勢他們也已用弩箭追蹤對準著它。
"放!"
一聲令下,怒箭破空而出。面對疾馳而至的弩箭,巨猿卻是不避不閃,蒲扇般的巨掌帶起勁風(fēng),直接將迎面擊射而來的弩箭隨手揮落。另一只巨手凌空一抓,又將三支緊隨其后的箭弩攥握在掌心,隨著"咔嚓"脆響,箭弩直接被捏碎!
動作毫不停頓,落地幾個起落便已攀上絕境長城城墻,粗壯的前肢抓住城墻凸起處,或是手爪直接抓進冰面,在墻壁上如猿猴般靈巧地幾個縱躍便躥上城頭。
"吼——!"
巨猿捶打著覆滿黑毛的胸膛發(fā)出震天咆哮,聲浪震得墻垛上的積雪碎冰簌簌墜落。它頭頂?shù)南菍⒀壑行燃t兇光暴漲,附近的十余名人族軍士立即將對準的箭矢發(fā)射而去。
這兇獸怒吼后,如山丘般的身軀轟然朝著對它擊射的而來箭矢直沖上去。奔跑中倆手反手一揮,擊射而去的箭矢被盡數(shù)掃飛。其攻勢仍不減,兩名持陌刀的軍士剛擺開架勢,就被它蠻橫撞飛。精鐵陌刀在巨力沖擊下直接凹陷變形,兩名軍士口吐鮮血倒飛數(shù)丈。又有兩名勇士挺槍刺來,卻被巨猿左右開弓一手一個直接擒住,順勢轉(zhuǎn)身像扔沙包般掄圓了丟出城墻。天空中回蕩著他們的慘叫聲,以及隨后墜落地面的悶響。
簌!簌!簌!
巨猿還沒停住身形,三支利箭呈品字形破空而出,直取巨猿頭頂?shù)南菍ⅰEc此同時,行間的身影也如離弦之箭,疾掠而出,直逼巨猿而去!
巨猿反應(yīng)也極快,順勢隨手抬起巨掌一揮,極速掠去的箭矢就被像彈小棍一樣揮開,另外兩支則被它蒲扇般的手掌直接往地上狠狠一拍——轟!地面青石炸裂,碎石飛濺,空中的箭矢直接被它拍碎在地上,感覺這箭如果射在他的手掌心,都還沒有他自己這一拍在地上帶來的傷痛大!
短短兩息之間,行間已跨越數(shù)十丈距離,逼近巨猿身前。他身形飄忽如影,在巨猿狂暴的爪影間閃轉(zhuǎn)騰挪——時而側(cè)身閃過橫掃的利爪,時而矮身避過拍擊的巨掌,或驚險翻滾躲開踩踏的獸足。
作為神箭手,行間于輾轉(zhuǎn)騰挪時,始終尋找機會專射巨猿的五官或是其頭頂?shù)南菍ⅰD魏尉拊撤磻?yīng)極為迅速,似乎也知道行間在專射它的眼睛。蒲扇般的巨手一邊揮,抓,拍攻擊的同時,面對急速射去箭矢也只是轉(zhuǎn)頭閃避,令他始終無法射中其眼睛。幾支箭矢雖命中巨猿面部,卻如同牙簽扎入厚皮,幾乎造不成傷害。
與此同時,守軍八將校之一的章門倒提兩柄寒光閃閃的圓盤大斧,自城墻另一端疾沖而來。甫一趕到,他便揮舞雙斧,斧刃翻飛,加入到與行間并肩對抗巨猿的生死搏殺中。章門雙斧專攻巨猿下盤,行間則在三丈外以箭術(shù)牽制巨猿五官,二人默契配合,與巨猿展開殊死鏖戰(zhàn)。
章門的大斧在巨猿粗厚的皮毛上留下一道道血痕。然而,這異族巨獸的肉體強橫至極,尋常皮肉之傷對它而言不過是撓癢一般,它甚至毫不在意,反而攻勢愈發(fā)兇暴!
陽勢也在城頭數(shù)十丈外殺得癲狂,比狼牙棒更瘆人的“齦交锏”此刻被他掄出殘影。這剛回歸神魂靈魄的太子此時的癲狂驍勇竟比犬戎鬣狗獵食軍都兇殘三分,既猛又亂且菜。“齦交锏”揮掄所過之處斷肢橫飛,連墻磚床弩都被一并摧毀,有些人族戰(zhàn)士都險些被他那勇猛過度又毫無章法的招式波及。
行間與章門聯(lián)手圍攻巨猿,二人配合無間,攻勢凌厲,但那巨猿皮糙肉厚,尋常攻擊根本傷不到它分毫。 二人處于一直閃躲避讓的不利局面。
章門目光一厲,抓住巨猿踏地落腳的一刻,右手巨斧狠狠劈向它的大腳趾。斧刃剛嵌入骨縫,他左手巨斧已倒轉(zhuǎn)過來,斧背猛砸在右手斧背上——"咔嚓"一聲,巨猿的腳趾應(yīng)聲而斷!
巨猿痛得仰頭嘶吼,同時,幾乎是在無形中,以毫厘之差避開了行間疾射而去的兩支奪目箭矢。
斷趾處鮮血狂噴,暴怒之下,它下意識抬用斷趾腿奮力一腳,章門如同離弦之箭般倒飛出去,遠遠落于數(shù)丈開外,重重砸在地上,骨骼碎裂,口吐鮮血。
巨猿踉蹌著后退數(shù)步,銅鈴般的眼珠這一刻露出了痛苦掙扎的神情,喉嚨中傳出低沉嘶吼聲,它頭頂?shù)南菍⑺埔哺惺艿竭@斷指的疼痛般,身體也開始不由自主的微微發(fā)抖,赤紅的雙目露出痛苦之色,似乎是在極力控制住巨猿,那哮狼將怒吼一聲,巨猿也仰天怒吼一聲,
陽勢眼見章門被巨猿一腳踹飛,口噴鮮血,臥地不起。頓時一股氣血直沖腦門,雙目赤紅,猶如這怒火似要燒壞他的眼角膜。
急需發(fā)泄,看著那應(yīng)斷指而發(fā)狂的巨獸,竟涌起一股難以抑制的亢奮,無半分懼意。一直縈繞的頭疼毛病此刻仿佛消失無蹤,腦海中不斷閃現(xiàn)出各種戰(zhàn)斗的畫面——劈、砍、刺、挑,每一個動作都清晰得如同刻在骨子里。
他的身體也開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顫抖,不知道是興奮的還是激動的。左手中指更是抽搐般抖動著。這副未經(jīng)戰(zhàn)火淬煉的肉身顯然還跟不上戰(zhàn)斗靈魂的本能,但血脈深處,某種沉睡已久的東西正在蘇醒。就像一頭被鎖鏈禁錮多年的兇獸,終于嗅到了。
就在陽勢身邊的幾名將校持刀沖向巨猿的瞬間,瞳子髎的身軀突然出現(xiàn)在城墻碉樓之上。他依舊一身利落勁裝站在高處。似乎是在冷眼旁觀 蓄勢待發(fā)。
巨猿頭頂?shù)南菍⒁惨姷降飿巧巷@眼的瞳子髎,瞳孔驟然收縮。這個宿敵的出現(xiàn)讓他心頭一震,本能地感到危險。就在他遲疑的剎那,沖上前的將校們已經(jīng)抓住機會,手中陌刀在巨猿身上留下數(shù)道深可見骨的傷口。
"吼——!"巨猿吃痛怒吼,踉蹌著后退數(shù)步。哮狼將這才回過神來,怒吼來攻,陽勢突然提锏暴動,與幾個將校聯(lián)手混戰(zhàn)巨猿。瞳子髎的現(xiàn)身正是陽勢讓陽輔去通知隱白所為?!屚芋s現(xiàn)身擾亂戰(zhàn)場信息,牽制哮狼將。
而此時,城內(nèi)的戰(zhàn)況比城墻上更為慘烈。
那些撤離城墻的人族,守軍為了防止犬戎惡狼的啃食殘害和搜尋,已是個個渾身涂滿穢物,——因犬戎的瘋狗對少女氣味異常敏銳,人們便將少女們藏在石屋,蜷縮在最角落。周圍堆滿可燃易燃等物,又在外圍布下伏兵與陷阱。
此時,那些獵食的惡犬精怪們的身影在各個房屋街巷間穿梭。搜尋著人族獵物??v使人族設(shè)下陷阱圍殺,人族守軍都是煉氣初期的修為,對抗幻化獸身實力等于地障修為的惡犬,雙方實力差距太過懸殊。即便人族以十比一的人數(shù)圍殺,每一次雖能成功誅殺敵人,可他們上一刻勇敢的沖上去,下一刻就會全部英勇的倒下來。
人族簡易堆砌的房屋建筑也難以經(jīng)得起這精怪孽畜精銅筋鐵骨般的壯實身軀。起到的掩護作用有限,而這些獸形犬狼也根本不按套路出牌,有門不走,都是直接破墻而入。
城破不過一刻鐘,戰(zhàn)斗便逐漸開始一邊倒。此起彼伏的哀嚎聲與狼嚎聲交織成人族悲慘的死亡樂章,在殘垣斷壁間回蕩。人族將士眼見惡犬肆虐,為了阻止犬戎惡狼屠戮凌虐族人,人族將校此時已經(jīng)開始四處放火,死命支撐戰(zhàn)局。
而在城門處,陽曦孤身而立。他身上的戰(zhàn)甲早已支離破碎,鮮血順著甲胄的裂痕不斷滲出,在腳下匯成一片鮮紅。可他卻似渾然不覺,手中魚際劍劍芒狂舞,形同瘋魔。
十幾個犬戎哮狼軍輪番沖鋒,無一人能近其三丈之內(nèi)。城門之外,千余整編出的“怒焰敢死軍”正與哮狼軍殺得昏天黑地,刀光劍影間,不斷有人倒下,卻又不斷有人補上。
那名“殺馬特”哮狼將緩步走來,那滿頭血污的狼毛被束之腦后,比那火影忍者曉組織中的“飛段”還騷氣。
此時那猙獰的犬臉上浮現(xiàn)出擬人化的戲謔表情。他深深吸了口氣,露出陶醉的神色:"小美人,隔著這么遠都能聞到你的味道...真是令人懷念的香味啊。"
說著,他舔了舔森白的獠牙:"在人族里,你確實算是個難得的天才。不過..."他環(huán)視四周慘烈的戰(zhàn)況,冷笑道:"今日你們注定在劫難逃。不如...歸順于我如何?"
戰(zhàn)場上的形勢確實不容樂觀。哮狼軍與倉促組建的千余怒焰軍廝殺在一起,此時雖然抱團抵御哮狼軍的攻勢,往往稍有不慎就被外圍伺機而動的哮狼叼走一個。馬上便被殘忍分尸而食。殘忍血腥至極。剩下的人族士兵也是在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勉強招架。陽曦握劍的手微微發(fā)緊,心頭涌起一陣悲涼——難道崇陽人族今日真要亡于此地?
"放下武器,我保你平安。"獵食將循循善誘,突然話鋒一轉(zhuǎn):"你應(yīng)該很清楚,在修羅界,我們最喜歡的就是折磨你們這樣的人族天才。"他隨手一揮狼牙棒,將一名試圖偷襲的人族士兵攔腰打斷,鮮血濺在他猙獰的臉上,腥紅的長舌玩味一舔。
"知道為什么嗎?"他舔著嘴角的血跡,眼中閃爍著殘忍的光芒:"像你這樣的貴族天才,剝皮抽筋時的慘叫聲最為動聽,凌遲剔骨時的表情最為精彩。"說著,他狂笑起來:"在修羅界,強者就該肆意玩弄弱者!你們?nèi)俗迳鷣砭褪潜晃覀內(nèi)︷B(yǎng)的食物,能成為強者的玩物,已經(jīng)是莫大的榮幸了!"
“只要你跪伏在我的棒下,便可免受凌虐吞食,更不會落得剝皮剔骨的下場。即便國主極力反對,我也會護你周全,讓臣服我們的人族在這亂世夾縫中留有一線生機?!痹捯舳溉灰晦D(zhuǎn),他神色陰鷙卻又帶著幾分蠱惑,“若你誠心臣服于我,我自會庇佑包養(yǎng)你,保你不必再茍延殘喘于夾縫之間?!?/p>
恰在此時,應(yīng)是城墻碉樓上的瞳子髎被他們的哮狼軍發(fā)現(xiàn),哮狼軍里驟然響起尖銳刺耳的警惕狼嚎。
哮狼將聞聲遲疑側(cè)頭,豎起耳朵搜尋著聲音信息——。陽曦趁著哮狼將嘚吧嘚吧的狼言中。已調(diào)息平復(fù)了氣海的紊亂翻涌,就在哮狼將側(cè)頭剎那,陽曦眸光驟亮,身軀如同離弦之箭一般激射而出,同時劍芒暴漲,裹挾著凜冽殺意橫斬而去。
哮狼將驚覺異動時,雙腿的紋絲未動使它震驚錯愕的低頭看向自己地身軀,只見原本油光水滑的漆黑獸軀,出現(xiàn)了一條血線。一張口,腥甜的血漿如泉涌般噴出,混著破碎的內(nèi)臟殘片,染紅了腳下的土地。獸軀竟被攔腰斬斷。
"給我殺!一個都不能放——過!"哮狼將帶著滿口血漿,發(fā)出嘶啞的怒吼。他怒目圓睜。
嘎了
話音未落便已氣絕。陽曦也趕時間的很,不等他說完,暴起一腳將它的上半身殘軀踢出數(shù)十丈遠,重重砸入城外戰(zhàn)團之中,旋即轉(zhuǎn)身沖入城內(nèi)。
此刻城中混亂一片,滿目瘡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