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選秀前夜,我做的第一件事是救下華妃?!盎屎笤跉g宜香里摻了麝香,
你永遠(yuǎn)不能生育?!比A妃砸了翊坤宮后,遞給我一份純元皇后被害的證據(jù)。
我們聯(lián)手把皇后送上斷頭臺那天,皇帝氣得吐了血。華妃摸著隆起的小腹問我:“你圖什么?
”“圖他死。”我指著病榻上的明黃身影輕笑。后來我抱著華妃的孩子垂簾聽政。
她逗著懷里的太子問我:“真不后悔沒和允禮走?”“權(quán)力比男人可靠。
”我撫過垂簾的明珠,“比如現(xiàn)在,本宮要誰死,誰就得死。
”---1 重生選秀前夜脖頸間那令人窒息的劇痛猛地炸開,如同被燒紅的烙鐵狠狠燙過,
又像是被無數(shù)冰冷的毒蛇死死纏繞、拖拽,沉入無光的深淵。甄嬛猝然睜開眼,
胸口劇烈起伏,每一次吸氣都帶著鐵銹般的血腥味,喉嚨里火燒火燎,
仿佛真有一道無形的白綾正一寸寸勒緊。眼前沒有景仁宮那令人作嘔的雕梁畫棟,
沒有烏拉那拉宜修那張因扭曲而格外猙獰的臉,
只有一片沉沉壓下來的、屬于少女閨閣的昏暗。熟悉的蘇合香氣味,
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陳舊氣息,幽幽地鉆入鼻腔。這是……她在甄府未出閣時(shí)的閨房?
她幾乎是本能地抬手,顫抖的指尖撫上自己光潔的脖頸。觸手溫?zé)幔つw細(xì)膩,
沒有那道恥辱而致命的深紫勒痕??赡菫l死的絕望和刻骨的冰冷,卻如同附骨之蛆,
清晰地烙印在每一寸神魂里。不是夢。那種被背叛、被碾碎、被徹底剝奪一切的痛楚,
真實(shí)得讓她指尖發(fā)麻。窗外,夜色濃稠如墨,更深漏斷,萬籟俱寂。一個(gè)念頭,
帶著前世無數(shù)血淚凝成的徹骨恨意,如同淬毒的冰錐,狠狠扎進(jìn)腦?!x秀!就在明日!
那個(gè)將她拖入紫禁城萬劫不復(fù)漩渦的起點(diǎn)!前世種種,
如走馬燈般在眼前飛旋:純元故衣的構(gòu)陷,倚梅園初雪下的驚鴻一瞥最終化為穿心利箭,
允禮飲下毒酒時(shí)嘴角那抹解脫般的微笑,還有景仁宮冰冷地磚上,
自己掙扎時(shí)指甲斷裂的脆響和烏拉那拉氏那快意而瘋狂的詛咒……不!絕不重蹈覆轍!
這一次,她甄嬛,要為自己而活。既然躲不開這紫禁城的金絲牢籠,
那她便要做那執(zhí)掌鑰匙、甚至能拆了這牢籠的人!烏拉那拉宜修,
還有那個(gè)看似深情、實(shí)則涼薄的皇帝……她眼底寒光一閃,如同淬了冰的刀鋒。
而破局的第一步,不在皇帝,不在允禮,
恰恰在那個(gè)前世與她斗得你死我活、烈火烹油般的女人——年世蘭!2 翊坤宮風(fēng)暴翊坤宮。
天光尚未大亮,空氣里彌漫著一種沉滯的壓抑。幾個(gè)宮女太監(jiān)垂手侍立,大氣不敢出,
眼角的余光卻忍不住瞟向主位。年世蘭斜倚在貴妃榻上,一身華貴的玫瑰紫蹙金宮裝,
襯得她膚光勝雪,可眉宇間卻凝著一股揮之不去的燥郁和疲憊。她煩躁地?fù)]了揮手,
旁邊伺候的頌芝立刻小心翼翼地將一盞剛沏好的、熱氣騰騰的君山銀針捧到她面前。
那茶湯色澤清亮,香氣氤氳,是皇帝特意賞下的貢品。年世蘭剛欲抬手接過,
殿門口光影晃動,一個(gè)身著淺碧色旗裝、身量尚顯單薄的秀女身影,未經(jīng)通傳,
竟直直地闖了進(jìn)來!動作快得讓門口的太監(jiān)都沒來得及反應(yīng)?!按竽懀 表炛ン@怒交加,
厲聲呵斥。年世蘭鳳眸一凜,不悅與被打擾的怒意瞬間浮起。然而就在這電光火石之間,
那闖進(jìn)來的秀女似乎被門檻絆了一下,一個(gè)趔趄,整個(gè)人竟直直地朝著捧著茶盞的頌芝撞去!
“哐當(dāng)——嘩啦!”清脆刺耳的碎裂聲猛地炸開!滾燙的茶湯潑濺而出,
大半淋在了那秀女淺碧色的袖子上,瞬間洇開深色的水漬,幾片翠綠的茶葉狼狽地粘在上面。
描金的白玉茶盞在地上摔得粉碎,瓷片四濺。“放肆!”年世蘭猛地坐直身體,
怒火騰地?zé)似饋?,艷麗的面容因震怒而微微扭曲,“哪里來的不知死活的賤婢!
竟敢沖撞本宮!來人,給我拖下去……”她的話戛然而止。因?yàn)槟莻€(gè)“莽撞”的秀女,
在混亂中抬起頭,露出了臉。那是一張極其清麗的面容,此刻因疼痛和驚嚇而微微發(fā)白,
額角滲出細(xì)密的冷汗,但那雙眼睛……年世蘭心頭猛地一跳。那雙眼睛清澈見底,
卻又深不見底,像沉靜的寒潭,沒有一絲尋常秀女此刻該有的慌亂和恐懼,
反而有一種奇異的、洞悉一切的光芒,直直地、毫不避諱地望向她,
帶著一種近乎悲憫的穿透力?!澳锬锵⑴ 毙闩穆曇繇懫?,
清越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卻異常清晰穩(wěn)定,“臣女甄嬛,無心沖撞鳳駕,罪該萬死!
只是……”她話鋒一轉(zhuǎn),目光銳利如針,猛地刺向地上碎裂的茶盞和潑灑的茶湯,“這茶,
娘娘萬萬飲不得!”年世蘭的怒斥被這石破天驚的一句硬生生堵在喉嚨里。她怔住了,
滿殿的宮女太監(jiān)也全都傻了眼。頌芝更是驚得忘了手上的灼痛?!澳阏f什么?
”年世蘭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難以置信的尖利,鳳眸危險(xiǎn)地瞇起,
審視著眼前這個(gè)膽大包天的秀女。那眼神,像淬了毒的刀子。甄嬛強(qiáng)忍著被熱茶燙傷的刺痛,
毫不退縮地迎上那道凌厲的目光,仿佛感受不到那幾乎能將她凌遲的威壓。她的聲音不高,
卻字字如冰珠墜地,清晰地敲在死寂的殿內(nèi),砸在年世蘭的心坎上:“臣女略通岐黃。
此茶香氣雖清雅,但細(xì)嗅之下,隱有一縷極淡的異香,與茶香糾纏不清。此香初聞提神,
久用卻如附骨之疽,悄無聲息地?fù)p傷胞宮根本……娘娘入宮多年,承恩無數(shù),
卻始終未能有孕,根源,恐怕就在這日日不離口的‘恩賞’之中!”每一個(gè)字,
都像一把燒紅的鐵鉗,狠狠烙在年世蘭的神經(jīng)上。
“損傷胞宮根本”……“未能有孕”……“日日不離口的恩賞”……轟——!
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年世蘭的腦子里炸開了。長久以來深埋心底的疑惑、不甘、痛苦,
被這突如其來的、直指核心的指控瞬間點(diǎn)燃,化作了燎原的怒火和毀滅一切的沖動!
“一派胡言!給本宮閉嘴!”年世蘭猛地站起身,華麗的裙裾帶倒了旁邊的紫檀小幾,
上面的白玉香爐、琉璃花瓶乒乒乓乓滾落下來,摔得粉碎。她像一頭被徹底激怒的母獅,
雙眼赤紅,胸膛劇烈起伏,“你這賤人!定是受人指使,來污蔑構(gòu)陷!說!是誰派你來的?
是景仁宮那個(gè)老虔婆?是不是她!”她狀若瘋癲,指著甄嬛的手指都在顫抖,
聲音尖利得幾乎要刺破殿頂。甄嬛卻依舊跪在原地,背脊挺得筆直。
看著眼前這幾乎要?dú)缫磺械目衽L(fēng)暴,她的眼底深處,反而掠過一絲塵埃落定的平靜。
年世蘭的反應(yīng),比她預(yù)想的還要激烈,還要絕望。這恰恰證明,
她戳中了最痛、最不敢面對的那根毒刺?!澳锬锩麒b!”甄嬛的聲音陡然提高,
帶著一種豁出去的決絕,壓過年世蘭的咆哮,“若臣女有半句虛言,甘愿受千刀萬剮之刑!
臣女今日冒死前來,只為告知娘娘真相!這歡宜香,這御賜的茶點(diǎn),皆是裹著蜜糖的砒霜!
是有人處心積慮,要絕了娘娘的子嗣,斷了年家的血脈根基!娘娘難道從未懷疑過,
為何獨(dú)獨(dú)是您,承寵多年,卻……”“住口!住口!本宮叫你住口!”年世蘭徹底失控了。
她抄起手邊一個(gè)沉重的鎏金銅胎琺瑯花瓶,用盡全身力氣,
朝著殿內(nèi)那架巨大的、鑲嵌著無數(shù)寶石的西洋玻璃鏡狠狠砸了過去!“嘩啦啦——!??!
”震耳欲聾的爆裂聲!無數(shù)碎裂的鏡片如同鋒利的冰雹,裹挾著毀滅的氣息,
向四面八方激射!璀璨的寶石滾落一地,
映照著年世蘭那張因極致的憤怒和痛苦而扭曲變形的臉,如同地獄歸來的惡鬼。翊坤宮,
這座象征著皇帝獨(dú)寵與無上榮光的宮殿,瞬間淪為一片狼藉的廢墟。
珍貴的瓷器、玉器、擺設(shè),在年世蘭瘋狂的破壞下紛紛化為齏粉。宮女太監(jiān)們嚇得魂飛魄散,
跪在地上瑟瑟發(fā)抖,連哭喊都不敢。在這片毀滅的風(fēng)暴中心,甄嬛靜靜地跪著,
任由飛濺的碎屑擦過她的臉頰,留下細(xì)小的血痕。她的目光,穿過滿殿狼藉,
穿過年世蘭癲狂的身影,仿佛看到了景仁宮那張偽善的臉,
看到了養(yǎng)心殿里那個(gè)看似深情、實(shí)則冷酷的男人。第一步棋,險(xiǎn)之又險(xiǎn),終究是落下去了。
這烈火,已經(jīng)點(diǎn)燃。3 景仁宮終數(shù)日后,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席卷了紫禁城,
豆大的雨點(diǎn)砸在琉璃瓦上,發(fā)出沉悶的轟鳴,洗刷著朱紅的宮墻,卻洗不去深宮里的陰霾。
景仁宮正殿內(nèi),卻是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檀香裊裊,
卻驅(qū)不散空氣中彌漫的、無形的血腥與肅殺?;实鄱俗谏鲜?,面沉如水,
那雙平素溫和的龍目,此刻卻深不見底,翻涌著驚濤駭浪般的寒意。他手中,
死死攥著一疊泛黃的紙張和幾件陳舊卻保存完好的首飾,指節(jié)因用力而泛出青白。
皇后烏拉那拉宜修跪在冰冷的金磚地上,華麗的明黃色朝服此刻像沉重的枷鎖。
她臉上精心維持的雍容華貴早已碎裂,只剩下一種被逼到絕境的慘白和強(qiáng)裝的鎮(zhèn)定,
但那微微顫抖的嘴唇和閃爍不定的眼神,出賣了她內(nèi)心巨大的恐慌。
甄嬛和年世蘭垂手侍立在皇帝下首兩側(cè)。年世蘭穿著一身素凈的藕荷色宮裝,脂粉未施,
與平日里的艷光四射判若兩人。她微微垂著眼,濃密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陰影,
遮掩了眸中翻騰的恨意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報(bào)復(fù)快感。甄嬛則是一身淡青,神色恭謹(jǐn)而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