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念晚跟團長簽好報名表,面對團長“睢州能忍受剛有新媳婦就要守空房”的調(diào)侃,只是苦澀地扯扯嘴角。
“他說不算。”
文工團的大家哄然大笑,一臉揶揄:“我們懂!睢州耙耳朵!聽念晚的?!?/p>
姜念晚沒有再回應(yīng)。
謝睢州確實耙耳朵,可惜不是聽她的,是聽姜念蘭的。
傍晚她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回到家。
姜念蘭儼然以女主人之姿坐在桌子旁,謝睢州燒了滿滿一桌子菜。
姜念蘭從椅子上一躍而起:“晚晚!你回來了!三個月沒回來,我可想死你了!你看,睢州給你燒了滿滿一桌子菜呢!我逃婚,是不是讓你嫁了個好郎君呀!”
她語氣雀躍,仿佛給了姜念晚天大的施舍。
姜念晚面無表情地把手抽出來,目光淡漠地掃過滿桌辛辣。
回頭對上了謝睢州的眼神。
男人一愣,不由自主地移開視線。
別說結(jié)婚三個月,姜念晚從來不知道謝睢州會做菜。
這滿桌辛辣,都是姜念蘭愛吃的,她胃脆弱,從來一點辣碰不得。
“念蘭剛剛回來餓了,我就給她做了點吃的。”謝睢州有些別扭地解釋。
姜念晚嗯了一聲,轉(zhuǎn)身往房間走。
謝睢州皺了皺眉,過來拉她:“你今天怎么了興致不高?你姐回來不該開心點?”
溫?zé)岬氖终朴|碰的一瞬間,姜念晚胃里泛起一陣惡心,她猛地甩開,撲到衛(wèi)生間干嘔起來。
謝睢州一愣,跟過去。
“該不會懷上了吧?”姜念蘭突然捂住嘴,眼睛亮的駭人。
男人喉結(jié)重重滾動,看著她不無期待。
姜念晚被惡心得更加厲害,猛地閉眼,心臟被揉成一團,憋下眼中的淚。
果然,他們想的只有這個。
雖然心中也有些發(fā)慌,但她硬著頭皮冷聲解釋自己只是吃壞了肚子。
姜念蘭卻不依不饒,一定要請大夫來看看。不知道得還以為這是她自己的身子。
謝睢州順著她馬上去請了大夫。
姜念晚心里一陣惡寒,她不敢想如果自己真得懷孕了該怎么辦?
感受到她身體的顫抖,謝睢州以為她害怕,柔聲安慰:“沒關(guān)系,念晚你生十個八個,謝家都養(yǎng)得起。”
姜念晚推開他的手,垂眸。
大夫急匆匆趕來摸過脈,只是說她身體虛弱,沒有懷孕。
她這才如蒙大赦,抬頭,姜念蘭卻一臉灰青。
看到她的眼神,馬上笑得假惺惺:“睢州不行啊,三個月了都沒懷上?!?/p>
謝睢州也有些失望,暗了暗眸子:“下個月我多努力……”
姜念晚不想跟他們兩個人在這里虛與委蛇,只想回去休息。
偏偏父母這個時候拎著大補的東西沖進來。得知姜念晚沒有懷孕,母親狠狠掐了一把她的臉:
“沒懷上你這妮子大驚小怪什么!”
不管不顧根本不是她喊的人。
轉(zhuǎn)頭把大包小包塞給姜念蘭。
“你姐在外面吃糠咽菜了三個月,看看瘦的……”
姜念晚低著頭,努力忍著洶涌的眼淚。
她從來都知道父母不喜歡自己。
因為他們滿心期望的第二胎應(yīng)該是個傳宗接代的兒子。
所以,姐姐逃婚消失給她們添了天大的麻煩都是可憐的。
而她只要呼吸就是錯的……
可是,姜念蘭哪里受了委屈,謝睢州明明養(yǎng)了她三個月不是嗎?
看著姐姐在父母懷里撒嬌,謝睢州滿眼寵溺的樣子。
姜念晚只覺刺眼,自己不應(yīng)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他們才是一家人。
她悄無聲息回了房間,沒人發(fā)現(xiàn)。
直到入夜,半睡半醒中床上多了一個人的重量。
謝睢州似乎喝了點酒,手往她胸前鉆。
姜念晚條件反射推開他坐起來,睡意全無。
男人酒意散了些,皺眉,悶聲問她怎么了。
或許是三個月以來姜念晚永遠溫順乖巧,此刻帶著疏離的樣子竟讓謝睢州生出幾分異樣。
姜念晚只說自己不舒服,他就把人摟在懷里。掙脫不得,索性由他去了。
這一夜,姜念晚沒有睡著。
她和謝睢州是軍婚,她根本不能主動提起離婚。
該怎么才能讓謝睢州簽離婚協(xié)議呢?