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個深夜里,那渣土車飛馳而來的時候,我原本有機會逃走的??赡菚r候徐熙出現(xiàn)了,
他是沖著我來的,我知道。畢竟那時候我父母都被他害死了,我是我們家剩下的最后一個人。
我被他弄死是遲早的事。可我不甘心,那是我唯一能報仇的時機。我放棄了逃生,
狠狠的抱住他往車輪下滾。我不怕死,我怕的是徐熙活著。就算死,
我也一定要拖著這個害了我父母我全家的人一起陪葬。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我被女兒狠狠的推了一把,手里的人被拖了出去。我撞到了滾滾車輪之下,
在被碾碎的最后一刻我不甘心的回頭看去,女兒月云抱著徐熙大哭。“媽媽沒了,
老公我的心好難受!”徐熙把她抱在懷里輕憐蜜愛,連連道歉,發(fā)誓要對她好上一輩子。
兩人卻連眼神都沒掃我一下。我死之后月云哭了幾天又很快跟徐熙和好了。
他們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我們韓家的產(chǎn)業(yè)被她一個人繼承,然后轉(zhuǎn)手送給了徐熙。
他們是世上人人羨慕的模范夫妻,羨煞無數(shù)人。我忽然從噩夢里驚醒,
睜開眼睛的時候女兒月云正擔(dān)心的看著我:“媽,你睡著了,怎么,做噩夢了是不是?
”我喘了口氣坐起身,看看周圍的環(huán)境:“這是到了?”月云搖搖頭:“還有一會,媽,
我看你這幾天臉色都不太好,要不你休息,我代替你參加?”我盯著我的女兒看,
她今年剛二十歲,正是一個姑娘最美好的年紀(jì),長得又漂亮又精致,身材也好,
在學(xué)校的時候據(jù)說年年都是?;???上?,找男人的眼光太差,
一門心思喜歡一個注定會為我們韓家?guī)矶蜻\的男人徐熙。如今腦子里估計還打著他的主意。
我是半個月前重生回來的,一睜眼發(fā)現(xiàn)自己回到了現(xiàn)在,這個一切悲劇還沒開始的時候。
所以一切還來得及。我搖搖頭,把思緒從上輩子的噩夢里扯回來,搖頭:“不用了。
”月云低下頭,支支吾吾說:“媽,我看中了一個男生,他,他叫徐熙,
你要不要見見他……”我看著她柔順的發(fā)頂,心里徹底的冷了。
我們家和徐家的關(guān)系她不是不知道,但她依然跟瞎了眼一樣的執(zhí)迷不悟。最后弄得家破人亡。
我到底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女兒!我揮開她的手,轉(zhuǎn)身下車。“媽……”她著急了,想跟上我。
我瞪了她一眼:“你這幾天是不是又不聽話出去了?
”從我回來她已經(jīng)被我關(guān)在家里好幾天了,但顯然她并沒有聽話。月云受到驚嚇,
腳步收了回來,淚珠在眼眶里打轉(zhuǎn),顯得楚楚可憐。我對她毫無憐惜,
又說:“既然這么喜歡出門,那就從今天起,你給我滾出去住,韓家的錢你一分也別想要!
”“媽!”“我沒有你這個女兒!”我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走了。這個酒會很重要,
我不能錯過。我父親身體不太好,母親精神衰弱,需要長年靜養(yǎng)。
哥哥早逝之后韓家只剩下我了。我需要挑起這幅擔(dān)子。并且甘之如飴。當(dāng)然在那之前,
還需要得到父母的支持。當(dāng)時我們韓家下場那樣慘烈其實還有個原因就是父親身體太差了。
醫(yī)生早就叮囑他早點退休,但父親放心不下我們,覺得自己還能再撐一撐。
他對韓家充滿了希望,卻沒想到臨到頭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見韓家灰飛煙滅,絕望而死。
重活一世,我絕不會讓父親落得這樣的慘烈下場。
還有至今還在醫(yī)院里靜養(yǎng)脆弱如菟絲花的母親。父親,母親,你們等著,
我絕對不會讓你們失望。我步入富麗堂皇的大酒店,爸正在休息室里等著我。
看到他那熟悉的面容,我的眼睛就忍不住的一酸。爸爸太辛苦了,
他為我們韓家苦苦打拼了一輩子,卻落得那樣的下場,被外人攻擊,被親近的人背叛,
在他臨死前心情該是多么的絕望?如今能重活一世再次看到他的笑臉真是太好了。
我忍住激動走向他:“爸,我來了?!卑痔鹧坌χ次?,
眼角漾開細(xì)細(xì)的紋路:“雨晴來啦,月云呢?她沒和你一塊來?
”我搖搖頭:“她忽然說身體有點不舒服,我就讓她回去休息了?!卑职謬@口氣說:“你啊,
就是老寵著她,月云大了,你得好好教導(dǎo),別太慣著她了。”“我知道,爸你要小心身體,
上次醫(yī)生說你要多休息,少勞心勞力,你……”我十分擔(dān)心爸爸的身體。
然而爸爸卻不以為意,含笑道:“放心,醫(yī)生都喜歡大驚小怪,我現(xiàn)在身體不是好好的?來,
今天是我們韓氏集團(tuán)三十周年慶典,來的人真不少,你看看,覺得怎么樣?
”我掃了一眼眾人,不意外的看到不少年輕俊杰,一個個都是及格線以上的相貌,
身家也都不菲。我垂下眼睛不語。爸爸在一邊嘆息:“你一人單身那么久了,
連月云都知道找男朋友,你怎么就不知道給自己找個知心人呢?他們都是我精挑細(xì)選出來的,
你接觸接觸,嗯?”我笑了笑,對爸爸的話一點也不意外,
雖然我已經(jīng)過了女人最鮮嫩的花期,還有個不省心的女兒,
可在爸爸眼中我依然還是那個被他捧在手心里寵愛的女兒,天底下的俊杰就得任由我挑選。
這是他對我的呵護(hù),我不能拂去他的好意。所幸,我還有記憶。在前世,
我果真聽了爸爸的話,主動接觸了一個男人,可是后來……韓家覆滅的時候,
那人卻再也沒有出現(xiàn)過,更沒有伸出過援手,眼睜睜的看著我們家破人亡。這樣的男人,
不如沒有。重回一世,我怎能再重蹈覆轍?我笑得涼薄,掃了一眼在場的俊杰們,
隨即對上一雙讓我熟悉得刻骨銘心的眸子。徐熙!是他!他果然來了!
看來月云是特地來見他的,可惜被自己趕回去了。想必此時她此時已經(jīng)心急如焚。
我嘲諷一笑,將憤怒與不甘深藏于眼底,再抬眼,已經(jīng)云淡風(fēng)輕。“那是誰?
”我指著他問道。爸爸一愣:“你看上他了?他是徐家人,是混進(jìn)來的?
”徐家和我們韓家有大仇,按理說他不應(yīng)該會來,也不會有人給他發(fā)請?zhí)?。我心知肚明?/p>
這當(dāng)然又是女兒的杰作。可惜,她今天是見不到人了。我輕描淡寫的說:“不要緊,
等會趕走就行了,我想問的是那個人?!闭f著我指指場地邊上的那個俊秀男人。傅子誠。
上輩子的記憶告訴我,他是傅家未來的繼承人,傅家是百年大族,
如今轉(zhuǎn)型成功專營新能源市場,未來天地十分廣闊。如今韓家看似蒸蒸日上,未來可期,
可只有我才知道,韓家這華麗外袍底下蘊含著的暗流涌動。如果我要找個外援聯(lián)手,
傅家是最好的選擇?!拔蚁脒x他。”我說。爸爸笑了:“不錯,可以,那是傅家的人,
據(jù)說身世不太能見光,不過我看著不錯,你喜歡的話就接觸接觸吧。
”爸爸以為我看上傅子誠,想讓他做我的男朋友。我并不辯解,
款款起身:“那我去跟他談?wù)??!薄叭グ扇グ??!卑职挚粗那楹芎?,精神奕奕的?/p>
看起來確實沒什么大礙。誰又會知道他已經(jīng)是強弩之末了呢?過不了多久,
他就會因為心腹的背叛氣得病發(fā)進(jìn)醫(yī)院急救,從此再也離不開床鋪。我的心越發(fā)堅定了起來。
我必須尋找外援,接過重?fù)?dān),再說服爸爸去除公司的頑疾,還要盡快去看醫(yī)生,不能再拖了。
事情千頭萬緒,留給我的時間不多了。我找到那個俊秀的男人,傅子誠,
稍微寒暄之后單刀直入的說:“我想和你做筆交易?!备底诱\看著我沒有說話。
我徑自說了下去:“我知道你在傅家的情形不太好,有人擋了你的路,你和我交易,
我助你上位,而你也得幫我坐穩(wěn)如今的位置,怎么樣?”這對他來說是一本萬利的生意,
我不覺得他會拒絕。果然,他問:“哦,你想要怎么交易?”我微微一笑:“首先,
你要先做我的男友,名正言順,怎么樣?”他定定的看著我,
深邃的眼眸中似乎有光芒在閃爍,半晌之后才點頭:“好,沒問題。
”雖然月云沒能參加成酒會,但她還是不死心,又一次跟徐熙聯(lián)系上了,似乎還見了面,
回來之后卻又大發(fā)脾氣,砸了房間不少物件。這件事我聽在耳中也沒當(dāng)一回事,隨她去。
月云不知道,我對徐熙卻是十分清楚,他身邊還有個白月光林舒雅呢,
哪就這么容易移情別戀到月云身上?畢竟自己的孩子自己知道,
月云全身上下除了那一張臉拿得出手,剩下的可謂是乏善可陳,
只要徐熙眼睛不瞎就絕對不會喜歡她??上г略谱约簠s看不到這一點。
月云發(fā)完了脾氣又沉默了下來,也不知她到底想做什么。我本來沒放在心上,
韓家的事千頭萬緒,哪有那么多精力放在這個不孝女身上?直到有一天助理告訴我,
銷售部副部長離職一時沒能找到合適的人選,月云推薦一個人進(jìn)來,
銷售部部長看在我的面子上準(zhǔn)備答應(yīng)。我聽了心里頓時有了不太好的預(yù)感:“她推薦了誰?
”“一個姓徐,叫什么……”“徐熙?”我猛地抬頭看向他。助理點頭:“對,就叫徐熙。
”我一股怒火猛地涌了上來。徐熙?月云到底想做什么?
把徐家人安插到我們公司里來是想做什么?這是生怕自己家的產(chǎn)業(yè)落不到對方手里是嗎?
想到前世韓家的下場,再想想自己粉身碎骨慘死的時候月云站在一邊眼睜睜看著,
最后韓家家財盡數(shù)歸于徐熙。洶涌而來的怒氣幾乎要將我淹沒。我說:“把徐熙踢出去,
不準(zhǔn)他來公司,另外,副部長的職位給程云峰兼任?!薄昂玫摹!蔽沂栈啬抗?,
程云峰是上輩子后來唯一肯守在我們韓家的屬下,忠心耿耿,到底也不肯背叛我。
可惜到了后來他也沒落得個什么好下場。換到了這輩子,我當(dāng)然要提攜他一番。至于徐熙?
我冷笑了一聲。很快的,月云得知了徐熙被我踢出公司的事很快就找了過來?!皨專?/p>
你到底是怎么了?我喜歡他!你為什么老是要跟我作對?”她說:“我不就喜歡一個男人嗎?
他未娶我未嫁,為什么你老不讓我們在一起?難道你是嫉妒我?
”她問我這話的時候不無惡意??粗碇睔鈮训呐畠海疑钌畹目粗?。
也許是我的眼神太過犀利,她神色漸漸有些不安,卻又強撐的不肯示弱?!半y道我說的不對,
徐熙有哪里不好?為什么你不讓他進(jìn)我們公司?”我開口道:“然后呢?
開了公司之后又怎么樣?你就想著和他雙宿雙飛?我說過的,月云,你可以和任何人談戀愛,
但就是他不行!”“你知道不知道,你現(xiàn)在在和我為了他謀取好處吵架,
而他此時正在和他的女朋友你儂我儂?”我用極其失望的目光看她,
語氣森涼:“我怎么會生出你這樣一個戀愛腦的女兒?”喜歡一個仇家的兒子就算了,
人家還有女朋友!上趕著送上門!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孽才有了這樣一個女兒?
月云被我看得瑟縮了一下,卻依然不服氣,沖著我大聲嚷嚷:“我不管,我就是喜歡他!
我就要嫁給他!媽,要不你見見他,他真的很優(yōu)秀,而且他還對我說那不是他女朋友,
是他表妹!”“媽,你對他有偏見!”我大怒,猛地站起身冷冷的看著她,
怒極反笑:“偏見?我讓你好好看看什么才叫偏見!”“我告訴你,
我現(xiàn)在就聯(lián)系徐家讓他們管好自己家的兒子,讓他沒事少出來招蜂引蝶!還有,
你給我不要出門,老實在家里呆著,再讓我發(fā)現(xiàn)你和他聯(lián)系見面,我馬上把你送出國!
”雖然說現(xiàn)代社會完全阻隔兩人的聯(lián)系不太可能,但我有自信讓他們永遠(yuǎn)也見不了一面!
月云聽了我的話慌張的喊:“媽,我現(xiàn)在都是大人了,你不能跟小時那樣管我!”“我管你?
你當(dāng)我愿意管?”我看著這個如鮮花般嬌嫩的女兒,眼中全是恨鐵不成鋼的怒氣。
女兒是自己精心培養(yǎng)出來的,長得漂亮,性格雖然有些驕橫卻又不出格,
曾經(jīng)自己把她捧在手心里呵護(hù),但到了后來她卻做出那樣的惡事。我很想知道,
在上輩子她聯(lián)合徐熙逼死父親,弄垮韓家,并親手推我這個媽媽去死的時候,
她心底是否有一絲愧疚后悔之心?想來是沒有的吧?不然他們后來不會過得那么幸福。
她怎么能那樣做?為什么會為了徐熙這個男人不惜腳踩著親人的尸骨上位?
為什么她的心會鐵是做的?這樣的女兒,讓我如何能原諒她?我終于開口,
語氣森然:“你如果想要他也簡單,你現(xiàn)在就給我滾出去!你的東西我全部收回!
從此以后你不再是我女兒,到時候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也不會多看你一眼!
”月云的臉色慘白,似乎被我嚇住了。她結(jié)結(jié)巴巴:“不,不是,
媽你怎么……”我狠狠轉(zhuǎn)開頭,不再看她一眼:“滾!”她氣鼓鼓的看了半天,
最后摔門而去。我們不歡而散。我原以為這件事能這么過去,可過了不久,
依然還是聽到了月云和徐熙在一起約會的消息。我找人算賬,看是誰把她放出去的,
可到了后來卻發(fā)現(xiàn)是爸爸的手筆。我難以置信的問他:“爸爸,你為什么要這么做?
”你知道徐熙到底有多么狼子野心嗎?爸爸卻笑著說:“雨晴啊,你別把自己繃得那么緊,
來,喝茶?!蔽覛夤墓牡淖诎职值霓k公室,面對面的跟他說:“我沒有,
爸爸你身體怎么樣?”我再生氣也擔(dān)心爸爸的身體?!拔疑眢w挺好,你別操心這個,
我的意思是,月云長大了,小女孩叛逆期,你越管她越是要反抗,還不如松一松手,
沒準(zhǔn)她就自己看透了呢?”“爸,話不能這么說,那個徐熙……”我急了,
爸爸的話說得不是沒道理,可對方是徐熙!沒人能比我更清楚徐熙那個男人的心狠手辣,
也沒人知道后來韓家是怎么落在他手里的。月云引狼入室,我怎么可能放心?
爸爸輕描淡寫的說:“徐熙那孩子我也見過,雖然不是太好,但也勉強能入眼,你啊,
別太操心了,月云是我們韓家的人,他不敢做什么對不起孩子的事?!笔前。?/p>
在爸爸眼中我們韓家如日中天,睥睨天下的一切,徐家算什么,照樣也不被他看在眼中。
我垂下眼:“好,我暫時不管這個,但是爸爸你自己要小心,別事事都要親力親為,
有時候放點權(quán)給下面的人?!贝蠹s是我最后一句話給了爸爸錯覺,他笑了起來,
用力拍拍我的肩頭:“我明白你的意思,放心,公司遲早是你的,不用著急?!蔽夜垂创剑?/p>
公司我當(dāng)然想要,但沒有爸爸想的那么心急。我最擔(dān)心的,只是爸爸的身體?!白?,
跟我去開會!”爸爸起身,我點點頭跟在他身后。會議進(jìn)行的很順利,
爸爸在公司里的威望依然獨一無二,但我依然沒有被眾人看在眼中,在一干屬下眼中,
我只是他的女兒,離擔(dān)大任還早著。中午,我?guī)е沓燥垼?/p>
卻不小心掃到了兩道熟悉的身影。是月云和徐熙??粗麄冇H親我在一起的模樣,
我瞇了瞇眼。才答應(yīng)爸爸暫時不干涉他們,就立即讓我看到,這可真是巧了。
我在他們不遠(yuǎn)處坐下,聽著月云對徐熙的癡纏,而徐熙也一改之前冷淡的模樣,
對她溫柔起來。我猜,月云眼中已經(jīng)完全沒了別人存在,
就算我這個媽媽此刻站在她跟前也得不到她一個眼神?!啊洗蔚墓ぷ魑覌尣豢蠜]事,
我名下還有套別墅,你要不要?要不先住進(jìn)去再說?”徐熙的嗓音淡淡,
看得出來他還十分矜持:“不了,我的房產(chǎn)不少,就算沒在徐家住了,
也不至于去住你家的房子?!痹略屏⒓吹狼福骸皩Σ黄鹗俏也缓?,我傷害你的自尊心了是嗎?
要不這樣,別墅你不要,我還有車,是爺爺給我的生日禮物……”我再也忍不住了,
爸爸給月云的是一輛最新款的奔馳,市場價值至少在一百萬以上,就這么被她拿去討好男人?
她敢如此糟蹋爸爸對她的一片心意?我起身走到他們跟前,開口的時候冷漠如冰:“月云。
”月云看到我,臉色刷的慘白,她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叫:“媽。”我看也不看徐熙一眼,
緊盯著她問:“我讓你禁足在家,你是怎么出來的?”“到了現(xiàn)在,你連我的話也不聽,
還要拿爺爺給你的心意去討好別的男人?
”對這樣一個腦子里只剩下男人的女兒我沒有任何期待。說完我又看向徐熙,
毫不客氣的問:“你喜歡月云?”月云立即期待的看向他。徐熙的臉色也不太好看,
猶豫了一下說:“是的,我喜歡她,請您準(zhǔn)許我們交往?!薄澳阆矚g她?”我無聲的笑了笑,
不用看也知道月云此時表情是如何的欣喜若狂。我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你的眼光不錯。
”說完想了想,又對他說:“之前月云推薦你來我們公司,我拒絕了,
現(xiàn)在看來你好像還不錯,明天去報道吧。”月云喜極而泣:“真的?
”我點點頭:“當(dāng)然是真的?!闭f完我掃了徐熙一眼,見他果然也露出了幾分欣喜之色。
徐家如今是徐熙父親當(dāng)家,但他母親早逝,如今掌管后院是他的繼母,心狠手毒,
所以徐熙過的才不如意。但我知道,這些困境對他來說是暫時的,他極其善于隱忍,
如同埋伏在陰暗處的毒蛇,平時隱匿不出,到了關(guān)鍵時刻就會冷不丁的給你來上致命一口。
我那傻白甜又戀愛腦的女兒和他在一起,只會被剝皮拆骨,被吃得點滴不剩。
但我沒有提醒她,在她決定背棄一切投向徐熙懷抱的時候我也同時拋棄了她。
她不配做我的女兒。在我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忽然看見不遠(yuǎn)處有個熟悉的身影,傅子誠。
我有些驚訝,挑眉走過去:“這么巧?”傅子誠笑了笑,眉眼溫和:“剛和客戶吃完飯,
你呢?”我順著他的眼神往后看了一眼:“我剛忙完私事。”以他的眼力,
估計對于我們剛才的事情看到了幾分,但他沒有追問下去,這份識相讓我很滿意。
所以我一高興,就多說了幾句:“孩子大了不聽話,讓人操心得很?!蔽矣袀€女兒,
這件事許多人都知道,他自然也不例外。傅子誠說:“我家里有個侄子和她差不多大,
或許我可以讓他們接觸接觸?!边@話說得十分自然,對我和月云沒有一絲芥蒂。我忽然覺得,
重活了一輩子,我的眼光似乎好了一些,至少沒有看錯眼前人的脾性?!皼]事,
小女孩鬧鬧脾氣沒什么大不了的。”我又看了他一眼,見他神色始終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忽然想到了此時傅家正好遇上了困境,有個投資商正好撤資,讓傅家十分被動。
讓傅子誠情緒不高的估計就是這件事了。我說:“你們傅家投資的事,也許我可以出出主意。
”傅子誠的眼睛一亮:“你知道我們傅家的事?”這次投資商撤資的事是保密的,
外人并不會知道。但我是例外,畢竟我是重活一世的人。我點頭:“具體情形你要是有興趣,
我們找個地方好好談?wù)??”“可以。”我笑了笑,帶他找了個方便談話的地方,
十分利落的把投資傅家的事情給敲定了。這一次投資,我代表韓家出資五千萬給傅家公司,
做為開發(fā)新能源的資金,同時也擁有了一系列的福利和好處。
也同時解除了他們傅家的燃眉之急。
傅子誠看向我的眼神亮晶晶的:“這次的事情真是要多謝你了?!薄安豢蜌狻?/p>
”他看起來很激動,大概是覺得口頭道謝不足以表達(dá)他的感謝,想了想又說:“那這樣,
周六晚上我們家老爺子有個壽宴,你,能跟我一起參加嗎?”我凝視著他,
心里隱約明白他的意思。他想和我更進(jìn)一步,不管是為公還是為私。但那又有什么關(guān)系,
這個男人長相在我審美點上,為人知情知趣,人品過關(guān),更重要的是,
我也急需這么一個人為我在韓氏鋪路。所以我笑了:“沒問題,我會準(zhǔn)時赴約。”“好的。
”他笑了起來,英俊的面容似乎在發(fā)光,“到時候我來接你?!薄昂谩?/p>
”……我沒有經(jīng)過任何人同意就答應(yīng)給傅氏公司注資五千萬的事在公司里掀起了軒然大 波。
一時之間高管們紛紛對著爸爸告狀,說“這是一筆風(fēng)險極高”的投資,
這是“無視公司利益的行為”非常惡劣。五千萬不是筆小數(shù)目,
沒人能輕易看著這么一大筆錢無動于衷。一時間鬧得沸沸揚揚,即便是爸爸一心向著我,
也被吵得焦頭爛額,找了個借口躲在我這里?!澳阏娴木湍敲纯春酶导遥?/p>
我知道他家的那孩子不錯,可你這五千萬是不是太草率了?”他忍不住的問我?!安粫模?/p>
我相信他,您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币苍S在所有人看來,
我做出這樣的行為確實十分任性,這是完全不把五千萬當(dāng)一回事,
甚至還有人暗暗說我被男 色迷昏了腦子,新能源哪有那么容易出成果?可只有我知道,
不需要太久,傅家的新能源就能獲得決定性的突破,然后上市賺得盆滿缽滿,
連后來的徐熙都不敢對他如何。這是一只優(yōu)質(zhì)潛力股,我當(dāng)然不會放過。
爸爸看著我嘆氣:“你啊,有時候我真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語氣里的沉重讓我心里一驚:“爸?”他搖頭,卻不想和我再說下去,
起身說:“既然是這樣的話那我就把他們擋回去,你別介意他們說的話不好聽,
他們其實都是為了公司?!薄拔抑??!蔽耶?dāng)然不會介意,這些人也都是為了韓氏著想,
我不會跟他們計較,等新能源一上市,他們自然都會閉嘴。我不著急。
只是今天注定是不平靜的一天,在我送走父親之后沒多久,忽然辦公室的門砰的被人撞開了。
月云沖了進(jìn)來,憤怒得如同一只炮彈般狠狠沖到我跟前。她拍著桌子跟我直視,
語氣里滿是蠻橫的怒氣:“媽!你為什么要這么做?你讓徐熙給你掃地?你居然這么侮辱他?
虧我以為你真的關(guān)心他,結(jié)果你居然這么做?你怎么能這么狠心?”面對一連串的質(zhì)問,
我抬眼靜靜的看著她,緩緩開口:“韓月云?!蔽医兴娜溃骸澳憧纯茨愕膽B(tài)度,
這是你跟我說話的語氣?”月云的語氣一頓,隨即憤怒的說:“那還不是你!你說,
你對他做了什么?你居然讓他做清潔工!你讓他一個堂堂大學(xué)生做這樣的工作?
你還是不是人?”我怒氣騰的一下上來了:“月云,我再說一次,注意你說話的語氣!
再說了,別說我沒讓他做清潔工,就算讓了,他也可以拒絕,難道我拿刀逼著他掃地了?
”什么清潔工,我怎么可能用這樣的小手段磋磨人?我光明磊落,
即便是不喜歡一個人也不會用這種上不了臺面的辦法,
多半是我的某個下屬自以為拍我馬屁故意這么做的。我的性格但凡親近我的人都清楚,
唯獨我的女兒渾渾噩噩,滿心思只裝著徐熙,沒把我這個媽媽放一點在心上。不過沒關(guān)系,
我也沒對她如何上心。想到那份讓人調(diào)查徐熙的結(jié)果,我唇邊溢出冷笑。徐熙好樣的,
一邊跟自己那個叫林舒雅的女人親親我我,一邊又吊著月云,想兩頭通吃。
就當(dāng)他的心思誰看不出來一樣。也就只有我這個女兒,一門心思的撲到他身上,
什么都不顧了,就只想著和他雙宿雙飛。甚至現(xiàn)在為了他對著我大呼小叫,
沒半點矜持和體面。也是,能眼睜睜看著我身死的女兒,又怎么會在乎這點面子?
我對她已經(jīng)心冷到了極點,甚至連怒火都漸漸消失。心哀莫大于心死。
月云依然絲毫沒注意到我的情緒,含著眼淚對我說:“媽,我是沖動了點,
可我是真的愛她……”我站起身來,定定的看了她一會,忽然揚起手狠狠打了她一耳光。
她捂住臉頰,不可置信的看著我:“媽,你打我?”我說:“愛確實很重點,
但這個世界上還有很多比愛更重要的東西。”比如我們韓家的產(chǎn)業(yè),還有我和父母親的性命,
這些哪個不比她自以為的愛情重要千萬倍?愛情本身沒有罪,我并不因為這件事而看不起她,
可她不該因為自己的愛情而把我們一家子全都搭進(jìn)去。這樣不是愛,是自私,是偏執(zhí)。
可她依然沒有聽進(jìn)去,捂著臉頰哭哭啼啼:“我做錯了什么,他很可憐的,父母不喜歡他,
只喜歡他弟弟,我就是……”我更可憐,有你這樣拎不清的女兒。我直視著她,
語氣冷硬:“那你這樣憐惜他,他有跟你承諾過什么沒有?有沒有說什么時候和你確定關(guān)系?
”月云死死咬著唇,沒有說話。我冷笑一聲:“看來是沒有,行,
你說我不給他安排好一點的工作是吧,那我再給他一次機會?!彼偷靥а?,
充滿希望和驚喜的看向我。她大概是覺得自己終于有希望了,可是,
我又怎么會讓她稱心如意?……半夜時分,爸爸忽然發(fā)病,
還好我提前請的專業(yè)護(hù)工及時發(fā)現(xiàn),快速送到了醫(yī)院里搶救。雖然因為送醫(yī)院及時,
爸爸沒有和上輩子那樣癱瘓在床,卻依然被醫(yī)生下了禁足令,未來好一段時間出不了院了。
聽到這個消息,把爸爸安頓好之后我出了一身冷汗,還好我提前有準(zhǔn)備,
不至于跟上輩子那樣爸爸發(fā)病直到第二天上午才被人發(fā)現(xiàn),那時候搶救的黃金時間已經(jīng)過去,
從此爸爸再也離不開床鋪。我終于扭轉(zhuǎn)了爸爸的命運,真是太好了。我欣喜之余,
又陷入忙碌中,一邊要去醫(yī)院看望爸爸,照顧他,另外公司的事情也壓到了我身上。
千頭萬緒,一時之間幾乎喘不過氣來,連著在公司里加了好幾天班,累得昏天黑地。
爸爸得知后心疼我,一個勁的對我說他的身體沒什么大問題,可以處理公司的事。
我當(dāng)然想也不想的反對了,他如今身體才是最要緊的事,其他都可以靠后。而且,
對于現(xiàn)在的我來說,能為公司忙碌是一件好事??偙壬陷呑颖蝗粟s出公司來得好多了,
是不是?可是禍不單行,就在我堪堪穩(wěn)住局勢的時候,忽然一家在海外的分公司出了問題,
急需派人去處理。我想了想,點了幾個主管過去,在他們臨行前,順手又將徐熙塞了進(jìn)去。
分公司那邊的問題不小,徐熙去了能處理得好就算了,萬一不行……我微微一笑。
很快月云知道消息,卻在我意料之外的沒有找上我,卻背地里找了爸爸告狀。
在我去醫(yī)院看望爸爸的時候,爸爸跟我寒暄了幾句,就把話題轉(zhuǎn)到了徐熙身上。
我不動聲色的看著爸爸為月云說好話:“你說你,老是跟孩子作對做什么?
你像她這么大的時候還沒有她懂事?!蔽掖瓜卵?,心里冷笑,沒有月云懂事?這話說的,
我可沒做出那種把全家人害了帶著家產(chǎn)投入男人懷抱的事。再開口的時候,
我語調(diào)緩慢而堅定:“爸,這些事你就別操心了?!卑职职櫰鹈碱^看我:“雨晴啊,
你這些時候是不是太累了,那邊的分公司情況我知道,關(guān)系錯綜復(fù)雜,當(dāng)?shù)厝艘埠鼙牒罚?/p>
去那里連人身安全都不能保證,你這樣把人派過去,難怪月云會著急。
”我微微一笑:“這些都是月云對你說的?”爸爸嘆口氣:“你啊,這些時候變了很多,
以前你手段可不會這么強硬?!蹦懿粡娪矄幔粡娪惨稽c就得重蹈覆轍,我怎么敢放松?
我說:“人總是要長大的,我是這樣,月云也得是這樣,那個小子不是好人,
這次是我給他的機會,他要是把事情處理好回來,我說不定會高看他一眼,要是不行,
死在外面了……”我頓了頓才繼續(xù)說下去:“那也是他命不好。
”聞言爸爸深深的看了我一眼,過了良久才點點頭:“行,我現(xiàn)在身體不好,
月云也是你女兒,這些事情我就不操心了,你做主吧?!闭f完深深嘆口氣。
接下來的時間里他顯得興致不高,沒一會就說累了要休息。我識趣的起身告別,
表示今天還要回公司加班,爸爸聽了點點頭。我走出房間回頭看了一眼,心里明白,
爸爸終究是心里對自己有了隔閡,覺得我手段太強硬激進(jìn)了。可是爸爸啊,不這樣,
我又怎么能保住公司和你呢?我才剛剛?cè)?軟下來的心又重新冷硬起來。
世人都不理解我沒關(guān)系,只要你和媽媽都好好的,我就算是達(dá)到目的了。為此,
我寧愿付出所有。月云大概是從爸爸那里得到消息,終于滿意了,沒有再來煩我。
如今爸爸住院,萬事不管,樁樁件件的大小事都落到了我肩頭上。
他留下來的班子也不是特別聽話,我又不得不花費一部分精力用在壓制他們的蠢蠢欲動上。
在我最忙碌的時期,甚至還有兩天兩夜沒有合眼的地步。在這個時候,
除非天塌下來也沒人能讓我分神。期間助理對我說過幾次有人來找我,似乎是傅家的人,
我沒當(dāng)一回事。記憶中新能源出成果還有一段時間,現(xiàn)在不會有什么大事。
我聽在耳邊很快拋到腦后,讓助理不要來煩我。于是他果然安靜了很多。
直到我把手里的事情終于做完,告一段落之后,伸個懶腰,才發(fā)現(xiàn)時間如流水,
我這番埋頭苦干已經(jīng)持續(xù)了一個多星期。助理何輝看著我欲言又止。我問他:“怎么了?
”他說:“經(jīng)理,您應(yīng)該見一見傅先生的,他已經(jīng)來找過您好幾次,但你每次都沒空見他。
”我沉默了一下,忽然想起來自己答應(yīng)過傅子誠的事。我答應(yīng)過他周末去參加他爺爺?shù)膲垩纾?/p>
還說他會來接我。但現(xiàn)在……我看看日歷,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第二個周末了。助理說,
一開始的時候傅先生來過好幾次,每次我都忙的不可開交,壓根沒空理會他,
所以到了后來幾天他也不來了。我聽完沉默了許久,后來長長的嘆口氣。算了,來日方長,
我們以后有的是時間接觸。我給傅子誠打電話道歉,他沒有一絲生氣的意思,
十分體諒我的忙碌。但我卻在他的溫和語氣里聽到了一絲疏遠(yuǎn)。終究還是錯過了。
我心里微微有些郁悶。平心而論傅子誠確實是個不錯的男人,
錯過可能很難找到比他更好的了。不過我也只是想想,很快就拋到腦后了。
我手頭的事千頭萬緒,沒什么空閑讓我悲春傷秋。何輝卻似乎不太理解,
他忽然問我:“經(jīng)理,您為什么不和傅先生多聯(lián)系呢?我看得出來傅先生很在乎你的,
之前沒有等到你一起的時候他很失望。”我回頭看他,發(fā)現(xiàn)自己這個得力助理身形修長挺拔,
面容沉靜俊秀,正目光柔和的看著自己。我搖頭:“沒必要,我不是故意的,
傅子誠應(yīng)該明白,如果他心里還有芥蒂也不要緊,大不了我們做個好友,
實在不行還能做合作伙伴。”“可是這樣的話,是不是太可惜了?”他的問話有些含糊,
言下之意我很明白。我平靜的看著他,耐心的說:“不,我沒覺得有多可惜,如果你是我,
有我的記憶和想法,就會明白,感情有時候很重要,有時候卻也不是那么重要,甚至,
一文不值?!睈矍槭鞘裁矗瑦鄣臅r候轟轟烈烈,逝去的時候又如朝花春露,日頭一曬,
風(fēng)一吹就沒了。實在脆弱得很。何輝聽了有些茫然,
看向我的眼神里卻不知道怎么的帶上了更多尊敬。他微微低下頭:“是,我明白了。
”我嗤笑一聲,轉(zhuǎn)身離開了。感情,甚至是愛情,對于我來說早已經(jīng)不是人生的必需品,
有時候,你想得到一些東西,就得舍棄另外一些東西,這很公平,不是嗎?
有件事出乎我的意料,徐熙在海外那種混亂的局勢里活下來了。
而跟著他一起去的主管出事了兩個,據(jù)說是觸犯了當(dāng)?shù)厝说慕杀惶幚淼袅恕?/p>
對于這樣的消息我半信半疑,等到他們回來之后我特地展開調(diào)查。根據(jù)他們的說法,
在一開始的時候他們好端端的,跟當(dāng)?shù)厝私佑|也沒什么問題,
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后來當(dāng)?shù)厝撕鋈环?,事情轉(zhuǎn)變得突然,他們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兩個屬下就沒了命。他們好不容易在當(dāng)?shù)豘F的幫助下逃了回來,
但那兩條鮮活的生命就只能永遠(yuǎn)的留在那里了。我問:“那徐熙呢?有異常表現(xiàn)嗎?
”被我詢問的主管聞言想了想,搖頭說:“并沒有,我沒發(fā)現(xiàn)有什么異常?!蔽尹c點頭,
就讓他們回去休息了,同時告訴他們,那兩個殉職員工我會厚加撫恤,不會讓他們寒心。
我的這一舉動讓屬下們都很開心,對我的態(tài)度恭敬了不少。我在漸漸獲得整個公司的人心。
連爸爸聽說了都夸贊我做得好。但我始終對徐熙懷有疑問,要知道這次出差連他在內(nèi)五個人,
兩個人去世,剩下的三個人里除了他之外人人都受了傷,就只有他自己毫發(fā)無傷,
回來還得了不少人的好評。我不相信他有那么幸運,于是讓人秘密調(diào)查了他。徐熙雖然聰明,
可我畢竟有了上輩子的記憶,對于他的某些手段十分了解,所以過了沒多久,
手下們終于找到了疑點。根據(jù)他們的說法,去世的那兩人本來完全有機會逃走,
但卻不知道為什么轉(zhuǎn)移的時候慢了幾分鐘,這才被那些暴徒追上,從而命喪當(dāng)場。
而當(dāng)時他們的動作為什么會慢呢?那是因為有人沒有及時通知他們。不知道為什么,
原本負(fù)責(zé)聯(lián)絡(luò)的徐熙那時候忽然出現(xiàn)意外,有人絆住了他,
所以他才沒有及時把消息通知到位,然后就有了后來的慘烈后果。
我聽完這些心里明白了過來,這些事果然和徐熙有關(guān)系,可以說那兩人是他害死的都不為過。
“只是,為什么呢?”助理何輝滿臉疑惑的問我。我淡淡一笑,是啊,
這件事外人看起來確實很難理解,因為種種跡象表明,徐熙和死去的那兩人沒有任何過節(jié),
甚至他們認(rèn)識的時間還不到半個月,有什么理由害死他們呢?但我知道原因。
我只說:“對于有的人來說,人命在他眼中并沒有那么重要,
有時候失去生命的起因可能只是一句玩笑話,也有可能是因為某個不起眼的原因,比如身份,
地位和往上爬的機會?!蹦莾蓚€助理沒了,
表現(xiàn)亮眼的徐熙已經(jīng)順理成章的接替了他們的位置。
而這一切距離他進(jìn)韓氏公司僅僅才一個多月的時間。他的手段可見一斑。
和上輩子一樣心狠手辣,僅僅只為了他們的職位就能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害死兩個人。
何輝聽了一愣,有些難以置信:“我知道世上的惡人很多,可是,他才二十多歲。
”這么年輕,甚至還剛出校門,就能如此心狠?
我看著他那不可置信的目光一笑:“有人的惡是與生俱來,與年齡無關(guān)?!北热缧煳?,
從上輩子到現(xiàn)在,狠厲的手段從來沒有變過,陰冷無情,如一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
冷不定就對你咬上一口。而月云,卻偏偏對他情有獨鐘,這是緣分,還是孽緣?
何輝又問:“那,您準(zhǔn)備要怎么處理他呢?報警?”“報警?當(dāng)然,為什么不報警呢?
那可是兩條人命呢?!蔽逸p輕一笑,目光森然。徐熙,我對你已經(jīng)沒有耐心了,
你只有死我才會放心。我果斷讓何輝報了警。走出公司的時候,
我正好看到他被帽子叔叔們帶上警車的場面。
他大概千算萬算也沒想到自己天衣無縫的計劃被人看穿,此時是一臉的驚慌,
周圍還有不少人在看熱鬧,對著他指指點點。我靜靜看著眼前的一切,心里無悲無喜。
想必這么難堪的場面就連徐熙也沒料到,顯得十分狼狽。好好享受眼下的一切吧。
我覺得心里十分暢快。正當(dāng)我準(zhǔn)備轉(zhuǎn)頭走人的時候,忽然月云不知道從哪里沖了過來,
用力分開人群撲到徐熙身上。我的眼皮狠狠一跳,來不及喝止她,
就見她已經(jīng)死死抱著徐熙一連串的喊著:“不,你們不能帶他走,他是無辜的,
你們不能帶走他!”我深吸一口氣,額頭隱隱有青筋跳動。月云!你的腦子呢?進(jìn)水了嗎?
帽子叔叔們當(dāng)然不會客氣,對著她說了句什么,就見她使勁搖頭,死活抱著徐熙不放,
嚎啕大哭,就是不讓他們把人帶上車。對方不耐煩了,將她強行推開,但她又要撲上去,
叔叔們不耐煩了,眼看著要動手。我身后的何輝看不下去了:“經(jīng)理,我?guī)〗汶x開?
”我點點頭,何輝大步走過去扶住月云,還沒來得及說什么,她一抬眼已經(jīng)看到了我,
頓時眼中充滿了希望?!皨專∏笄竽?,救救他!求求你!
”月云撲到我跟前大哭著求我救徐熙。我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沒有做聲。
我想看看她到底會為徐熙做到什么地步。這個女兒,現(xiàn)在只會讓我失望。
帽子叔叔們見狀將徐熙往車上一按,開車帶走了。月云再也來不及阻攔,
頓時把憤怒全部都宣泄在我身上。她哭得渾身顫抖,看著我的目光里滿是憤恨:“媽!
你到底有沒有心!你為什么不救他?”“他是冤枉的!”“冤枉?你怎么知道是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