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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入海川流 古誠劍心 103198 字 2025-06-06 17:37: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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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影鬼靈聽到了青鳥的一聲吶喊“阿寧——”后在原地呆滯了許久。

忽然,刀光火石頭之間,鬼靈轉身一個縱躍至青鳥所在的山谷之地。

幸好,青鳥早已施展出了隱身之術,和三錠金一起隱蔽在山谷。

鬼靈找不見青鳥,氣得只能原地瘋狂打轉,他將周遭的草木一陣瘋狂劈砍,掀起陣陣草木碎屑。

鬼靈氣憤至極,狂暴的同時還發(fā)出“出來——”“膽小的人族——”之類的怒喊聲。

青鳥借著暗影鬼靈發(fā)狂時機,迅速轉移到墨影身邊,將墨影扶起。

此時,墨影接觸到青鳥的身體也開始逐漸隱身。

三錠金也被青鳥藏在谷底的草林一處,暗自躲在一邊偷看,大氣都不敢出,這種肅殺之氣令周遭動物早就逃離。

暗影鬼靈沒有找到青鳥,又返回至戰(zhàn)場,發(fā)現(xiàn)墨影也不見蹤影,變得徹底瘋狂。

隨著暗影鬼靈的一聲狂怒,一邊無數(shù)暗影軍從暗影鬼靈的身體中向四處散去。

暗影鬼靈開始歇斯底里的吶喊:“你是何妖魔鬼怪?!怎知曉我的乳名?!?/p>

青鳥扶著墨影隱身在道路一旁不敢回應,青鳥只能撕下自己的雙手袖子,幫著墨影包扎著傷口,任由暗影鬼靈在夜風中狂躁吶喊。

不一會兒,又一黑影軍回到暗影鬼靈的身體,暗影鬼靈幾個縱躍,掠過峽谷間,閃現(xiàn)至小川睡的木床邊。

鬼靈看著熟睡中的小川,歪斜著腦袋駐足觀察著!

鬼靈想起來小時候的自己,同樣的孤獨,也是同樣的可憐。

但是轉念又想道“剛才尖銳的聲音,莫非是這小兒發(fā)出!”,對著小川又是一聲狂吼。

這下暗影鬼靈徹底變得“顛廨”起來……

暗影鬼靈的怒吼,猶如風中帶刺一般向著木床上的小川吹去。

小川被這一聲怒吼驚嚇而醒,睜開眼睛看到一個碩大的黑影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

還以為自己正在做著噩夢,順勢用右手揉了揉眼睛,一時半會兒,才反應過來從床上坐起來。

小腦袋左右搖晃看了下周邊的環(huán)境,而后又看著眼前黑影一臉茫然的問道:“你誰啊你?!這又是在哪里?!”

暗影鬼靈被問的一臉懵逼,如果有臉的話肯定是茫然而已。

暗影鬼靈威脅道:“看我取你性命!”

鬼靈一邊將人形的黑影右手高高舉起,手中的藍色火焰蓄勢待發(fā),朝著小川劈去!

正當暗影鬼靈發(fā)現(xiàn)小川后,青鳥還在給受傷的墨影包扎著傷口,墨影對著青鳥說道:“不好,幼主有危險!”

墨影身受重傷,召喚術屆時已經(jīng)消失,突然對著信使說道:“快去搭救小主,勿要管我”

青鳥這時才反應過來,于是撇下墨影護法,迅速跟著鬼靈來到小川這邊。

在鬼靈想要“劈”了小川的時候,青鳥悄然來到附近并開口道:“我乃圣主信使,三界通靈,不僅知曉你乳名,還知道你本名喚作魏書塵?!?/p>

暗影鬼靈聽到青鳥的話語后,回首看了看身后環(huán)境,并未發(fā)現(xiàn)什么異樣。

而后又繼續(xù)回頭盯著小川,只見小川的雙手向前使勁搖晃,嘴里不停的說道:“不是我說的,不是我說的。你別找我啊,別找我啊——”

小川一邊擺著手,一邊下了床,朝著身后的黑夜,撒開腳丫子就跑了出去。

這種場景,暗影鬼靈看的也是懵逼,一時間,既看著小川跑出去,又仔細的辨別聲音方位。

此時的小川明顯已經(jīng)被嚇到,邊跑邊喊:“青鳥姐,救命——”

青鳥這才趕到小川身邊,現(xiàn)出真身,一邊把小川摟在身旁,一邊安慰道:“川兒,別怕!”。

青鳥此時雙眉緊皺,犀利的眼神如射線一般直勾勾盯著暗影鬼靈。

暗影鬼靈這才明白原來剛剛的乳名是此女呼喊而出,不禁問道:“你如何知曉我的乳名?!”

小川順勢就躲在青鳥的后面,目不轉睛的盯著黑影,青鳥斬釘截鐵的說道:“影子魏書塵,世過百年,你可還心存孝心?!謹記恩情?!”

暗影鬼靈聽到“孝心”二字,又想起墨影剛剛罵自己“不孝子”,心里不覺為之一振,高高舉起的右手慢慢收縮了回去,定然答道:“羊有跪乳之恩,鴉有反哺之義,這乃是我生前的夙愿?!?/p>

青鳥憤怒地質問道:“口是心非者,報恩既是夙愿,為何你不去報恩?!而彌留世間百余年,吸納眾多無辜生靈之影?!”

暗影鬼靈聽到青鳥的質問后,“一身冷汗”直冒,震驚的連連后退了兩步,嘴里不停的解釋道:

【我本打算報恩,可是……

我回到家的時候,母親早已不在人世。

我無法履行諾言,只能將害了書塵的衙門之人影子吸食掉,以此出氣?!?/p>

青鳥上前兩步,義正言辭的繼續(xù)說道:

【你生前——

從小讀書不濟,暗偷功名,是為不忠;

長大性格孤僻,兄弟有隙,是為不義;

待到臨終棄世,未別母親,是為不孝。

最終影子化形,答應報恩,終未成行,是為不信。

你這不忠不義、不孝不信之徒。

怎能對得起“讀書人”三個字?!

又怎么好意思滿口說著誠信?!】

暗影鬼靈被青鳥這一連串問題問的虛心,不自覺的連連后退,直到跪坐在地上,一邊搖頭,一邊嘴里不停的反駁道:

【我不是你說的那樣,不是這樣的。

我和哥哥是不和,可是我從未給他添過麻煩。

對了,功名是我自身考取的,你怎能說我是偷得功名?!

你這女子滿口胡言亂語,你究竟是誰?!】

隨著暗影鬼靈的說話,從剛開始的強裝正定到最后的詭辯和辯駁,一字一句皆噴薄而出,兇狠至極。

青鳥看到暗影鬼靈退卻,語氣稍微緩和了些,堅定地回道:

【塵世間,你以為就憑你讀的那幾本書,就能有功名。

你讀書之時,針對文中釋義從不鉆研,總體停留在習字上面。

雖然,最終寫得一手好字,但是考試優(yōu)先看中的是文章水平。

錦上添花固然很好,但是雪中送炭才是根基!

你文章根基不牢,寫字花里胡哨,難道你沒有自知之明?!】

暗影鬼靈徹底軟了氣,青鳥的話語總是能說到心坎里去。

回想到曾經(jīng)讀書的時候,因為字寫的漂亮,被父親稱贊過,此后每每讀書便只注重寫字。

至于行文含義并未理解和記憶,導致春闈的時候,總是關鍵時候出毛病。

一想起第二次鄉(xiāng)試,中的秀才之名,金榜題名確實有點詫異。

按照暗影鬼靈的記憶:

【第二次的文章還未寫完,遠遠不及第一次鄉(xiāng)試的答的滿意,那時的書塵也是感到莫名,怎么會榜上有名?!

直到哥哥書天行賄的事情東窗事發(fā),自己才明白其中道理。】

暗影鬼靈雖然軟下了氣,但是還是不服,繼續(xù)追問道青鳥:

【我就算不得功名,可是我的父親,他怎么能不顧父子之情,把我交給官府判刑?!

我哥的錯,為什么不是我去服勞苦之刑?!

我哥從小就欺負我,我都還能容忍。

但是為爭家產,賄賂縣官,陷害親弟,這種人為什么不受懲罰?!

況且,我并未取縣衙眾人的性命,只是吸納了他們的影子略作懲罰。

當真老天瞎了眼,我就讓整個世界陷入黑暗,融入暗影。

你說我不忠不義?!

我所做之事又何錯之有?!】

青鳥大膽地向前走了兩步,仔細看看黑影,發(fā)現(xiàn)根本看不見心臟,只是越到心臟的部位越來越黑,根本察覺不到任何東西。

青鳥只能繼續(xù)和鬼靈周旋下去,希望能喚起書塵之心最后的善意,于是說道:

【不知是讀書成就了你,還是害你成了現(xiàn)在的影。

你當真傻傻分不清?!

如果你是父親,我想你肯定也會讓你自己服刑。

你至少功名在身,就算被剝奪了功名,至多就是服苦役。

但是你的哥哥不一樣,他如果認罪,可能就會被判死刑。

你的父親左右為難,只能保長子舍棄你。

還有,你哥并不是你想的那樣罪惡,小時候他是經(jīng)常欺負你,但是小孩子怎么又能懂世間善惡呢?!

自從你哥跟隨父親經(jīng)商之后,足跡遍布山川,閱歷加深成熟了很多。

行賄這件事,恐怕只是好心辦了壞事情。

你哥賄賂縣官,只想為你博得功名,為家添喜,為父母慈孝,為家族閃耀,并不是像你所說的為繼承家產。

退一步來講,就算你哥存有私心,為了家產行賄,可最終的受益人難道不是你自己嗎?!】

墨影聽到青鳥的話語后,一個勁兒的搖頭說著:

【不可能,我父親的做法可以理解。

但是,我哥絕對不可能替我著想的。

從小到大他都是欺負我,是他讓我顏面掃地,讓我孤苦伶仃,讓我性格孤僻!

那時候,母親常年跟著父親經(jīng)商,我無人訴說才對著影子訴苦的?!?/p>

青鳥淡然說道:

【執(zhí)念到底有多深沉,才能彌補得了一片癡心!

就算你哥哥再不對,至少你臨終前應該考慮你的母親。

她懷胎十月生下你,你卻不管不顧,獨自舍命棄世,留著她抱憾終身!】

暗影鬼靈的聲音,開始慢慢的變得顫抖,話語開始有些詞不達意:

【你說得對,我的母親!

跳崖之后,我還未見過她,不知道她怎么在塵世間繼續(xù)活下去——

你也是我母親之外,第二個叫我乳名的女子,報答養(yǎng)育之恩,我一介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你讓我如何能辦得到?!】

暗影鬼靈越說越激動,越說越不在狂怒,就像小孩犯了錯似的,不停地后退和逃避。

只見,暗影鬼靈抬頭帶著好似哭泣的聲音,面對蒼天發(fā)出一問:“天啦,生我何意?!”

青鳥繼續(xù)對著暗影鬼靈說道:

【當年你的影子,沒有真正的回答過你的這個問題。

不知世越百年,你飄蕩在閻界之中,是否真正找到了想要的答案。

我只能告訴你,你的母親英靈還在等你?!

至于你哥,你若想知道我就告訴你!】

鬼靈急迫的追問道:“你說我的母親英靈還在等我!”

頓了半天,暗影鬼靈還是說出了關于哥哥的話語:“我哥,書……天?!?/p>

暗影鬼靈似乎有點慌,忽然低下頭,說道:“他又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青鳥見暗影鬼靈如此急切,想到從魏征那里聽到的書塵生平不免也心生憐憫,溫柔的回道:“好吧,望你能浪子回頭,心生善意,我就告訴你!”

青鳥淡定地說道:

【你的母親在聽聞衙門說你跳崖之后,承受不住喪子打擊,不久便離世。

她臨終之前還呼喚著你的乳名——阿寧!

你一向嚴厲的父親一直不相信你已離開人世,于是散盡家財招募壯士,前往跳崖之地尋找你。

不過,那時你已經(jīng)將心臟給了自己的影子,形成影靈。

影靈將尸體藏于巖石之中,導致壯士前往雪山?jīng)]有找到尸體。

伴隨著你母親的離世,你的父親也未能經(jīng)受住這接二連三的打擊,兩人前后相繼離世。

你父親臨終前交代你哥務必要找到你。

從此,你哥終身未再出遠門經(jīng)商,而是在家鄉(xiāng)開了一家客棧,名叫“常情”客棧,寓意著‘兄弟雖有隙,血脈是常情’。

那時的書塵,白天尋找你,夜晚的客棧通宵達旦,燈火通明,只為給你留一盞燈,等你歸來。

他臨終前交代其后世子孫,沒有找到你之前,客棧永不更名。

世越上百年,據(jù)判官所說至今還能找到這家客棧的后人。

你若不信,可自行前往人世間求證。

不過,你最好還是先去見見你母親,因為你的離去,她的英靈至今還被關在——血池地獄,整日受著血池之苦。

你若早去報恩,消弭前世罪孽,可能你的母親會盡早輪回轉世?!?/p>

青鳥一股腦兒地將書塵的生前事情和盤托出告訴了暗影鬼靈。

暗影鬼靈緩緩發(fā)出了短促的哭泣聲,并抽泣地說道:

【母親尚在受苦,我卻逍遙閻地,真是不孝?。?/p>

我奉諭百年,可真沒聽聞過,母親的英靈就在血池,是我的粗心,我簡直枉為閻界正神?!?/p>

青鳥聽到暗影鬼靈的感嘆,繼續(xù)說道:“其實你本意不壞,可惜太過孤僻,愿你能早日走出困境,不在被世間恩怨情義擾亂于心?!?/p>

暗影鬼靈聽完青鳥的話語,半天沉默不語。

青鳥只看見暗影鬼靈不停地責備自己!

忽然,暗影鬼靈呼喊出一聲:“啊—”

暗影鬼靈的身體向四處散發(fā)出無數(shù)黑影,和之前不同的是,這次的黑影人形中并沒有附帶藍色火焰。

暗影鬼靈的黑色人形體,在月光下漸漸由黑色蛻變成灰色,由灰色變成淺白色,直至最后變得近似透明。

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還有淺黑色暗影,遠遠望去只看得見一顆淺紅色的心臟在夜風中不停的跳動。

心臟上纏繞滿了毛細血管,猶如一個紅色毛桃懸于空中!

先前鬼靈雙眼處和手上的火焰,也隨影子的消失而慢慢熄滅。

幸好青鳥離得近,在月色的朦朧下還看得清鬼靈現(xiàn)在的模樣——猶如一座朦朧的土堆倒塌在地上。

良久,心臟晃動著,才緩緩說出話語:

【半世養(yǎng)育,一生恩情。

以前年少不經(jīng)事,如今已懂不成人。

謝謝信使的提醒。

我是時候該回去了?!?/p>

說完,心臟也漸漸變成了一坨黑影,緩緩開始消散,消散的鬼靈說道:“我已經(jīng)散盡萬靈之影,這一去,定會跪別母親,報答恩情,盡早參與輪回,信使權且放心。”

青鳥淡然回道:“失敗可不怕,可怕的是一蹶不起,浪子回頭的那刻定然可解心中萬愁。去吧!”

暗影鬼靈上百年都沒有聽到過有人的鼓勵,以前聽到的都是欺凌和埋怨的話語。

這一次前往閻界報到定然會正視一切困難,定不會再躲避。

臨行前,暗影鬼靈對著青鳥說道:

【青鳥姑娘,好人總會有好心,好心才會有好報!

雖然你的同伴被我的地獄火中傷,但是短時間內,他并沒有性命之憂。

你可前往玉龍雪山尋找濟世神醫(yī)——朱神醫(yī),治療地獄火灼傷。

三界之中只有她能治療此傷且不留疤痕。

你們要注意我的頂頭上司——幽冥鬼叉,他斷然不肯放棄墨影身上的鳳凰羽翼。

你們路上還是要小心為妙。

我在閻界時間雖長,但是位卑職低,這是我知道的所用消息,但愿能助你們一臂之力,也為感謝你的直言相告。】

青鳥抱起雙手做出抱拳禮,并回道:“迷途知返,為時未晚,我這就去救助墨影!”

暗影鬼靈的殘影和青鳥一同回到墨影身邊,只見殘影捂住了墨影的腹部受傷處,不一會兒傷口上的藍色光暈漸漸消失。

殘影繼續(xù)叮囑道:“感念姑娘的真摯之情,影子書塵要報舊情,就此別過。”

只見影子書塵說出對青鳥的感激之情后,隨后便消失在夜色里。

青鳥目視著暗影消失之后,迅速去尋找墨影,隨后將墨影扶起,兩人打算回到木床邊,稍作休息。

這時候,小川發(fā)現(xiàn)青鳥扶著一個人,趕緊三步并作兩步上前攙扶,驚訝的大呼小叫道:“青鳥姐,這位是誰?!——姐夫?!他怎么全身上下都是血跡?!”

青鳥一邊吃力的扶著墨影,一邊累到都甚至不想搭理小川,只能敷衍的回道:

【這是墨影護法,他的傷可以說是替你受的。

什么姐夫?!

你在亂說話,小心我揍你!

快把三錠金叫出來……】

小川一邊回道“哦”的一聲,一邊回頭大喊著:“三錠金,二狗子又跑去了哪里?!快出來,青鳥姐找你?!?/p>

只見,三錠金從旁邊的草地里竄了出來,小川上去就是照著狗屁股踢了一腳,說道:

【說你是狗,你是真的狗啊。

你跑去了哪里?!

剛剛好危險,有個黑色怪物差點嚇死我,我四處都看不到你的蹤影!】

三錠金發(fā)出“哎喲”一聲,頓時“汪汪”的叫起來,回頭對著小川吐出了狗舌頭,轉身搖晃了兩下狗腦袋,朝著青鳥跑了過去,說道:“青鳥姐,你喚我何事?!”

青鳥這才放下墨影躺下,俯身貼著狗耳朵輕輕的對著三錠金說道:“今晚的事情,千萬不能告訴小川實情。”

三錠金輕輕的“汪”了一聲,表示著已經(jīng)答應了青鳥。

隨即轉身對著小川叫喚了兩聲道:“大哥,你睡覺怕是魔怔了吧,我撒尿去了啊,難不成你也要一起去?!你不可能和狗一起撒尿曬!”

小川直勾勾的盯著三錠金,咬牙說道:“喂,你在說什么?!剛剛那個黑影——好嚇人!”

小川一邊說著一邊比劃,朝著木床那邊青鳥走去,嘴里繼續(xù)說道:“你看這木床都還在,我剛剛明明看到有藍色火焰般的怪物——天色太暗,我沒有看清它到底是什么東西!”

三錠金白了一眼小川,嘟了下狗嘴巴說道:“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你是不是吃包子吃壞了腦子!瓜皮——”,說完三錠金又趴在青鳥的腳邊假裝閉著眼裝睡過去。

小川還不死心,問道青鳥:“青鳥姐,那黑不溜秋,影子一樣的怪物是什么東西?!”

青鳥淡然回道:“一個書生,命不怎么好的書生!”

小川歪著小腦袋,疑惑的問道:“書生?!書生就該命不好嗎?!”

青鳥懶得搭理小川的碎嘴巴,敷衍地回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問,搞不好以后你也是書生,不過你一定要做個好書生,千萬別學剛才那個書塵。”

三錠金睜開了眼睛,瞥了一眼小川和青鳥,心想要我隱瞞實情,現(xiàn)在又親自告訴小川,真搞不懂青鳥心里咋想的?!

三錠金側了下腦袋,趴在床邊想著“先不管那么多,睡上一覺,明天再說?!?/p>

青鳥將墨影扶到床上休息后,坐在床邊,然后對著小川撒了一個善意的謊言:

【我們本來是要去玉龍雪山,看你在熟睡,就沒把你叫醒,但是走到半路就累了,就搭建了簡易木床稍作休息。

你睡到一半被驚醒,眼里看到的東西,包括現(xiàn)在床上躺著的墨影,一半是你做的噩夢,一半?yún)s也是現(xiàn)實。

現(xiàn)在你呀還很小,很迷茫,很正常,等你長大了就懂了。

別瞎想了,快休息會兒,等天稍亮,我們還要繼續(xù)趕路哈?!?/p>

小川也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一時想不通,又不知從何想起,只能回道“哦”了一聲。

隨后,便蹲下來抱起三錠金,打算走到床邊的一棵樹下休息。

三錠金剛瞇一會兒,便感覺身體微微輕晃,頓時昂起腦袋,“汪汪”叫了兩聲說道:“川哥,你到底要爪子喃?!”

小川一把手握住三錠金張開的嘴巴,一邊低頭看著三錠金,歪嘴裂齒的說道:“你小點聲,和我一起去旁邊休息!”

等小川抱著三錠金走到樹下開始休息的時候,青鳥也讓墨影先休息會兒,等天亮再繼續(xù)出發(fā)。

叮囑完墨影休息,青鳥立感疲憊,也來到小川的身邊靠著樹木,青鳥挨著小川坐下后,抬頭看了一眼深空。

月亮如同玉盤,靜靜地掛在樹冠頂端。

此時的森林,如同一床厚重的絨毯,籠罩著萬物生靈。

偶有夜風掠過草木,才會掀起一陣極輕極輕的沙沙聲。

摩挲的聲響真的催眠,細微的涼風之中,青鳥也漸漸閉上了疲憊的眼睛,開始休息起來。

——本回·完結——

#突發(fā)奇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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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子書塵回到閻界之后,去了第十三層地獄,自然見到了母親的生靈。

他鄭重地的跪別了母親,實現(xiàn)了書塵的諾言。

此刻,影子書塵也完全放下了執(zhí)念。

只是實在想不通,自己身在閻界幾百年,居然沒有聽到過母親任何消息,幾經(jīng)打聽才知道是閻帝的封口令!

灰心的影子書塵一面向陰間上司遞交辭呈,一面帶著母親接受地獄判官審判。

本來母子二人的生平都該判入畜生道。

但是判官魏征念及影子書塵乃閻界正神,確實已回首感恩,上報閻帝同意后改判書塵輪回入人道,后世為人。

但是書塵已經(jīng)心灰意冷,不愿為人,把輪回入人道的機會留給了母親,最后,其母親重入人道輪回,后世為人。

書塵入獸道輪回,后世為物,不再體驗那人世之苦。

——【影子書塵之結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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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時間:2025-06-06 17:37:4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