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都有機會?！蔽覜]說話，只是點頭。過了會兒，他把瓶子收好，

低聲說：“咱們不能全待在板上，頂多撐仨人。得輪換跳水冷身體，不然板子會沉。

”我看著他，沒吭聲。他掃了一圈，說：“我先跳?！睕]人攔他，他也沒多說，

抱著板邊沿慢慢滑了下去，整個人浸進水里。他貼著板子漂著，仰頭看天，

臉上居然還帶著點平靜。五分鐘后，他上來了，渾身顫抖。我立刻跟著下去，

水像刀子刮著皮膚，我咬牙忍著，閉著眼漂著。有人哭，有人喘，一切都像被海水包裹起來，

只剩自己的心跳在嗡嗡響。我們輪流換水，沒人搶，也沒人逼。每個人都知道，這事不能搶。

天色開始變了，太陽躲進烏云里，風勢更猛了。遠處沒有島嶼，沒有船，

只有灰濛濛的一片霧。“有人來了！”阿浩忽然指著遠處喊。我們全抬起頭。

一艘小艇從遠方慢慢靠近，艇上站著兩個男人，戴著帽子，穿著救生服?？瓷先ツ昙o都不大，

一個還在朝我們揮手。“是救援？”孕婦激動地要站起來，我一把按住她?！安粚拧?/p>

”艇沒有開得很快，也沒有釋放任何救生設備。他們在二十米開外停下，

朝我們喊了句：“你們有水嗎？我們水快沒了，能換點吃的嗎？

”阿浩回喊：“你們是救援隊嗎？”對方?jīng)]回答，反而問：“你們哪來的？

你們是昨天那批的嗎？”我心里一沉?！澳銈兡軒覀兩洗瑔?？”我試探著問。

其中一個男人冷笑了一聲：“帶不了，人太多，裝不下。”阿浩咬了咬牙，

小聲說：“這船不對勁，他們不是來救人的?！蔽也[起眼，盯著那艘小艇。

他們沒有任何官方標識，也沒有應急設備，只有一個箱子和幾瓶水。

像是專門在海上等著撿便宜的。其中一個人又喊：“你們要是有東西，可以給我們，

我們給你們點水?！薄拔覀冇袀€傷員?！蔽艺f?！澳遣魂P我們的事?！彼f著，

就轉身準備調頭。那一刻，我忽然明白，我們不是落水者，我們是貨物。他們在挑。

小艇漸漸遠去，在灰色霧氣中變成一個點，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