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何樹走神太久了,段承寒忍不住說道:“大不了你提一個要求,想要什么我都給你不就得了,說到底我會查你也是因為你自己作的,我都原諒你了你還反過來鬧別扭了,咱們還跟以前一樣不行嗎?”
何樹張了張嘴,當場拒絕:“不行?!?/p>
開玩笑,這個集順直癌晚期,大男子主義晚期,自戀狂晚期,公主病晚期,玻璃心多動癥晚期的五病患者,毛病多也就算了,嘴還這么毒,口渴舔一下嘴唇子第二天醒過來在醫(yī)院了都,他都要遠離了還樂意屁顛屁顛的跟著?
當然是拜拜啦您嘞,又不是受虐癖。
再說了,和何樹一樣沉迷段承寒男色的人就如過江之鯽,何樹這一個舔狗倒下了還會有千千萬萬個舔狗站起來。
總會有一個又合段承寒眼緣又能照顧他這只大孔雀的人存在,何必非要他繼續(xù)去當小保姆呢?
被他拒絕的段承寒一口氣沒上來,他懵了兩秒,可能是沒想到自己也會有被拒絕的一天。
“何樹你說什么?你是瘋了吧?”
“……”段承寒恐怖的眼神和理直氣壯的質(zhì)問讓何樹都有點中氣不足了……
拒絕當他的小仆人就是瘋了啊,段承寒也太以自我為中心了。
但話又說回來了……識時務者為俊杰嘛。
“我當然是開玩笑的啊?!焙螛溆懞玫男α艘幌?,段承寒的臉色好了一點。
他現(xiàn)在果然還是沒辦法對上生氣的段承寒,一看到他兇狠的眼神就會下意識兩股戰(zhàn)戰(zhàn)了。
何樹一臉真摯的說:“我只是認為我應該也得有點自己的私人空間,我總要忙點自己的事嘛,咱倆又不是一個系的,現(xiàn)在不是以前了,大學和高中是不一樣的。”
段承寒沉吟了一會兒,才道:“是嗎?可我總覺得你老是故意疏遠我,咱們不是最好的兄弟嗎?”
說罷,段承寒就用他那雙看狗都深情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他,何樹心虛而艱難的別開臉,沉默了。
段狗,答應我,不要再用這張漂亮的臉和他說“最好的兄弟”這種讓人去死的話好不好?
“你想多了吧,我真沒疏遠你?!焙螛涮ь^看天看地,就是不看段承寒的眼睛。
“那你為什么總是不讓我碰?”
“……”什么叫不讓他碰,段承寒這張嘴是真不會說話……搞得好像他們有什么特殊關系似的……
不就是不想讓他摟脖子嗎?主要是這個太低級了沒有一點用啊。
如果這種簡單的摟摟抱抱能換成他倆在床上“打一架”的話,何樹必然是非常愿意的啊。
可段承寒又不能,他陽尾的很。
“主要是天熱啊,我自己走一圈手心就全是汗了,摟著多難受,再說了……”
何樹話鋒一轉(zhuǎn),“兩個大男人成天摟摟抱抱的有什么意思,萬一被當成同性戀怎么辦,你有未婚妻是不愁了,我還得談戀愛呢……”
他說這話自己心里都虛,何樹后腦勺冒著汗,他承認自己現(xiàn)在還是有點賊心不死,想用這種方式側面試探一下段承寒。
“你說什么?”段承寒就像被什么敏感詞匯激活了一樣,突然又摟緊他,眉頭緊鎖,“現(xiàn)在談什么戀愛?你天天不想著做點有意義的事將來報答奶奶,你現(xiàn)在心思野了想談戀愛了?”
段承寒聲音大了一個度,越說越覺得能跟何樹這兩天的反常對得上,“我說你這兩天這么矯情呢,原來你是想找對象了,春天都過了你發(fā)什么情,我警告你,不準談。”
不是,哥們兒,這是重點嗎??
何樹滿頭問號的反問他:“……大哥我談不談戀愛關你什么事兒,你憑什么說了算?”
咱就是說就算是養(yǎng)寵物也不要占有欲太強好嗎。
“你說我為什么說了算?”段承寒嚴肅的看著他,“我是你哥,而且你這是早戀,影響學習怎么辦?”
“早戀什么?。课叶忌洗髮W了,而且不影響,我喜歡的那個人學習也挺好的,可以互相進步?!?/p>
何樹云淡風輕地堵他。
段承寒被他噎住,一口氣差點沒上來,氣急敗壞道:“所以你說真的?你喜歡誰了?剛開學你的心思就野了?哪個系哪個班的?我認不認識?不會是剛才給你打電話的這個班長吧?”
“我就說你什么時候有異性朋友了,你們這才剛開學就眉目傳情藕斷絲連勾搭上了?”
段承寒一通連珠炮給何樹問暈了,他自己都不知道他什么時候跟臨時班長勾搭了,再說這個臨時班長也不是女生啊,他怎么就先入為主認為對方是女生了。
“誰勾搭了?你說話怎么那么難聽呢?”
何樹皺眉,又突然反應過來,他轉(zhuǎn)頭對上段承寒惱怒的眼睛,瞇著眼問道:“段承寒,你為什么這么在乎我有沒有喜歡的人?”
何樹眼睜睜看著他的臉上浮現(xiàn)出迷茫的神色,又繼續(xù)引導:“我現(xiàn)在這么年輕這么有活力,這個年齡的男生對女孩子有好感不是很正常的事?”
“大家都是好兄弟,討論討論喜歡的女孩再正常不過,怎么,你是打心眼兒里不想讓我幸福?”
何樹在心里默默的給這個編撰出來的“女孩”道歉,他是同性戀,不喜歡女孩,只是想套套段狗的話。
他盯著段承寒的臉,不想錯過一上面一絲一毫的反應:“其實我很早之前就想說了,你不覺得你對我的占有欲太過線了嗎?”
寢室里的氣氛陷入僵局。
段承寒啞然無聲,仿佛在極力回憶自己跟何樹相處時的記憶,半晌,他瞪起眼,壓低聲音問:“過線?”
“過什么線?我是關心你,不想你誤入歧途,我對你不好嗎?”
何樹氣的嘴角抽抽,轉(zhuǎn)移話題他最行,轉(zhuǎn)移話題他最棒!
“你對我好個屁……好吧,你最近是給了我不少好東西,但我還給你了,更何況以前難道不是我一直對你好嗎?”何樹不服了,眼睛惱的起了紅血絲,“你就跟個豌豆公主一樣,水熱了你嫌燙水涼了你嫌冰,心情不好逮著我諷刺幾句,我以前照顧你照顧的不夠多?!”
段承寒愣了一下,不可置信道:“所以你其實是因為這種小事生氣了,這才不給我準備擠好的牙膏,還什么都不告訴我就和我疏遠?”
何樹:“…?”
段承寒好似找到了事情的真相,有點無語,但面色松了不少,“你早說啊,我還以為你是見色忘友了,我知道了,以后你不想準備就不準備了,哥一定好好補償你好不好?”
他又過來摟何樹,不知道為什么,這兩天他就是特別喜歡對何樹動手動腳,以前沒注意,現(xiàn)在發(fā)現(xiàn)何樹身上總是帶著一股清新的肥皂香,稍微離近點就怪好聞的。
我c你大爺段承寒。
何樹現(xiàn)在恨不得把他脖子咬斷,一下躲開了,“你離我遠點。”
段承寒看著空落落的手,剛才才緩和的好臉色頓時淡了幾個度,他個子比何樹高一個頭,此時壓著眉,居高臨下的看著何樹,規(guī)訓似的:“行了,鬧脾氣也得有個限度,你什么時候見我這么低聲下氣過?!?/p>
何樹無語,是老子讓你低聲下氣的是不。
“我對你夠好了?!?/p>
……?
好在哪里?他只是想好好經(jīng)營自己的大學生活,反而是段承寒老是揪著這種細枝末節(jié)的小事兒問這問那,他是欠段承寒什么了嗎?
這狗憑什么自說自話的“原諒”他,還用這副受不了對象無理取鬧的男朋友模樣來質(zhì)問他?
撩撥人段承寒就在行,真和他告白跑的比兔子還快!
何樹決定下一劑猛藥,但他不打算暴露自己的性取向把他嚇走。
剛開學本來就忙……他不想一上來就把自己擊佬的名聲搞出去……
就算之后要找男朋友他也不打算大肆宣揚,何樹雖然是個給子,但他以前就對有伴侶之后的生活很向往。
經(jīng)歷過一世后,他更懂得了生命的可貴,何樹現(xiàn)在只想盡力放下段承寒,等哪天緣分到了就找個愛他的人平淡又幸福的過一輩子。
只要他們愛彼此,平平淡淡也是真。
何樹不想拿自己的性取向張揚,這個社會目前還不夠包容,他要保護好自己,但他可以給段承寒這個恐同的直男身上潑臟水,反正他這么害怕被同性戀纏上,一定也討厭被當成同性戀。
只要能讓段承寒恢復成以前把他當灰塵的態(tài)度就行了。
何樹始終認為,只要再給他一點時間,他就能徹底放下這個煞筆。
“段承寒,我實話告訴你,我之所以這兩天疏遠你,其實是因為以前那些和你一起打球的朋友老是起哄我是你媳婦兒,整整三年,一直這樣開我玩笑,我都咬牙忍了?!?/p>
其實那時候的他心里美得很()
何樹擺出一副很嫌棄的樣子:“你知道我忍得多辛苦嗎?兩個老爺們兒這樣惡心死了,我又不是同性戀,開玩笑一次兩次還好,次次這樣我真的不喜歡?!?/p>
段承寒渾身的氣勢一凝,何樹又看見他露出了特別迷茫的神情,他生怕這哥又腦補什么不得了的東西,連忙乘勝追擊:
“你不覺得嗎?而且我有喜歡的人了,我不希望到了大學還被別人誤會是個彎的,咱倆都是男的成天摟摟抱抱的多—”
“不覺得?!倍纬泻剡^神來打斷他,他嚴肅又帶點教育似的開口:“朋友之間開個玩笑是很正常的事,何樹你不能老被外界的因素影響知道嗎?”
“他們說什么跟咱們無關啊,我們知道對方不是不就行了?!?/p>
何樹沉默的想:可我是啊。
“還有,我剛才也說了,你現(xiàn)在只是年齡到了,但你的心智還不成熟,你就是個沒出過社會的小孩,這個時候?qū)W習才是第一位的,反正不能早戀。”
“說得好像你去社會上歷練過似的……”
段承寒捏住他的肩膀,“我從15歲就開始接觸我家的產(chǎn)業(yè)了,每次長假都要分出一半以上的時間跟著去基層視察學習,這次假期我之所以沒來找你,不是因為我不想抓你,而是我沒空,我父親很忙,爺爺?shù)哪昙o大了,這些產(chǎn)業(yè)以我父親現(xiàn)在的身份也不好插手,所以從很早以前就是我和爺爺一起管理的?!?/p>
何樹聽的瞠目結舌,好家伙……原來有錢人家的孩子這么早就開始接觸這些了……
他15的時候還在賣小甜水兒……
“論資歷論社會經(jīng)驗,我比你強太多了,何樹……我說這些只是想告訴你,談戀愛……什么時候談都不晚,但是一身的本事,是跟著你一輩子的,你家的這個情況,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你只有兩個逆天改命的方法?!?/p>
他走近了一步,強悍的氣勢把何樹壓的喘不動氣,“第一,就是用功,多學點本事,說不定你能靠自己打拼出來,但我告訴你這個可能性說是億萬分之一都多了,咱們國家人口那么多,比你平臺好比你用功比你勤奮比你有天賦有氣運的人多了去了?!?/p>
“所以我現(xiàn)在告訴你,你還有第二個選擇,就是跟著我,留在我身邊,努力學習豐富你自己,我作為你的朋友,可以給你一條相對平坦特別多的路,何樹,你現(xiàn)在還小你不懂,以后你就會明白,你能遇上我,是你一輩子的福分。”
段承寒這話說的很重,猶如一座大山壓在了何樹的背上,他作為一個重生回來的人其實更能明白這些話的含義,他說的沒錯,甚至上輩子他也確實是靠著段承寒有了一份穩(wěn)定輕松的工作。
上一世的他最先實習的那家公司并不好,抱著憧憬進去結果屢屢碰壁,他畢竟是新人,年紀小,不懂人際關系里的彎彎繞繞,自然是得罪了不少人。
最后不光沒撈到什么好,連實習證明的蓋章都沒弄到。
那是他第一次真正見識到社會的險惡,少年時期碰到的那些謾罵侮辱都是天真且邪惡的童言童語,孩子的惡意和這個比起來甚至都可愛太多了。
何樹當時回宿舍里玉玉了三天,對自己能力的質(zhì)疑,對未來的迷茫,他腦子里一團亂麻,只能縮在被窩里長蘑菇,直到三天后,本來和他因為宋耀緩和但還是疏遠了不少的段承寒突然闖進寢室,把沒穿褲子的他從床上揪了出來。
明晃晃的大白腿露了出來,段承寒別開眼沒看他,因為何樹那時候已經(jīng)告過白了,段承寒知道眼前這個給佬喜歡自己。
他什么都沒說,沒安慰何樹,也沒說他因為這點小事就擺出這個樣子沒志氣,就是硬邦邦的說了一句:“穿上衣服跟我走?!?/p>
于是,何樹跟著他走了。
被他帶到了分公司,連面試都沒面就當上了段承寒的特助,不光名頭好聽,還不用他干活,段總為了公司發(fā)展披荊斬棘,他只需要每個月在自己的小辦公室里喝喝咖啡玩玩游戲就有3萬5的工資拿,還有分紅呢,比自己辛苦找工作搬磚爽多了。
畢業(yè)以后也繼續(xù)留在了那里,沒有任何人會給他臉色看,他不用擔心得罪誰,不用為了磨合融入那些人際關系而改變自己的性子。
這些都是段承寒給他的。
所以說,這個人真的很壞,其實如果當初段承寒繼續(xù)疏遠不管他的話,他是絕對不會愛他那么久的……
每次都在他快要放棄的時候?qū)λ@么好,給他兜底,這誰能頂?shù)米∧兀?/p>
“何樹?走什么神呢?”
段承寒對他的態(tài)度有點不滿。
何樹收回了飄遠的思緒。
說實話,他自詡了解段承寒,但還真沒見過他現(xiàn)在這副樣子。
重來一次這個走向越來越怪了,搞得那么像強制愛(學)
何樹梗著脖子:“我又不是談了戀愛就忘記學生的本職工作,你現(xiàn)在又好好學習了,自己談戀愛的時候就雙標,不對,我說錯了,你們這種二代談戀愛不叫早戀,叫聯(lián)姻是吧?一般都是從小定的親。”
他承認自己有點酸了,說話陰陽怪氣的。
但是段狗一個有未婚妻還逮著男人摟摟抱抱的不守男德的直男就沒錯嗎?
“什么跟什么?”段承寒煩躁吐了一口氣,“你別聽宋耀那小子胡說,沈鹿雪她爸和我爸是好朋友,那什么娃娃親就是開玩笑的,我和她小時候就沒見過幾面,時隔那么多年回來誰認識誰啊,要不是我媽拜托她來幫我送表我也認不出來她。”
“表?”何樹愣了,“她不是來給你送早餐的嗎?”
段承寒說:“那是保姆裝在袋子里的,她這兩天還沒開學,只是順帶幫我媽跑個腿,你等著?!?/p>
他說完就往扔袋子的桌子跑,沒一會就從粉色的袋子里面拿出來一個很高檔的盒子,直接遞給何樹:“給,打開看看?!?/p>
……給他干嘛?
何樹把盒子打開,里面赫然躺著一塊漂亮的機械手表,他認不出是什么牌子,但一看做工就知道價格不菲:“什么意思?”
“給你的。”段承寒清了清嗓子,“這些都是別人送的,我留著也浪費,就讓我媽從柜子里挑了一只最好看的送你了?!?/p>
“我不要?!焙螛淇隙ú荒苁眨磉@種東西看著小巧但價格卻是個謎,更何況這塊表一看就不便宜,絕不是幾千塊錢的貨,他不想和段承寒之間牽扯太多金錢利益。
他如今就是打算慢慢遠離段承寒,盡量淡化和這個圈子的人的交往。
以后他們畢業(yè)會進自家公司當管理層歷練,抱大腿雖然穩(wěn)定,輕松。高薪的工作也很誘人,但他還是打算找個離家近的工作穩(wěn)定度日,這樣能更方便照顧奶奶。
上輩子他就是跟著段承寒去了同一家分公司,才導致和奶奶分居兩地,這輩子他只求能多陪陪她老人家。
然后再找個真心喜歡他的戀人安度余生。
“謝謝,但這個我就不要了?!?/p>
何樹沒看段承寒的臉色,只是默默想著,段承寒在某種程度上對兄弟確實是很仗義的,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這么貴的東西說送就送,還是說在他們有錢人眼里這個確實不算什么?
何樹把盒子塞回他手上,“這些東西給我我也帶不了,你自己留著吧?!?/p>
段承寒沒說話,何樹有點慫,不敢多看,他總覺得現(xiàn)在沉默的段承寒有點不對頭。
畢竟“低聲下氣”給人送禮物結果禮物被退回這件事對于段承寒這種眼高于頂?shù)拇笊贍數(shù)拇驌艨赡軙悬c大吧。
他感覺自己緊張的都有點尿急了,要不干脆去走廊里溜達兩圈兒順便去公共廁所撒泡尿吧……
等他回來段承寒說不定就自己調(diào)節(jié)好了呢。
于是他慢吞吞的往外走,果不其然,等何樹剛從寢室出來,身后的門就被“砰”的一聲關上了。
聲音大的恨不得把“我生氣了”四個大字兒扔到何樹腦門兒上365°滾動播放,但他是不可能老像以前一樣低聲下氣噓寒問暖的。
這些事他和段承寒早晚都要互相習慣。
段狗這么大人了不會自己調(diào)節(jié)啊。
就是衣服恐怕是借不成了,實在不行之后還是穿那件綠短袖吧。
他嘆了一口氣,認命在走廊里溜達,突然,身后一道略凌亂的腳步聲涌來,在何樹要回頭看的時候覆了上來。
何樹感受著頭頂撒下來的呼吸,微微仰臉,只見段承寒繃著俊臉,冷冰冰的說:“我先帶你回去換衣服,這樣出來像什么樣子?!?/p>
和當年的那句“跟我走”好像,依然這么不可一世,大男子主義,但是他怎么感覺心里暖暖的呢。
何樹仰著頭看他,也說不清自己現(xiàn)在是不是眼花了,他竟然從段承寒那雙漂亮的眼睛里看到一絲絲委屈。
像一只沒接到飛盤的大金毛。
他堪堪收回視線,穩(wěn)住被萌的顫巍巍的小心肝,低聲回了一句:
“哦”。
既然你都誠心誠意的邀請了,那我就大發(fā)慈悲地接受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