剎那間，一股遠超之前所有人的璀璨靈光，從林默身上爆發(fā)開來！
那光芒純凈耀眼，甚至帶著難以言喻的奇異韻味，幾乎刺痛了在場所有人的眼睛。
“這……這是？！難道是……天靈根？！”
李虎失聲驚呼，眼中充滿了難以置信的驚駭。
村民們一片嘩然，目瞪口呆。
“老天爺啊！這是什么光？比王家小子的還要亮一百倍！”
“肯定是了不得的仙根！”
“林小子要飛黃騰達了！”
“咱村子這是要出真仙啦！”
“……”
王磊更是激動地握緊了拳頭，滿臉喜色：“林默！我就知道你行！”
然而，這極致的璀璨僅僅持續(xù)了不到一息的時間。
緊接著，林默體表浮現(xiàn)出的，是五種駁雜不堪、微弱混亂的光點。
顏色混雜，黯淡無光，完全比不上剛才那個四靈根的孩子。
“咦？怎么回事？”
“光……光怎么滅了？”
“這……這剩下的是啥？看著沒剛才那娃亮堂呢?！?/p>
村民們議論紛紛，臉上的震驚迅速轉(zhuǎn)為疑惑和不解。
王磊臉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不解地看著林默身上那微弱的光點。
李虎眉頭緊緊鎖起，臉上驚疑不定。
他走到林默面前，仔細打量著他身上那微弱的五色光點。
“奇怪……剛才那能量反應(yīng)絕非虛假，為何顯現(xiàn)出的靈根卻如此……不堪？”
李虎伸出手指，點在林默的手腕上，似乎想探查什么。
片刻后，他收回手指，疑惑更深：“經(jīng)脈似乎并無異?！僭囈淮?！”
李虎又取出一枚測靈丹，遞給林默：“吞下去?！?/p>
林默的心情如同坐過山車，他接過丹藥，再次吞下。
結(jié)果與剛才如出一轍。
耀眼強光一閃而逝，隨即化為微弱混亂的五色光點。
李虎馬上動用靈力，再次探查林默體內(nèi)。
他只感覺林默的經(jīng)脈有些古怪，似乎異常堅韌寬闊，能夠容納靈氣。
但靈氣進入后卻如泥牛入海，難以被有效引導(dǎo)和運轉(zhuǎn)，仿佛被什么東西吸收了。
“怪事……”
李虎沉吟片片刻，眼中閃過一絲掙扎。
他看著林默，又看了看周圍翹首以盼的村民，最終從儲物袋里取出了最后一枚丹藥。
這枚丹藥顏色略深，散發(fā)的氣息也更溫和穩(wěn)定一些。
“這是最后一顆穩(wěn)靈丹，效力更強，若再無結(jié)果……”
李虎沒有把話說完，但意思很明顯。
林默的心沉到了谷底，他接過丹藥，帶著最后一絲希望，將其吞入腹中。
丹藥下肚的瞬間，林默只覺一股磅礴的力量在體內(nèi)化開。
這一次，沉寂的青銅片被徹底激發(fā)，與他的身體產(chǎn)生了前所未有的共鳴！
一股劇痛猛地從靈魂深處傳來，好像有什么東西要強行擠進他的意識。
與此同時，一股玄奧的明悟感也交織其中。
他的腦海中，一個古樸破舊，布滿裂紋的青銅小鼎虛影，在一片混沌中緩緩凝聚成型！
就在小鼎虛影徹底凝實的剎那，林默身上的靈光終于穩(wěn)定了下來。
五種顏色——金、木、水、火、土，雖然黯淡，卻沒有混雜在一塊。
李虎看著這最終顯現(xiàn)的靈根，微微一愣，隨即眼神變得復(fù)雜起來，有驚奇，但更多的是惋惜。
“五行俱全……竟然是五靈根?！?/p>
他輕聲說道，語氣帶著一絲感慨，“真是……第一次親眼見到五靈根被激發(fā)出來?！?/p>
他看向林默，搖了搖頭。
“五靈根，雖有靈根之名，卻駁雜不純，感應(yīng)靈氣艱難無比?！?/p>
“修煉速度遠遜于四靈根，甚至不如某些特殊的凡體?！?/p>
“煉氣入體難如登天。”
“終生不過煉氣三重天，仙途……幾乎斷絕?！?/p>
轟！
李虎的話如同晴天霹靂，狠狠劈在林默心頭。
五靈根？難如登天？仙途斷絕？
巨大的失落瞬間將他吞噬，林默眼前陣陣發(fā)黑，幾乎站立不穩(wěn)。
剛才那短暫的希望，此刻化作了最殘忍的嘲諷。
村民們也聽懂了李虎的話，人群中頓時響起一片議論和嘆息。
“什么？五靈根？那不是說跟沒有一樣嗎？”
“仙師都說仙途斷絕了，完了完了，白高興了！”
“唉，剛才那光那么亮，還以為咱們村要出第二個王磊了呢，鬧了半天是這個結(jié)果?！?/p>
“真是可惜了，這孩子平時看著挺機靈的。”
“五靈根……我聽鎮(zhèn)上的說書先生講過，好像是最差的靈根，修煉起來就比凡人好一點！”
“還不如趙普呢，至少人家一開始就沒希望，不像林默這樣，從天上掉到泥坑里?！?/p>
“是啊，這心里落差太大了，可憐見的?！?/p>
王磊快步走到林默身邊，擔(dān)憂地扶住他：“林默，你……你沒事吧？”
他也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李虎看著失魂落魄的林默，心中也泛起一絲波瀾。
剛才那奇異的靈光爆發(fā)和最終的五靈根結(jié)果，實在太過詭異。
他沉默片刻，嘆了口氣，從儲物袋中取出一枚古樸的鐵質(zhì)令牌。
連同幾張銀票，一塊遞給林默。
令牌上刻著“青玄”二字和一個“雜”字。
“此乃青玄宗外門雜役令牌?！?/p>
“你剛才靈根激發(fā)異于常人，也算與我青玄宗有一絲緣分?！?/p>
“拿著這塊令牌，三個月內(nèi)，可自行前往山門外的接引處報道。”
林默接過銀票和那鐵牌，指尖微微顫抖。
李虎說罷，招手，叫王磊和那個四靈根的孩子過來。
他取出一個葉子狀法器，隨手一拋，法器變大，成了一艘青色小舟，懸在空中。
“上來?！?/p>
王磊興奮地爬上去，回頭沖林默擠眉弄眼。
李虎最后看了一眼林默，目光落在林默緊握的鐵牌上，神色復(fù)雜。
“五靈根……修仙界殘酷，量力而行。”
他停了一下，“安穩(wěn)一世，也是福分。”
說完，他踏上飛舟。
飛舟升空，越來越高。
王磊扒在船邊，用力揮手大喊：“林默！趙普！等著我！”
“我學(xué)成仙法就回來看你們！”
“以后誰敢欺負你們，報我王磊的名字！”
“我罩著！”
他喊得臉紅脖子粗。
趙普仰頭，鼻子發(fā)酸，小聲抽噎，也揮了揮手。
林默站在原地，抬頭望著小舟消失。
他低下頭，攤開手，看著鐵牌。
“青玄”，“雜”。
雜役令牌。
失落感涌上心頭，帶著刺痛。
五靈根，仙途斷絕……
李虎的話在耳邊回響。
安穩(wěn)一世？
他不要！
他想起腦中的銅鼎。
不，一定有哪里不對。
他攥緊拳頭，鐵牌硌得手疼。
疼痛讓他清醒。
雜役又如何？
五靈根又如何？
慢又如何？
這是他唯一的機會！
天無絕人之路！
他要去！
必須去！
修仙！變強！殺妖獸為父母報仇！
這條路再難，也要走！
胸中郁氣散去不少。
趙普拉拉他衣袖，小聲問：“林默，你……真要去嗎？”
“做雜役……”
林默轉(zhuǎn)頭，看著趙普，又望了望天空，點頭。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