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兄弟 ”鄭觀棋火速從人形坐墊上彈跳起來,后退幾步對坐墊伸出手,“你沒事吧?!?/p>
“……沒事。”林嵐山握住他的手,借力站起,“你……”
“我也沒事,放心吧?!编嵱^棋拍拍胸脯,對著林嵐山比了個大拇指。
【宿主,我覺得他沒想問你這個?!?/p>
林嵐山似乎有些驚訝,抬頭看著他,把原來想說的話咽了回去:“你沒事就好?!?/p>
天啟門仍然散發(fā)著神圣的光芒,門口的兩人互相觀望。一陣莫名其妙的尷尬飄散在兩人之間。
“你要進(jìn)去嗎?”救場達(dá)人絕對不會讓話茬子落在地上,鄭觀棋側(cè)身讓路,做出“請”的手勢。
林嵐山點(diǎn)點(diǎn)頭,邁步走進(jìn)去。一步,兩步……當(dāng)他半只腳踏入門中的時候,突然回頭,鄭觀棋猝不及防和他來了個頭碰頭。兩人目光相對,一時無言。
“你要和我一起進(jìn)去?”
果然是熱血漫的狗塑男主,就是這么善解人意。
“兄弟,我看你好像知道怎么出去,我能不能跟著你?!编嵱^棋撓撓頭,對著他憨厚一笑。
“好?!绷謲股教ь^看著他,天藍(lán)色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思索。
兩人一前一后踏入門中,一個呼吸間,周圍的場景已經(jīng)換了一番。開闊的純色空間里,兩扇大門聳立:一扇純黑,雕有渡鴉圖案,發(fā)著瑩瑩白光。一扇雕著重劍和麥穗,燦爛的金色從門縫泄露。
“像游戲一樣,唰的一下,一陣白光,場景就換了。”鄭觀棋悄悄念叨。
林嵐山瞥了他一眼,張嘴想要說什么,但是又咽回去。
【宿主,不用說出來,我們可以意識交流】
【我知道,本來就不是說給你聽的?!?/p>
“你覺得,這里像一場……游戲?”林嵐山還是沒忍住。
“對啊對啊,”鄭觀棋伸出手,對他豎起食指,“你看,怪物,地下城,神秘空間,雖然boss房還沒出現(xiàn),但是這不就是游戲嗎?”
脖子被人掐住,身體被誰提起,感覺站在秤上可以少幾斤,鄭觀棋有點(diǎn)喘不上氣,但他還是笑著:“兄弟,你怎么了?”
“你到底是誰?”林嵐山的手逐漸收緊,“游戲?死掉的人這么多,你覺得只是一場……游戲,你把人命當(dāng)什么了?”
【宿主!】系統(tǒng)發(fā)出尖銳爆鳴聲。
【系統(tǒng)你不純……別緊張,我沒事。謎底馬上揭曉?!?/p>
【什么謎底?】
鄭觀棋沒理系統(tǒng),安撫好它后用無辜的眼神看著林嵐山:
“游戲都是這樣的啊,會有‘玩家’死亡,會有‘玩家’成為英雄。但是……離開游戲他們都會復(fù)活,你……咳咳……能不能放開我?!编嵱^棋繼續(xù)說,他有點(diǎn)難受地皺眉。
“復(fù)活……”
林嵐山松開手,鄭觀棋腳踏實(shí)地,揉揉脖子。
“這個破地方突然降臨,然后我莫名其妙進(jìn)來,根據(jù)我多年的經(jīng)驗(yàn),兄弟,這里包是游戲,”鄭觀棋的眼睛亮晶晶的,絲毫不在乎這個兄弟剛剛掐著他的脖子,“而我們,就是命定的——主角?!?/p>
“這里死去的,都不會再復(fù)活?!?/p>
沒有理會鄭觀棋的中二發(fā)言,林嵐山顯得沉默而絕望。
“說不定在游戲外復(fù)活……”
“不會?!?/p>
“你怎么知道,我們都還沒打boss,還沒出去?!?/p>
“……”
“對吧,所以不要這么悲觀~”
鄭觀棋輕輕眨眼。
【知道問題在哪了嗎,系統(tǒng)桑。】
【主角……不對勁,有可能是重生?!?/p>
不應(yīng)該是這樣,主角林嵐山應(yīng)該是第一個地下城結(jié)束后才意識到地下城死去的人是真的死了,連尸體都留不下。甚至于,他一開始的想法和宿主……是一樣的。
現(xiàn)在新手村都沒過,系統(tǒng)面板還沒發(fā),主角不該知道這些信息。
【bingo,那你知道他是從什么時候回來的嗎?】
【?】
【是漫畫的那條時間線哦?!?/p>
【你怎么知道……】
宿主是不是一直在演他?其實(shí)智障的只有自己。
【我猜的。】
“抱歉,是我太激動了,”林嵐山低頭,誠懇道歉,“你的脖子……”
他的脖子上有明顯的紅痕,看得出來,對方掐得很用力,沒灌水。
“沒事,兄弟?!彼呐牧謲股降募绨?,“命定的主角相遇時,都以戰(zhàn)斗開場?!?/p>
他又沉浸在自己的世界,林嵐山嘆口氣,仿佛終于卸下包袱:“不進(jìn)去嗎,世界的主角?走過前面的門就可以獲得技能。”
【鹽豆不帶鹽了,宿主,他這是破罐破摔了嗎?】
【因?yàn)槲也粫枺运梢噪S便說。我現(xiàn)在活在自己的構(gòu)想,不是嗎?我不會管他經(jīng)歷了什么,在想什么,對他不了解也沒有威脅,他為什么不能說?】
“這就是傳說中的異能覺醒嗎?”鄭觀棋躍躍欲試,手指著雕著渡鴉的那扇,“這扇是我的,對不對?”
“嗯?!?/p>
一扇門對應(yīng)一個人,這扇門天然對他有吸引力。鄭觀棋向林嵐山揮揮手,一蹦一跳地走過去。
林嵐山看一眼他的背影,側(cè)身走向旁邊的門,他撫摸著門的紋路,似乎在回憶什么,又自嘲一笑:希望和拯救……呵。
“兄弟你也?”
突如其來的話打斷了林嵐山復(fù)雜的思緒,他抬頭,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在門口猥瑣摸索,時不時還用手摳。
“你在做什么?”
他之前在新手村,有見過這個特立獨(dú)行的人嗎,應(yīng)該沒有吧?這么離譜的,應(yīng)該過目不忘。林嵐山忍不住吐槽。
“我在,摳——”鄭觀棋用力把指甲插進(jìn)寶石和門的縫隙,“不,拯救這顆可憐的紅寶石?!?/p>
“……”林嵐山思緒放空,不再觸摸這扇門,一摸,滿腦子都是剛剛猥瑣的一幕,他一陣膽寒,“你不進(jìn)——”
話沒說完,漆黑的大門像是受不了被這么對待,直接打開,鄭觀棋沒了支點(diǎn),一個踉蹌直接滾進(jìn)去。
消失前,鄭觀棋大聲喊:“兄弟,我們boss房還能再見嗎,兄弟沒了你我怎么活啊兄弟——”
林嵐山:……
他真的有腦子嗎?
林嵐山不想這么腹誹一個人,但是忍不住。他失笑,推開門,走進(jìn)去。
或許這不是一件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