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忘川真人大怒：”追！決不能讓他們逃了！“
碧落猶豫片刻，嘆了口氣：”師父，您不該告訴他那些?！?/p>
”早晚的事，“忘川真人冷笑，”碧落，別忘了你的使命。六百年前你就猶豫不決，害我功虧一簣。這次，你還要重蹈覆轍嗎？“
碧落低頭：”我…會完成使命?！?/p>
”很好，“忘川真人點頭，”三日之期最后一天，碧水宮前，我要你帶楚陽回來！“
碧落默默點頭，心中卻是一片混亂。
與此同時，楚陽和魔女出現(xiàn)在一座破敗的山洞中。
魔女虛弱地靠在石壁上：”這里是我的一處秘密藏身之所，暫時安全?！?/p>
楚陽木然坐在地上，神情恍惚：”我到底是誰？“
魔女嘆了口氣：”你是楚陽，就這么簡單?！?/p>
”但忘川真人說…“
”他在騙你，“魔女打斷道，”他想動搖你的道心，讓你自亂陣腳?！?/p>
楚陽苦笑：”可我連自己是誰都不確定，何談道心？“
”聽著，“魔女強撐著坐直身體，”無論你前世是誰，現(xiàn)在的你就是楚陽。你有自己的思想，自己的情感，自己的選擇。這才是最重要的?！?/p>
楚陽意外地看著魔女：”你居然會說這種話?！?/p>
魔女別過臉：”別多想，我只是不想讓你的輪回之魂受損。“
楚陽突然抓住魔女手腕：”告訴我真相。忘川真人說的是真是假？我與你到底是什么關系？“
魔女沉默片刻：”忘川的話有真有假。你確實是陰陽散人轉世，但他確實也干涉過你的轉世過程。至于我們…“她猶豫了，”六百年前，我與陰陽散人有過一段情緣。“
楚陽震驚：”你和我？“
”不是現(xiàn)在的你，“魔女糾正，”是前世的你?！?/p>
”所以，你、碧落，都與我前世有情緣？“楚陽感到一陣荒謬。
魔女冷笑：”碧落？她不過是忘川安排在你身邊的棋子。而我…“
楚陽追問：”而你怎樣？“
魔女站起身，走到洞口看向遠方：”而我，確實想要你的輪回之魂，但不是為了吞噬，而是為了救贖?！?/p>
”救贖什么？“
”當年的錯誤，“魔女輕聲道，聲音幾不可聞，”以及…我們的約定?！?/p>
洞外月光如水，照在魔女身上，勾勒出一道孤寂身影。楚陽不知為何，突然對這背影感到一絲熟悉。
”什么約定？“楚陽走到魔女身邊。
魔女沒有回頭：”你我共存亡的約定?！?/p>
”共存亡？“楚陽一頭霧水。
魔女轉過身，紫眸中閃爍著復雜光芒：”六百年前，你用半顆輪回之魂換我一命。如今你轉世歸來，我理應還你?！?/p>
楚陽愕然：”半顆輪回之魂？這怎么可能？“
”輪回之魂本就罕見，能一分為二更是聞所未聞，“魔女解釋道，”但你偏偏做到了。你將半顆魂魄渡給我，讓我得以活下來，同時詛咒也被一分為二?！?/p>
”所以你體內的詛咒…“
”正是源于輪回之魂，“魔女點頭，”如今你我各自背負一半詛咒，只有合二為一，才能徹底解除?！?/p>
楚陽思索片刻：”這就是為什么那么多人追逐我的輪回之魂？他們知道這個秘密？“
”不全是，“魔女搖頭，”輪回之魂本就珍貴無比，更何況你的魂魄中還藏著陰陽符的秘密。忘川真人覬覦的是陰陽符，碧水宮想要的是輪回之魂本身。至于其他勢力，各有所圖。“
楚陽嘆息：”這樣看來，我就像個香餑餑，人人都想咬一口。“
魔女難得露出一絲微笑：”比喻不錯?！?/p>
”那忘川真人說我是容器，又是什么意思？“
魔女面色沉重：”這是他的陰謀。當年你確實死于他手，但他發(fā)現(xiàn)無法直接奪取陰陽符和輪回之魂。于是設計讓你轉世，同時暗中干涉你的成長，為的就是讓你成為一個完美的'容器'，等輪回之魂完全成熟后再取走?！?/p>
楚陽冷笑：”所以我這十八年的生活，都是他安排的？“
”不全是。他能干涉你的轉世去向，卻無法控制你的成長。你的意志，你的選擇，都是你自己的。“
楚陽緊握拳頭：”不管我是誰，至少我知道該恨誰了。“
魔女正要說話，突然臉色一變：”有人來了！“
兩人警戒起來，洞口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
”是我。“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碧落？“楚陽驚訝道。
碧落獨自一人走進山洞，身上沒有任何武器，似乎是來和談的。
魔女立刻擋在楚陽面前：”你來做什么？“
碧落嘆息：”我只想和楚陽談談。“
”讓忘川真人得知我們位置？“魔女冷笑，”不必了?！?/p>
碧落搖頭：”我沒有通知師父。這次是我私自前來?！?/p>
楚陽從魔女身后走出：”讓她說吧?！?/p>
魔女不滿地看了楚陽一眼，還是退到一旁。
碧落感激地點點頭：”楚陽，關于師父說的話，我必須向你解釋。“
”解釋什么？解釋你們如何欺騙我？“楚陽語氣冰冷。
”不全是欺騙，“碧落苦澀道，”我確實曾與你前世有過情緣?！?/p>
魔女冷笑：”情緣？你不過是奉命接近他罷了?！?/p>
碧落盯著魔女：”你又何嘗不是？當年若非你從中作梗，事情不會變成現(xiàn)在這樣！“
”夠了！“楚陽厲聲打斷，”我不想聽你們爭吵。碧落，你到底想說什么？“
碧落深吸一口氣：”師父確實干涉過你的轉世，但他的目的并非完全如他所說。他想要的不僅是陰陽符，更是復活一個人。“
”復活誰？“
”他的愛人，“碧落輕聲道，”也是我的師母。她在六百年前因一場意外隕落，而唯一能讓她復活的方法，就是借助完整的輪回之魂?！?/p>
楚陽皺眉：”所以他想殺我，用我的魂魄復活他愛人？“
”不完全是，“碧落解釋，”理論上，如果操作得當，你可以不死。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需要你自愿獻出部分輪回之魂，“碧落看向楚陽，”這也是為什么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