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林默去雜役堂領(lǐng)了劈柴的活。
他身體還沒被靈氣改造，干起活來跟普通少年沒兩樣，半天下來累得夠嗆。
中午在雜役食堂吃過飯，林默回到小屋，從包裹里拿出一張五兩的銀票，去找王林。
王林剛干完挑水的活，正坐在自己門口歇息。
看到林默過來，眼皮抬了抬。
林默走上前，將銀票遞過去。
“王師兄?！?/p>
“昨天多謝師兄提點，小弟感激不盡?！?/p>
“只是這修煉……實在摸不著頭腦，想再請教師兄一二，還望師兄不吝賜教?！?/p>
王林看到那張五兩的銀票，眼神明顯亮了一下。
他接過銀票，捻了捻，然后塞進(jìn)懷里，這才慢悠悠地說。
“急什么？”
“雜役院發(fā)的《基礎(chǔ)引氣訣》就是這樣，給雜役練的，能好到哪去？”
“沒注釋，全靠自己悟?！?/p>
他瞥了林默一眼，帶著點過來人的腔調(diào)。
“我當(dāng)初四靈根下品，資質(zhì)比你好吧？”
“也花了一個月才勉強(qiáng)感應(yīng)到氣感，引氣入體成功。”
“你這五靈根……嘿，一天就想入門？”
“做夢呢。”
林默連忙做出虛心求教的樣子。
“師兄說的是，是我心急了?！?/p>
“只是……這引氣訣上說的，第一層初感靈氣，到底有什么訣竅？”
“還有這第二層引氣入體，是不是打通任督二脈就行？”
王林大約是收了錢，心情不錯，多說了幾句。
“訣竅？”
“沒什么訣竅，就是水磨工夫，靜心，傻坐，熬時間！”
“什么時候你能感覺到空氣里有絲絲涼涼的東西往身體里鉆，那就是氣感了?！?/p>
“至于第一層，就是讓你熟悉這種感覺，能勉強(qiáng)控制一絲靈氣在體內(nèi)轉(zhuǎn)一圈，就算成了?！?/p>
“第二層引氣入體，是能穩(wěn)定地把靈氣吸進(jìn)來，在丹田存住，變成自己的真氣?！?/p>
“然后用真氣打通任脈和督脈?！?/p>
“這兩條脈通了，真氣能在里面走個來回，就算煉氣二層。”
“不過……”
王林看了看林默。
“對你來說，先感應(yīng)到氣感再說吧?！?/p>
“沒個一年半載，難！”
他又想起什么，壓低聲音。
“對了，昨天跟你說的孫胖子，煉氣三層圓滿，在雜役里算強(qiáng)的，手底下有幾個人?！?/p>
“他喜歡占新人便宜，你那些銀票別露白，小心被他盯上?！?/p>
“多謝師兄指點！”
林默心中感激，這張五兩的銀票花得值。
告別王林，林默回到自己的小屋。
他坐在床上，看著手心里那顆灰撲撲的劣質(zhì)聚氣丹，又想起王林的話。
“一年半載……”
“我可等不了那么久！”
林默眼神閃爍。
他想到了養(yǎng)靈鼎。
“物品滋養(yǎng)……丹藥……”
試試！
心念一動，林默將意識沉入腦海中的養(yǎng)靈鼎。
他“看”著那顆劣質(zhì)聚氣丹被投入鼎內(nèi)那片灰蒙蒙的空間。
嗡！
養(yǎng)靈鼎輕輕震動，有些“嫌棄”這丹藥的品質(zhì)。
鼎口微微傾斜，一縷比發(fā)絲還要細(xì)上許多，帶著綠意的氣息——玄露，緩緩飄出，融入那顆丹藥之中。
丹藥表面雜亂的紋路被撫平，灰撲撲的顏色也光亮了一些。
那股劣質(zhì)藥材的怪味淡了許多，甚至透出一絲純凈的藥香。
“果然有用！”
林默心中一喜，連忙將凈化后的聚氣丹“取”了出來。
他能感覺到，養(yǎng)靈鼎的虛影又黯淡了些，凝聚這點玄露，消耗了它本就不多的能量。
顧不上心疼，林默將凈化后的聚氣丹塞入口中。
丹藥入口即化，一股溫和精純的藥力，如同涓涓細(xì)流，散入四肢百骸。
這一次，不再是石沉大海！
林默立刻收斂心神，按照《基礎(chǔ)引氣訣》運轉(zhuǎn)。
在精純藥力的引導(dǎo)下，他終于清晰地捕捉到了空氣中那一絲涼意！
“來了！”
他小心翼翼地引導(dǎo)著這一絲涼意，順著功法路線，緩緩引入體內(nèi)。
起初還很生澀，仿佛隨時會斷掉。
但在丹藥藥力的持續(xù)作用下，那絲涼意越來越清晰，越來越壯大。
最終，如同百川歸海，成功地匯入了小腹處的丹田！
轟！
仿佛有什么桎梏被打破，一股微弱的暖流，在丹田處盤踞下來。
成了！
煉氣期一層！
林默猛地睜開眼睛，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的狂喜！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丹田內(nèi)那一縷微弱的氣感，雖然渺小，卻真實存在！
五靈根難如登天？
狗屁！
有養(yǎng)靈鼎在，這都不是事！
狂喜過后，林默看向養(yǎng)靈鼎。
只見那古樸的銅鼎虛影，比之前黯淡了幾分，內(nèi)部空間里那幾縷“灰氣”，幾乎消耗殆盡。
“能量消耗……”
林默眉頭微蹙。
看來，這寶鼎雖強(qiáng)，但能量續(xù)航，是個大問題。
感受著丹田里那微弱的氣感，林默心中喜憂參半。
一夜過去。
第二天清晨，天剛蒙蒙亮，雜役院喧鬧起來。
林默推開吱呀作響的木門，深吸了一口帶著晨露和塵土味道的空氣。
一夜的修煉，沒有再進(jìn)一步，但丹田內(nèi)那一縷微弱真氣，卻讓他精神奕奕，渾身充滿干勁。
他隨著人流，走向雜役堂。
雜役堂門口聚集了不少人，大多面帶菜色，神情麻木，等待著今天的活計分配。
一個尖利的聲音蓋過了嘈雜的人聲。
“都排好隊！吵吵嚷嚷的，像什么樣子！”
林默循聲望去，只見一個身材矮胖，油光滿面，穿著比普通雜役好上不少的灰色道袍的胖子，叉著腰，對著眾人呵斥。
他約莫三十出頭，脖子上掛著一串不知什么材質(zhì)的珠子。
手指上戴著個碩大的黃銅戒指，腰間掛著一個儲物袋，在一眾窮哈哈的雜役里顯得扎眼。
這應(yīng)該就是王林昨天提到的孫胖子，孫宏。
孫胖子身邊還跟著兩個跟班。
一個瘦小枯干，賊眉鼠眼，臉上帶著討好的笑容，正是昨天王林提過的趙猴子，趙平。
另一個則體格壯碩，面相看著憨厚，但眼神里透著一股子兇悍勁，拳頭骨節(jié)粗大，沉默地站在孫胖子身后，是李石頭，李石。
孫胖子目光掃過人群，落在了林默這個生面孔上。
他瞇了瞇小眼睛，嘴角勾起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沖著林默招了招手。
“嘿，新來的那個，你，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