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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電話是怎么掛斷的,也沒有立刻回去,回家時,已經(jīng)是一周后了。
我站在家門口,遲遲不敢進去,猶豫許久,我輸入了密碼。
門打開那一刻,我看到賀瑾之懷里抱著一個嬰兒,正在給他喂母ru。
看孩子時,賀瑾之平時冷峻的臉上,泛著母愛的光輝,岳母和張恒在一旁更是笑得合不攏嘴。
多和諧的一幕啊!這才是一家人該有的樣子。
我站在房間門口,看的出神,張恒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我的人,順著張恒的視線,賀瑾之也看到了我。
她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
“你什么時候回來的,怎么沒通知我?”
我沒回答,眼睛一直看著賀瑾之懷里的嬰兒。
“孩子真好看,長得像你。”
我麻木的說出這句話,瞬間覺得喉嚨一緊,一口苦水順著嗓子眼回流,眼淚也被嗆了出來。
這時,以往對我愛搭不理的岳母,也主動和我說話。
“我就說吧,阿遠不是那種不懂事的孩子,人家張恒也說了,第一個孩子,和你姓?!?/p>
“第一個孩子?”我以為是我聽錯了。
“是啊,名字都取好了,叫顧之恒?!?/p>
“名字,挺好的!”我苦笑,眼淚卻不自覺的在眼圈里打轉(zhuǎn),已經(jīng)模糊了他們一家人的樣子。
“阿遠吶,要我說,你應(yīng)該感謝人家張恒。”
多諷刺,他睡我老婆,給我戴綠帽子,我還得感謝他。
“媽知道你不能生育,這也算圓了你做父親的愿望了,我們也和張恒商量過了,你要是能繼續(xù)好好過日子,你就永遠是我們賀家的女婿。”
“媽,你別說了,不早了你趕緊回家吧,我送你出去。”
賀瑾之把孩子遞給了張恒,推搡著岳母出去。
“你這孩子,我話還沒說完呢......”
我不能生育?原來,這五年賀瑾之在她父母及外人面前,都是這樣說的。
難怪這五年來,我在她家當牛做馬,任勞任怨。終究換不來她家人的一個笑臉。
“讓我抱一下孩子吧?!?/p>
我的聲音有些顫抖,賀瑾之的腳步停了一下,隨即推著她媽離開。
“好啊!”張恒把孩子送到我手里,還沒等我接穩(wěn),張恒突然松手。
孩子一下從我手里滑落,還好是摔在了床上,不敢想象,如果摔在地上,這么小的孩子,會有什么樣的后果。
隨著防盜門關(guān)上的聲音,孩子也發(fā)出撕心裂肺的哭聲。
我不敢相信的看著張恒,而張恒則是挑釁的看著我。
聽到孩子的哭聲,賀瑾之拖鞋都跑掉了,她沖進房間,一把推開我,心疼的抱起孩子。
“顧遠你有什么火沖我來,別拿這么笑得孩子出氣?!?/p>
張恒一邊安撫著賀瑾之的情緒,一邊責怪我。
賀瑾之什么也沒說,但是看我的眼神,似乎要刀了我。
“對不起?!?/p>
我狠狠地握緊拳頭,直到指甲嵌進肉里才松開。
孩子也終于在父母的安撫下不哭了。
“我會盡快擬好離婚協(xié)議。”
離開時,張恒像是以男主人的身份出來送我,那得意的眼神似乎在說:慢走,不送!
我拖著沉重的步子走出門,腳步卻像踩在棉花上,輕飄飄的,腦子一片空白。
走到小區(qū)門口,突然下起了小雨。
我站在雨里,一動不動,仿佛也被這場突如其來的婚姻喪禮。
水珠打在臉上,我以為是雨,抹了一把才發(fā)現(xiàn)是淚。
原來人真的可以傷到一句話都說不出口,連哭都沒有聲音。
我抬起頭,抹了一把臉上雨水混著的淚水,勉強的擠一絲淺笑。
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你之前說的話,還作數(shù)嗎?”
電話那頭不帶一點猶豫。
“我對你說的話,永遠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