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修言轉(zhuǎn)身,徐大海正站在他的旁邊,歪歪扭扭的站著第一式樁。
見陳修言看過來,徐大海又接連站出二至十二樁。
前三式還好,至少還有點樣子,看得出來什么是什么。
但后面就不行了,動作是一點沒做出來。
站完后,他滿臉希冀的看著陳修言:“言哥兒,我有這個天賦嗎?”
徐大海在最后五日的期限中,沖刺著背完了《百草書》。
通過考教后今天才來到演武院報到,暫時先跟著陳修言一起練習《養(yǎng)息功》。
見到陳修言跟著練十二式樁功,他心底便認為陳修言五天學習十二式樁功,自己也可以,心中有些過于急于求成了。
此刻,剛剛楊銳對陳修言的十分肯定,對自己一眼不想多看,深深刺激到他了。
故此,他迫切的想要在陳修言這里聽到一些稱贊。
在徐大海希冀的目光下,陳修言緩緩開口:“不行。我個人建議你先專練一式,慢慢來,不必一下子就十二式齊來?!?/p>
“當然,這只是我的個人意見,你聽不聽無所謂的。”
說罷,陳修言便準備去找劉志練習打架了。
他有預感,今天或許不會是單純挨打的局面了。
徐大海沉默了。
為什么同樣是因為《百草書》被收作弟子,自己和陳修言的待遇就不同呢?
“言哥兒,你變了好多?!?/p>
看著陳修言大步離去的背影,徐大海不禁想到了幼時見到的老年夫子,身上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氣質(zhì)。
故此,他忍不住開口了,引得陳修言腳步一頓。
陳修言緩緩轉(zhuǎn)身,目光注視著徐大海,饒有興趣的問道:“說說?!?/p>
短短五天,身上能有多大變化?
估計是因為待遇對比過大才產(chǎn)生這樣的想法的。
“你前兩天給我退那150文時還不是這樣,但現(xiàn)在卻多了一種很難說的感覺,就好像…好像咱們不是同一層次的生命了一樣。”
徐大??ち税肷?,終于找到了一個他覺得合適的句子。
這一開口,陳修言立刻意識到自己猜錯了。
生命層次的不同。
他很快猜到了原因,這應該是是《養(yǎng)息功》突破至熟練境界的緣故。
伴隨著自己的《養(yǎng)息功》步入熟練,自己的舉手投足間已經(jīng)可以了無痕跡將的將樁功融入進去。
再加上步入熟練后自己變得耳清目明,身體素質(zhì)也得到提高,自然會顯得有所不同。
與自己長時間相熟的人,自然能夠敏銳的察覺到。
他沉思片刻,停止了樁功與自身行動的融合。
“現(xiàn)在呢?”
徐大海仔細的看著:“現(xiàn)在熟悉多了,雖然還有些小變化,但比剛剛熟悉太多。”
“誒?那為什么剛剛感覺變了呢?”
徐大海的眼中浮現(xiàn)迷茫,自語道:“難不成是熬夜太久,眼花了?”
見徐大海自我說服后,陳修言不由莞爾。
確實得注意注意了,熟練的《養(yǎng)息功》為自己帶來的改變還是很大的,容易被看出來。
……
楊銳院中的一處屋子中,楊銳臉色陰沉的幫著躺在床上赤著上身,面色蒼白的劉遠處理著肩膀上的傷口。
那傷口,應是利器所傷,自左肩開裂至右腰。
上深下淺,白骨隱現(xiàn)。
看著那不斷滲血的傷口,楊銳一邊上藥,一邊開口道:“沒有看清是哪一家的人嗎?”
“咳咳…。沒有,一個拳師,一個刀客,用的功夫路數(shù)我沒見過?!?/p>
劉志臉上滿是憤慨,怒不可遏的說道:“肯定是大房二房的護院,除了他們,我爹沒得罪過任何人?!?/p>
劉遠搖了搖頭,開口道:“其他兩房不至于對我下如此狠手,那刀客和拳師是奔著要我命來的?!?/p>
“要不是小姐趕來的及時,這次的藥材怕是真要被搶了。”
“可惜陪我押送藥材的伙計們和聘請的鏢師都死掉了,藥材只能暫時藏在我們常年在路上留下的隱匿點中。”
楊銳點了點頭,同時將手上的紗布纏在劉遠身上:“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會盡快讓人把藥材帶回來的,你好好養(yǎng)傷就是。”
說罷,他迅速將紗布纏好,便對著楊燁和劉志開口道:“走吧,不要打擾阿遠養(yǎng)傷。”
走出房門,將門扉合上,楊銳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起來。
劉志和他幾十年的主仆情誼,也是他最信任的人。
現(xiàn)在,有人欲要獵殺劉遠,這就是要斷掉自己的左膀右臂。
他深吸一口氣,強行壓下心中的怒火。
《養(yǎng)息功》有言,天塌不驚,進步才最為神速,做事也會得到很大的幫助。
緊接著,他看向楊燁:“燁兒,你的《養(yǎng)息功》沒被影響吧?”
步入熟練的過程,心態(tài)不能出現(xiàn)巨大轉(zhuǎn)變,否則會前功盡棄的。
如今燁兒熟練在即,自己這邊便出了這一檔子事。
擺明了是想要將自己這邊的精力牽扯進去,目的也很簡單,就是阻止燁兒邁入熟練境界。
所以他大抵猜到了阿遠受傷的前因后果。
其他兩房不愿意看到一個《養(yǎng)息功》熟練的人出現(xiàn)!
所以,不知從哪里找來了兩個三流高手來對付只是普通三流武者的阿遠。
楊燁搖了搖頭:“我練了這么久的《養(yǎng)息功》,心境怎么可能這么容易被破壞掉?!?/p>
“銳叔,帶回藥材的任務交給我吧!”
劉遠剛剛說出這句話,陳修言也正好踏進屋內(nèi)。
他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血腥味,這幾日隨楊銳問診時經(jīng)常聞到,所以很快便鎖定了一處緊閉門扉的房間。
同時,很清楚的看到了楊銳陰沉的臉色,也注意到了劉志臉上的憤怒。
再瞅了瞅楊燁的臉色,陳修言敏銳的察覺到了楊燁實際上也存有怒色。
他有些遲疑的開口道:“師父有何憂慮,弟子是否可以分憂?”
楊銳擺了擺手:“不用,現(xiàn)在的你還遠遠達不到為為師分憂的實力,還是好好學習為妙?!?/p>
陳修言點了點頭,等待了一會兒見三人沒有動作。
心下明白今天不能繼續(xù)學習了,便自顧自的去保安堂的前院落看各個醫(yī)術有成的弟子們問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