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蕭凰果然眉頭皺得更緊,看向我的眼神也愈發(fā)冰冷。
“孝天,你同他道什么歉?”她視線轉(zhuǎn)向我,帶著毫不掩飾的厭惡。
“是本宮管教不嚴,竟然讓這賤仆養(yǎng)成了偷雞摸狗的習性!”
“不知悔改,還敢在這里裝死!”
她盯著我,眼神銳利如刀,仿佛要將我凌遲:“徐平安,你現(xiàn)在過來,給孝天磕三個響頭,賠禮道歉?!?/p>
我被冤枉,結(jié)果還要給冤枉我的人道歉。
我想開口卻沒有了力氣,蕭凰還不知道我早就已經(jīng)不是她府中的奴仆了。
蕭凰冰冷的視線轉(zhuǎn)向我:“徐平安過來!道歉!”
我躺在地上沒力氣動,蕭凰卻以為我是拒不道歉。
她當即氣紅了眼,一腳踹開牢門,走到我面前要將我拽出去給郭孝天道歉。
她拉著我的手,我頓時發(fā)出一聲痛苦的呻吟。
誰知蕭凰卻冷笑:“你裝什么?還不趕緊給本宮起來!”
掙扎中,我手臂上的袖子落下去。
露出了大片大片駭人的傷痕!
蕭凰的動作猛地頓住。
她鐵鉗般的手指松了幾分,轉(zhuǎn)而掀開了我破爛的袖子。
那些猙獰的青紫傷痕,縱橫交錯,無聲地訴說著我所遭受的暴行。
“這是怎么回事?”
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緊繃,“本宮明明沒有讓人動你!”
我沒有力氣回答,連呼吸都覺得奢侈。
牢房外,郭孝天那雙淬了毒般的視線狠狠剜了我一眼。
他上前一步,依偎在蕭凰身旁,嗓音低沉:“殿下,這些傷痕瞧著確實嚇人,許是......許是獄卒們誤會了什么?要不,把他們叫來問個清楚吧?”
蕭凰的眉頭緊鎖,盯著我手臂上的傷,沉默了片刻。
她拉著我的動作,竟比方才輕柔了不少。
隨即,她彎下腰,將我扶了起來。
我渾身僵硬,每一次晃動都牽扯著無數(shù)傷口,痛得我?guī)缀跻獣炟蔬^去。
她扶著我,大步走出了牢房。
幾個獄卒很快便連滾帶爬地趕了過來,一見到蕭凰,立刻惶恐地跪倒在地,頭也不敢抬。
“參見公主殿下!”聲音顫抖,充滿了畏懼。
蕭凰的目光冷冽如冰,掃過他們,聲音里醞釀著即將爆發(fā)的怒火:“他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誰給你們的膽子,動本宮的人?”
為首的那個獄卒,重重磕了個頭,聲音凄厲地喊道:“冤枉啊殿下!天大的冤枉!”
他跪在地上涕淚橫流地為自己辯解:“殿下明鑒!小人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對公主殿下的人不敬啊!”
“他......他身上的傷,是他自己弄出來的!”
我聞言,心中一片冰涼,果然如此。
“那日,徐平安入獄后,便朝小人要了錘子繩子一類的東西,說是......說是有大用?!?/p>
“小人不敢不從,便給了他。誰知,他竟是拿那些東西在自己身上......身上弄出了這些傷痕!”
另一個獄卒也連忙附和:“是啊殿下,徐平安還絕食抗議,每日送去的飯菜,他一口都未曾動過!”
他們的每一句話,都像是一把鈍刀,在我早已麻木的心上反復切割。
我能感覺到,蕭凰扶著我的手臂,在那獄卒說完話后,明顯地僵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